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隻眼看男人(11)

十一

　　7.止步於第三類情感

　　明誠：「無論什麼時候，男人的思考都是對的，判斷準確無誤，而女人卻是恰恰相反！」

　　小阿：「是呀，你選我做女友是絕對正確的，而我選你做男友是大錯特錯！」

　　悲傷難過時他的手會輕拍你的背，天黑無人陪伴時他會牽你的手送你過暗黑的巷口，迷茫哭泣時會輕輕拉你入懷。他的心始終不曾設防，他的肩膀等你依靠，他注視你的傷悲，與你一同擁抱喜樂。但彼此也只將容顏刻在心門之上，不會放任自己燃出炙熱的愛情火焰。關愛，也僅限於關愛，與愛情無關。

　　將他稱之為藍顏，始終將它安置于朋友和情人間的一席之地。

　　「明誠，我的設計比賽失敗了，我那些精心設計的服飾被人喝倒采。」

　　「你在哪裡？」

　　「酒吧。」

　　「我馬上過來。」

　　揮手叫停了一輛TAXI，報了地址，救火般地急奔過去。在光影曖昧的酒吧扯了小阿的手出來，心疼惱怒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明誠，我是不是很笨很不好？」

　　「不，你優秀，有才氣。」

　　「那他們為什麼不懂得欣賞我的作品？他們為什麼看不懂我的設計理念？」

　　「時間，你只需要時間！」疼惜地面對她仰起的臉，「你將是最出色的設計師！」

　　哭著投入他的懷，緊緊抱住他，把持住暫短的溫暖和安靠。

　　世界不管如何冷漠，只有他，不離不棄。

　　「吻我。」酒精躁熱地在體內催生，神思恍惚起來。

　　明誠一愣，輕輕俯下臉去，蜻蜓點水般在她光潔的額上一啄，他的大手在她的頭髮重重一揉，「小丫頭。」

　　有槐花香飄散在疏朗的夜色裡。

　　「趕緊給電話給你男友，告訴他我帶未來最出色的設計師去吃夜宵，我知道這附近的有正宗的巴西烤肉吃。」

　　被他拉了手，夜風一吹，漸漸清醒過來。內心卻有著大失望。

　　一刹那的情感傾斜，他阻止她向前一步。而身邊的男人，情近而牽手，竟無法界定對他的感覺，是不是愛，體內洶湧澎湃的情愫？

　　「明誠，我也許是喜歡上你了。你喜不喜歡我？」

　　愛的閘門一旦打開，征服的欲望就會氾濫成災。

　　明誠明顯一呆，這也許是他有生以來吃的最難以下嚥的夜宵，它們在爭先恐後進入他的腸胃後，統統變成了花崗岩，卡得他動彈不得。

　　「小阿，你昏了頭了。」

　　「我沒有。我喜歡你，我要你的回答。」

　　這番話，在過去的數日中，她練了幾千次，如今說來，自然有金石之聲。

　　他裝著沒聽見，時間就這麼嘲笑般地凝固了。

　　而她是得不到結果決不甘心的人。在他的局促裡，小阿終於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

　　「我飽了。」他放下手裡的刀叉，將電話拿起來，「小阿在我這裡，你過來接她，我臨時還有事要先走。」

　　終於詞窮。

　　那之後，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明誠的閃躲，總想給他打電話，想聽見他的聲音，實在忍不住時打了幾個，電話那邊，他顯得非常繁忙，總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掛機。也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在接電話的驚惶失措。終於有一天，他發來資訊，說公司派他常駐外地了，告訴她要保重。他留在她手機裡一段話——

　　你是酒，我把你喝下了。

　　只做你的藍顏，在關愛的餘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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