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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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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忽「老唐不行了。八年前就不行了。」 既然如此,他在電話裡對我一夜夜的意淫,他極盡語言的其能勸我去他的家裡---- 難道,因不能進入女人了,進而導致的對女人的仇恨?一種變相折磨、禍害女人的惡意心態? 當一個男人,無法對女人實行性暴力,便會動用其它的身體暴力,包括語言的暴力? 恰恰,他又有那個身份作誘餌。 我什麼都明白了。這不是一個人,是個鬼。 我懵懵懂懂陷入的,是個怎樣的魔窟。 只是,以我的閱歷,怎會對男人有這種體察呢? 正常情況下,按他的年齡,不該發生這樣的狀況啊,是什麼情況導致的?是因為睡過的女人太多了,還是—— 一切齷齪得無法想像。 不吃不喝地在床上躺了五天,渾身虛弱地爬不起來。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寒涼呢? 北京,這座城市的縫隙裡養活著多少怪異的生命? 找一個乾淨、清潔的地方,沉沉地睡過去吧,長長的一覺之後,什麼也不再想起,什麼都已忘記。可哪裡是我可以暫歇一下的歸宿?風原沒有家啊。我的本質原本就是一縷風吧,靈魂裡流淌著不安分的血液。可就因為她是裸露在空中的,便只有被劃傷的份? 她纖瘦的小手就真的掄不起一把榔頭? 風呵,誰給她穿上鞋子,讓她在這個遍是荊棘的世上不紮得鮮血淋漓?誰給她一件斗篷,讓她避免淋風沐雨,在冬日的寒風中緊緊裹好自己瘦削的身軀?讓她在這個世上的活,有形有體,像一棵樹,在大地上傲然地站立? 6 那天又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唐蜘蛛的。 「再到家裡來一趟?」他語氣柔軟地說。他又在來這一套。當遠離他的時候,他便極盡溫柔細軟之語氣,而人一旦到了他跟前,他便立即變得兇神惡煞一般,對人極盡欺辱,是一種什麼心理呢?施虐狂?只是,人一旦明白了他為人的底細,誰還搭理他這一套,還理他這個茬啊,除非那人是個受虐狂。 我無聲地沉默著,讓他自己體味、分析。 「我跟文導演熟!我可以給他推薦你當女主角!」他聲嘶力竭地喊道,那麼偏執地。 「不用了。」我冷靜、平靜地說。另一個我從我自身裡跑出來,高高在上地看著他,靜看著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我跟那個文導演熟得很!」他依然執拗地尖叫著,非要將我的意念扳過來的勢頭。 他還在拿我當白癡,或者使他自己更像個小丑。當初,他的執拗曾帶給我怎樣的矛盾、痛苦啊,而今再也不能影響我了。想上文導演的戲的話,我不會直接找文導演嗎?要你這個二道販子幹什麼?我心裡話。 那一刻,我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真誠的憐憫,多麼滑稽、可笑的一個人,自己覺得自己重若千斤,其實壓根沒人拿他當回事。純粹地活在一種自以為是裡,心理上已經不正常了。多麼悲涼、滑稽的一個小丑,明明什麼事給別人也辦不了,走近他的人只有被坑、被禍害的份,他卻還需要別人巴結、討好他的感覺。或者,他太習慣這種感覺了,一旦有一段時間的空白,他便渾身不自在。 他還嫌坑得我不夠,害得我還不慘啊,這個無賴。他混了這麼多年,自己所份內擁有的,應該足夠了,何必還要坑他周圍的每一個人呢。和他近距離地打過交道的人,事後回過味來都巴不得弄死他,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嗎? 回想起開始時他的執意要我去他的家。他的心態壓根就已不正常了,而是患著那種叫做偏執狂和施虐狂的心理疾病。 如果僅僅是一個騙子也就罷了,偏偏又變態。 如果僅僅變態也就罷了,偏偏又是個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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