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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冏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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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冏藏善相,與袁天綱齊名。有河東裴某,年五十三為三衛。當夏季番,入京至滻水西店買飯。同坐有一老人謂裴曰:「貴人。」 裴因對曰:「某今年五十三,尚為三衛,豈望官爵,老父奈何謂僕為貴人。」 老父笑曰:「君自不知耳,從今二十五日,得三品官。」 言畢便別。乃張冏藏也。裴至京,當番已二十一日,屬太宗氣疾發動。良醫名藥,進服皆不效,坐臥寢食不安。有召三衛已上,朝士已下,皆令進方。裴隨例進一方,乳煎蓽撥而服,其疾便愈。敕付中書,使與一五品官。宰相逡巡,未敢進擬。數日,太宗氣疾又發,又服蓽撥差。因問前三衛得何官?中書雲。未審與五品文官武官。」 太宗怒曰:「治一撥亂天子得活,何不與官?向若治宰相病可,必當日得官。」 其日,特恩與三品正員京官,拜鴻臚卿。累遷至本州刺史。劉仁軌,尉氏人。年七八歲時,冏藏過其門見焉。謂其父母曰:「此童子骨法甚奇,當有貴祿。宜保養教誨之。」 後仁軌為陳倉尉,冏藏時被流劍南,經岐州過。馮長命為歧州刺史,令看判司已下,無人至五品者。出逢仁軌,凜然變色。卻謂馮使君曰:「得貴人也。」 遂細看之,後至僕射。謂之曰:「僕二十年前,于尉氏見一小兒,其骨法與公相類,當時不問姓名,不知誰耳。」 軌笑曰:「尉氏小兒,仁軌是也。」 冏藏曰:「公不離四品,若犯大罪,即三品已上。」 後從給事中出為青州刺史,知海運,遭風失船,被河間公李義府譖之。差禦史袁異式推之,大理斷死,特敕免死除名。於遼東效力,入為大司憲,竟位至左僕射。盧嘉瑒有莊田在許州,與表丈人河清張某鄰近。張任監察禦史,丁憂。及終制,攜嘉瑒同詣張冏藏,其時嘉瑒年尚齠齓,張入見冏藏。立嘉瑒於中門外。張謂冏藏曰:「服終欲見宰執,不知何如?」 冏藏曰:「侍禦且得本官。縱遷,不過省郎。」 言畢,冏藏相送出門。忽見嘉瑒。謂張曰:「侍禦官爵不及此兒,此兒甚貴而壽,典十郡以上。」 後嘉瑒曆十郡守,壽至八十。魏齊公元忠少時,曾謁冏藏,冏藏待之甚薄。就質通塞,亦不答也。公大怒曰:「僕不遠千里裹糧,非徒行耳,必謂明公有以見教。而含木舌,不盡勤勤之意耶。且窮通貧賤,自屬蒼蒼,何預公焉。」 因拂衣而去。冏藏遽起言曰:「君之相錄,正在怒中。後當位極人臣。」 高敬言為雍州法曹,冏藏書之云:「從此得刑部員外郎中給事中果州刺史。經十年,即任刑部侍郎吏部侍郎。二年患風,改虢州刺史。為某乙本部,年七十三。」 及為給事中,當直,則天顧問高士廉云:「高敬言卿何親?」 士廉云:「是臣侄。」 後則天問敬言,敬言云:「臣貫山東,士廉勳貴,與臣同宗,非臣近屬。」 則天向士廉說之,士廉云:「敬言甚無景行,臣曾嗔責伊,乃不認臣。」 則天怪怒,乃出為果州刺史。士廉公主猶在,敬言辭去,公主怒而不見。遂更不得改。經九年,公主士廉皆亡,後朝廷知屈,追入為刑部侍郎。至吏部侍郎。忽患風,則天命與一近小州養疾,遂除虢州刺史,卒年七十三。皆如冏藏之言。姚元崇、李迥秀、杜景佺三人,因選同詣冏藏。冏藏云:「公三人並得宰相,然姚最富貴,出入數度為相。」 後皆如言 〔出《定命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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