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非洲獅 > |
| 五 |
|
|
雖然看慣了母親狩獵時的雄姿,但這種同類之間的生死相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場面轟動而慘烈,但優勢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相比之下母親更有力、更靈活,一陣混亂,分開之後,在入侵者的腹部出現一條血痕,一直劃到後腿。 我們安全了,我不由的松了口氣,真怕她避開母親向我們下手,這樣母親就無法同時顧及到我們兩個,也許傷病和饑餓已經讓她失去原有的冷靜和機智了吧。 入侵者並沒馬上離開,她放低姿態,趴在地上輕輕地蹭著,表示臣服,她是想加入我們。 這不奇怪,失群的母獅不能一直獨行,她們需要加入到另外的獅群中,不然就會很快被饑餓和傷病奪去生命。 如果她們遇到一些弱勢的獅群可能會如願以償,但大多數時候這種希望只能是希望而已。 果然,母親毫不意外地拒絕並趕走了她,我目送著她遠去的身影,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 下半夜,我們終於安全地返回了獅群,我趴在母親身邊,疲憊和驚嚇讓我全身無力,懶得連眼皮也不願動一下,不遠處傳來季羅的嘶吼,他好像遇到麻煩了,一夜騷動不安,不過這並不影響我進入夢鄉,非洲草原的夜晚從來都是不平靜的。 四、 卡住喉嚨的骨頭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陣乾渴的感覺叫醒,很不情願地爬起來,準備到附近的小河邊去喝水。 正值旱季,難以忍受的高溫讓我們除了必要的狩獵外,幾乎不進行其他任何活動,大家四下散開,各自找到一些斜坡樹蔭等比較涼快的地方,或倒頭大睡或淺眠小憩,不到肚子餓得癟了下去,絕不挪動半點地方。 原來寬闊的小河只剩下細細的涓流,周圍露出乾裂的土地,偶爾躥過一隻來喝水的蹬羚,我走近河邊,發現表哥季羅也在,趴在岸上低低吼著,打了招呼,便低下頭喝水。 清涼的河水讓體溫降了下來,我舒服地跳進水裡打了個滾,再回頭看著季羅,這傢伙昨晚吼了一個晚上,吵得整個獅群不得安寧,我有些奇怪,考慮要不要上前探望一下。 他還是趴在原地,像是要喝水的樣子,偶爾低頭喝了幾口,水卻很快從嘴角流了出來,看來這傢伙遇到麻煩了。 明明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吃起東西來沒人能搶得過他,今天怎麼連口水也喝不進去了?等等,昨天?我靈光一閃,忽然想起昨天那只成年的黑斑羚,該不會是…… 我跳起來跑到他身邊,左右打量,在他的喉嚨處明顯地突起一塊,是卡住了什麼嗎?也許就是那只黑斑羚堅硬的骨頭吧,我有些幸災樂禍,再叫你搶。季羅好像明白我在想什麼,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是一副無奈又痛苦的樣子。 沒有人會來幫他,只有靠他自己。 遠處的表妹莎麗跑了過來,她是季羅的跟屁蟲,整天只知道跟在他的後面耀武揚威,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仗著兩個表兄的寵愛胡作非為,我從小沒少吃她的虧,討厭的傢伙。 莎麗目中無人地跑了過來,留下一連串的塵土,我厭惡地扭頭避開,在這種炎熱的時候就算多走幾步都顯得多餘,更別說是打架,我決定不與她計較,回去睡個回籠覺。 當我戀戀不捨地離開小河時,莎麗還待在季羅身邊,她沒弄清這個強壯的表哥是怎麼了,還哀怨地怪他不理自己,我想,就算她知道季羅現在的痛苦,也絲毫幫不上什麼,最多只能在一旁安慰罷了,但這遠遠不夠,他現在需要的,我們都給不了。 卡拉娜姨母遠遠地看著,眼中充滿擔憂,我想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遇到了什麼麻煩,但她也同樣什麼都做不了。 又是一夜的哀號。 第二天早晨,獅群要出發了,整整三天沒有狩獵,就算再怎麼酷熱難耐,我們也要起身去追逐遷徙角馬的足跡了,它們跟著草季跑,我們跟著它們跑,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是大草原的生存法則,我們都必須遵守。 在動身之前,父親先帶領大家來到小河邊補充水分,我們都大口大口地喝著,要知道在這樣的旱季,能找到清澈的水源也是很不易的。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