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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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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資料所決定的 不過,賈醫生的一番話,對我還是啟發極大。 次日一上班,我心裡由於有了賈德振的話,便好像懷了鬼胎似的,看兩個衛校女孩時的眼光有了些愧疚。也沒辦法,只好委屈你們白玉無瑕的好女子了!如今到處提倡開源節流,開源還排在首位。身邊明明有上等的資源,還不儘快開發,讓你們閒置起來,確實如賈德振說的,連上帝都會落淚的。地盡其力,物盡其用,是自然規律。我們醫學上也有類似的話,怎麼說的?陰陽相合,遵循天道!這是醫學上的大原理、大原則,如果整天背了下來,而遇到具體問題又不知實際運用,那就是死讀書而不知靈活變通,是最沒出息的。 有了決心、信心,但一到具體運用時我又犯難了。面前的兩個女孩,一個個兒小巧,皮膚純白,腮下一粒痣,一雙神秘的眼睛似乎只在心底裡說話;一個五官端正,臉兒圓潤通紅,她的身材和骨架,只要在婦產科實習過的人都知道,若是這樣的女孩以後生起孩子來,那真是渾然天成,在毫無困難的情況下,就會完成一件藝術般的傑作……該死,我在心裡打了自己一耳光,這樣純美的白紙,可是這般胡思亂想不恭褻瀆的? 桃花寂寞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我在心裡反復念叨著這句話。我經常在這般思想漫遊中,隨口就把前人的話做了修改。毛阿敏的"多少新朋友變成老朋友",我隨口哼來哼去就變成了"多少老朋友變成新朋友"。邊哼邊覺得好笑,多少老朋友都變得陌生了,還有什麼值得歌頌的呢? 醫生們都忙自己的去了,辦公室裡只有三個實習生在埋頭寫病歷,我清了清嗓子,準備沒話找話,正不知從何說起,忽然有個家屬把陶一萍叫去了。我抬頭假裝看家屬說話的時候,又遇到梅小嫣一雙深黑的眼睛。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多次了,我有時一轉頭,發現她神秘而探究的眼睛正打量著我,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並不立即回避,而是鎮靜地再注視對方一會兒。我敢打賭,這是世界上最純真無邪的眼光,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就是靠了這樣的眼光牽引著,才通向相依相偎,成就一生也解不開的情緣!當然也有一生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目光的,沒什麼感覺就成了睡到一床被子裡的夫妻。越是如此,越顯出這種目光的珍貴! 我的目光忽閃了一下,跳到她頭頂的白帽子上。一頂用手撫成別致模樣的帽子,有起伏的流線型,不知為什麼我從小就喜歡看這樣的帽子。那天早上交班我就是看到了一頂這樣的帽子,由好奇而吸引的。直到如今,我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有過這樣的一頂帽子,因此可以說,這是專屬於她的發明,是她的標記和特徵。 今天我和梅小嫣已經不在一起了,我們並沒有發展成終生相托的人,但這並不妨礙我們那時的純真和對美好前景的憧憬。在那時我把她看成小精靈、小天使,反面語言就是小妖精。人們喜歡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要再加上一句"女人不妖,男人不翹",再醜一點的說法就是"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身"。按我的理解,母狗搖尾不僅僅是指蕩開尾巴、接納性器的動作,更是指尾巴的招搖、晃蕩、炫耀、誘惑,這樣的一番擺弄之下,哪一條身邊的公狗還能老成持重、不為所動? 當然這只是一種不恰當的比喻,我生性矜持,不是一條公狗,相比之下賈德振才更像一條隨便的公狗,而把純美的小嫣做這樣的類比簡直是罪過,可是我又確實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比喻。在我有限的想像裡,此喻雖不當,卻盡可形象地說明問題。一公一母,一搖擺一跳上,多麼像人的逗弄啊!人不就是這樣嗎?一個飄飄嬈嬈,就像分泌出求偶素後的孔雀,展示美麗的羽毛;一個前後歡跳,就像興奮得四蹄刨地的公狗,當時機成熟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疊加和緊抱。 我還是扔開那個該死的類比,把小嫣說成是一隻歡騰的孔雀吧,小嫣就相當於這樣一隻美麗的鳥。不過嘴巴兩張皮,上下有說的,就說這同一個小嫣,這種類型的人,在有的人嘴裡,往好裡說,有生活情致,會精心裝點生活;往中性說,妖嬈百態,風情萬種;往壞裡說,妖裡妖氣,專門勾人。 一萍呢?也同樣可以做出不同的評價。說好的,是品德端正,中國式的聖母瑪麗亞;中性的,天性沉靜,不出褻言;醜化的說法呢,沒有情趣,不解風情。 做情人,小嫣最好;找妻子,一萍最佳。我上下搖盪,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其實根本的原因在於,我還不清楚是要找妻子還是情侶。 可能有人會義正辭嚴地告訴我,你一個未婚青年,當然要有長遠的目標理想,當然找的是妻子!我不是一個遊戲生活的浪蕩公子,可別忘了我同時還是一個研究自然科學的人,我的科學精神告訴我,對研究物件要客觀冷靜,才能研究出成果。我的現實處境是,一個飄蕩在外的學子,何處是我的工作場所和歸屬地?她也同樣,她的父母會讓自己的心肝寶貝去異地工作嗎?即使有堅強的決心,我們這只在激流裡的小船,在滑行的過程中能不出偏差和意外嗎?既然前途有如此多的未知因素,這一規劃出的未來會客觀嗎?不客觀的規劃會變成現實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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