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不相信眼淚(9)

九

　　我裝作怕打醒她的美夢，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帶上了房門，在出門的那一瞬間，已經能夠感覺到黃梅直起身子，看著我離去時失望的眼神，我的心已經無法平靜！酒店外依舊是車水馬龍，一點也沒有深夜的跡象。找到了一家便利店，買了兩瓶水和一點零食，在結帳的時候，擺在收銀台邊花花綠綠的避孕套盒是那麼的刺眼，丟下錢，匆忙的拿了一盒，完全不敢正視那位微笑的收銀員，我害怕見到那種鄙夷的眼光，雖然已經是成年人，這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內心的恐懼還是充滿了我脆弱的自尊。我想起了第一次去買避孕套，那時還在武漢上學，足足沿著大道走了六七站路才發現有一家保健品店的老闆不是個女人，膽怯的買了一盒，臨走時老闆還送給我一種詭異的微笑，那個笑臉一直影響著我以後的生活，那一年我只有19歲。

　　回到房間，我叫開了房門，我知道黃梅今晚一定也睡不著。她沒有一句話轉頭又躺下了，我試圖打破這種尷尬，拼命的尋找各種話題，她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但是絕不多說一個字，當時的黃梅已經完全沒有了昔日口若懸河的風采。我搜索著各種各樣的笑話，但是在當時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她始終都沒有笑一聲，我象極了一個小丑在她面前表演。時間就這樣一分一妙的度過，不過氣氛較剛才緩和了很多，快三點的時候，我爬上了她的床，她沒有半點不願意的意思。我順勢抱住了她，伏下頭親吻了她可愛的小臉，她抗拒了幾下就熱烈的回應了我。

　　「你喜歡我嗎？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什麼嗎？」黃梅終於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太好，我以後要好好的照顧你。」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那神聖的問題才好。

　　「我喜歡你的真實，喜歡你的執著，喜歡你的智慧，喜歡你的認真。我是不是很賤，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隨便，這麼快就可以倒在你的床上。」她很炙熱的看著我的眼睛，似乎非要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沒有回答，揪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重新伏下了頭。手也在她身上不斷的遊移，當我要揭開她的衣服進一步的時候，她終於堅決的制止了我。

　　「我們就到此為止好嗎？有一天我相信我會是你的人，我不是一個特別保守的女孩，也不會對你有過多的限制，只是現在不行，你就這樣抱著我難道不好嗎？」看著她認真的眼神，我覺得我變成了一隻狼，充滿了貪婪和凶野，當時大腦並沒有因為內心的衝動而變昏。我重新抱著了她，我必須尊重她，我不能因為自己而匆忙的佔有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幼稚而毀了生活的方向。

　　.......

　　那一夜，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睡了過去，雖然短暫，但是非常甜蜜。早上回廠的時候，掏出那盒還沒有開封的避孕套，搖搖頭笑了笑丟進了垃圾桶，終於我做了一會現代盜版柳下惠。

　　我並不想向黃梅去承諾的太多，白雲也從來不向天空承諾什麼，但是也可以做到朝夕相伴。在我心裡，黃梅已經是我准女友，我必須去愛她，用我的心去關懷她。

　　柏能自從那張訂單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訂單和打樣了。我經常的和蘇經理去溝通，但是她那邊就是沒有什麼新貨，翻單的必須要老供應商去做，只有老供應商做的不好的，時間又比較急的，我們才有機會，新產品有做了，其他的還沒有量產。我也不能老催，這樣怕蘇經理反感。我知道，只要有單，黃梅一定會通知我，她就象我安排在柏能的臥底！

　　紅雅的訂單象牙膏一樣，一點點艱難的擠。優秀員工的花環已經被訂單的多少褪去的無影無蹤，工廠經常有人會問我怎麼最近沒有單了，是不是關係沒搞好，還有甚至傳起了我這個人的能力有問題，只是個程咬金三板斧，開發可以，跟進能力太差。也許吧，我真是這樣子嗎？最近別的客戶忙的昏頭轉向，沒有一家願意來看廠等意向的，我光急也沒有什麼辦法！

