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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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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秦這下可覺露了大臉了,有好幾年了,低頭低得把脖子都低酸了。今天總算揚了揚眉,吐了吐氣。他把頭高高地抬起,咳嗽了一聲,大步上樓。 苦等了一個來月,國子秦才有機會真正見識「花團錦簇」。他發現這女人雖胖,出奇的胖,卻一點也不蠢,渾身皮肉又白又嫩,好像一掐就能出水,那張臉更是白嫩得迷人,手摸上去,感覺特綿軟,輕輕一吻,腮上立時現出一淡淡的紅印,你明知那不會疼,但自己心裡卻有些疼,由不得埋怨一句,怎麼這麼不知輕重! 國子秦度過了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銷魂一刻,直到被帶進南時順的房間,他仍沉浸在對「花團錦簇」肥白玉體那戰慄的回憶裡。 南時順開門見山:「我問你,最近有沒有人跟你要致幻粉?」 國子秦從「花團錦簇」的肥白影像中掙脫出,看見了南時順那也很白也很那個的臉,他想起了花小尤要過那粉,嘴上卻說:「沒有,沒人要過。」 南時順說:「你再說一遍?」 國子秦:「是,真的,沒有,沒誰。」 南時順一示意,崔在浩一拳就把國子秦打倒,用腳在國子秦的身上臉上一頓亂踢,國子秦被打得連聲慘叫,臉上血肉模糊。 南時順又問:「說不說?」 國子秦爬起來,沖南時順連連磕頭:「南總領,確實沒有人要哇,你看,這不都在我身上嗎?」說著,國子秦從身上解下他那百草囊。 南時順一擺手,崔在浩對國子秦又是一陣毒打,打得國子秦一個勁地求爹告娘,可再問他,仍是搖頭否認。 南時順百思不得其解,他到東北來了差不多兩年了,最看不上國子秦這類的滿族人,什麼事不做,什麼本事也沒有,就知道吃喝嫖賭抽。滿清坐天下時,仗著血統高貴,皇家養著,一天到晚趾高氣揚的,眼皮往上翻翻著。大清垮臺以後,馬上一個個地都成了喪家犬,見人點頭哈腰地,滿口的諂媚,滿臉的奴才相。誰給口大煙抽,你讓他學狗叫,他都給你學。當時,他為了關鍵時能在慕雨瀟和花小尤身邊起些作用,就給了國子秦一份差使,讓他不費什麼氣力,就能拿到不少錢。他聽了這信後,跪在地上就磕了三個響頭,這種典型的奴顏婢膝,讓南時順心裡好一陣噁心。可就這麼個在他眼裡看來狗都不如的東西,明明是有人從他手裡拿走了致幻粉,卻挺著挨打也不承認,那長在骨子深處的東西讓他感到一陣陣膽寒。 南時順看明白了,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了,就說:「好啦,你不認就算了,我也懶得再問你,你去幫我辦件事。」 國子秦擦了擦臉上的血,連著點頭說:「南爺,你吩咐,我拼著命不要,也給你辦成。」 南時順一字一字地說:「殺慕雨瀟。」 國子秦一聽,雙膝一軟,又跪下了:「不能啊,南爺,不能啊。」 南時順:「什麼不能,有什麼不能!」 國子秦使勁磕頭:「南爺,你叫我幹啥都行,就這個不行,真不行啊,南爺,他就要成我的妹夫了,我不能殺他呀!」 一聽從國子秦嘴裡說出妹夫二字,南時順心裡立刻躥出一股惡火,他大喊一聲:「打,給我往死裡打!」 崔在浩拿出一根狼牙鐵棒,說:「你的先祖曾經用這東西打死不少大宋的漢人,今天,你也嘗嘗這種滋味吧!」說完,掄起鐵棒就向國子秦身上狠狠地打去,打得國子秦滿地亂滾,不一會兒就沒了聲音。 南時順抓住國子秦的衣領,把他拎起,問:「你去還是不去?」 國子秦氣喘著,沒有回答。 南時順:「你不言語就是答應了?」 國子秦閉著眼睛,卻慢慢地搖搖頭。 南時順簡直被氣昏了,他歇斯底里地叫著:「給我打,再打!」 崔在浩又掄起鐵棒,直打得國子秦再也沒有什麼反應才住了手,他伸手在國子秦的鼻口處探了探。 南時順問:「死了?」 崔在浩:「還有一口氣。」 南時順:「把他拖城外埋了。」 崔在浩把國子秦拖走,南時順看著地上的鮮血,一陣發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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