　　轉眼快到12月份了，海封在安排給客戶訂購掛曆檯曆大班曆。我在給紅雅柏能申請的同時，通過楊經理半買半申請多弄了20套，這些我是給幾家有意向的客戶送過去的，雖然很少，但是這樣也可以有一個接近的機會。

　　岩天玩具的洪小姐估計也快要回家了，還好，因為不知道，營養品和奶粉還是準確的送到了她那裡，我一定要借送年曆的機會讓她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我首先通過超市的送貨員瞭解到她現在用的已經很坦然了，她馬上也休產假，回家也得幾個月的，如果一次兩次她不接受，但是她也怕是她的朋友或者同事的關心，其實她也在觀察是哪位，已經用了別人這麼多了，雖然不值錢，中國人有個俗話叫拿人手軟，吃人嘴軟。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會有反感到驚喜和感動。我叫超市在有意無意的透露著我的資訊，比如我很年輕，每次稱呼她為洪姐，在厚街。這樣更加加深了她的猜測，她的心裡也更加的緊張。每個人都有一個好奇的心裡，洪小姐也不例外，但是她是沒有辦法可以猜到我這裡來的！當我給岩天打電話送年曆的時候，她那邊欣然同意了。我過去後很禮貌的拜訪了林小姐後，專門找到了洪小姐，說明了來意，她很冷淡的說今年估計沒機會了，就看明年了。我知道明年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呢，這邊她也是不會走的，因為她是岩天的骨幹。我在給她年曆的袋子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面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後，在後邊提到了那家超市送貨員的名字，我相信只要她看見這個名字，就什麼都會懂了，因為每次送貨員過去都要和她聊上幾句，她也很熟悉了。我知道在外地孤身一人，在怎麼強勢的女人心裡也有脆弱的時候，也需要別人的關懷，她一定會給我打電話，她也一定會態度大變的，我期待成功的越過她，林小姐那邊我已經是把她當作朋友了，無話不談，只要洪小姐開綠燈，林小姐一定會鼎力相助，小女孩畢竟話題更多！

　　一個人的成功與否，有很多的因素。既然上帝給人一個大腦，就要充分的利用。做業務，必須要多看多聽，再加上自己的思考，然後去做，去實施。

　　鑫華電子突然通知我馬上要看廠，叫我準備一下，我馬上向工廠做了通報。在下午，金副理和劉小姐一起過來考察了，同路的還有品質和工程人員。他們的到來，完全是我對鑫華一直追隨的結晶，雖然不知道成功與否，但是至少說明海封已經會在她們心中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劉小姐在挑剔的盤問著我們的生產人員，我在安靜的聽著，我相信以海封的專業看廠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楊經理和金副理在熱烈的攀談著，我出來叫我們的文員給他們倒點水。哇，今天值日的文員小姐打扮的真是千嬌百媚，在這麼一個不是夏天的季節，也能做到美麗凍人，萬般風情，真是難為了她，是不是她預先知道今天我有貴客臨門，她覺得我訂單太少，底子太薄，非要助我一臂之力嗎？如果有一天，海封要選形象代言人，我一定會雙手雙腳投你四票。在經過金副理的身邊時，一股香氣撲來，我看見帥氣的臺灣副理聳聳眼鏡，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位貌如天仙的同事那豐滿的胸部，還好，今天海封的女孩真是雪中送炭敢於奉獻，其實看著這樣性感的身段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我都害怕流出了鼻血。旁邊楊經理正直的神情和劉小姐鄙視的眼神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看來下來我非要打聽一下今天這位元俠女的情況，必須真誠的感謝她今天拔刀相助的俠義之情。鑫華匆匆的就看完了工廠，臨走時，金副理握住楊經理的手說，不錯，你們工廠很好。

　　通過鑫華的看廠，我和楊經理也給他們做了一個簡短的評估，金副理非常容易拿下，因為他的男人特色非常突出——喜歡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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