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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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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知道她們和誰在一塊兒嗎?」米豐急了。 「誰?還能有誰?她倆在這個城市裡就認識我和你,難道和肯德基大叔約會?」 「糟就糟在這兒,她們誰都不認識,卻和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在一塊兒。那小夥子戴著眼鏡,遠看像周傑倫,左看像陳冠希,右看像吳彥祖。你說這問題算不算嚴重啊?」 米豐還能鎮定自若地開玩笑,氣惱的我聞言已經拍案而起:「什麼?和一個小子在一塊兒?談戀愛嗎?」 「不像,倒像在憶苦思甜。」 我懵了,「什麼憶苦思甜?哥,你給我說清楚了,快。」 文化水準不高的米豐支吾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反正不是談戀愛那種甜言蜜語的感覺,三個孩子都表情嚴肅,感覺像…像…對了,像痛說革命家史。對,就是這種感覺。」 我暈了,「米豐,誰在痛說革命家史呢?吃著資本主義的炸雞塊,啃著美帝國主義的漢堡包,革命家史有這麼說的嗎?」 米豐樂了,「你沒看見,還真像呢。先是『周傑倫』說,然後是楊洋說,最後是曉雨說,自始至終三個人都沒笑一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米涵,你說怎麼辦?我該慷慨激昂地現身呢還是繼續隱藏在敵人看不見的地方?」 「你拿主意吧,如果是咱們的兩個親表弟我立馬沖過去檢查身份證,然後關上十天禁閉,寫上五千字的深刻檢討。哎,她倆才十四歲啊。」 過了半分鐘,米豐決定了,「米涵,咱們是後媽的身份,況且現在正處在轉正的關鍵時刻,而且孩子們交友的情況不明,性質不清,我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在安全的範圍內,允許她們保留自己的私生活,你看這個原則行不?今天我就辛苦些,繼續蹲守,隨時和你通報事態發展。你趕緊把手頭的事處理完,明天起給我好好看著兩個孩子,成不成?」 儘管我愛恨分明,非常想制止此類青少年不良早戀行為,但還是無力地說:「行,在確保我能順利嫁給老龍的前提下,怎麼著都成。我不管了,讓她們自由發展吧。」 痛說革命家史花了兩個小時,消費金錢若干,孩子們最後安全返家了,於是我和米豐暗地裡松了口氣。儘管後來我想方設法地打探她們在這個城市有沒有朋友,她們都很爽快地說「沒有」。我明白,作為尚未轉正的後媽是不可能聽到真話的,於是像一隻鴕鳥一樣,把頭埋進了沙子裡。 第十章 床頭的電話在寂靜的黑夜裡突然響起,分外刺耳的鈴聲驚醒了還在蒙頭酣睡的我。策劃會議開了五個小時,實在太累了,好不容易睡個好覺。這是誰啊?半夜擾我清夢。夢裡我和龍一騰正歡天喜地送曉雨上學呢,我們一家三口手拉手走在初升的陽光下,一蹦一跳的龍曉雨和五歲照片上一模一樣,眼看她就要轉過頭對我笑了,夢被突然驚醒。討厭,正準備看看她真切的童年笑顏呢。 「喂,誰啊?」我口齒不清地問道。對方沒有回答,聽筒裡只有斷斷續續的哭聲。 「誰啊?誰啊?快說話啊。」我最怕半夜聽到哭聲,一下驚醒過來,習慣地往枕邊一摸,空的。清醒了,我的龍一騰在外地出差呢。於是一百個不祥之念同時蹦了出來:一騰出事了?我媽高血壓病犯了?不會是曉雨吧?曉雨和楊洋不是在隔壁屋安安靜靜睡覺嗎?地震?防空演習…… 「米涵,是我,江葦。」抽泣聲終於暫時停止了,江葦遙遠無力的聲音打斷了我無邊無際的災難幻想。 好了,平安無事了,一顆懸著的心哐當放了下來。誰都可能出事,豪門大宅裡的江葦絕不會,她就像五重保護網之下的非洲鑽石之星。哎,不對,上次她弄丟四克拉鑽戒的時候都談笑風生沒落一滴淚,今兒個怎麼了?半夜哭得跟竇娥似的。不勝酒力的於子建駕車出事了?「蘆葦茶館」被一把火燒了?……完了,我又開始圍繞江葦開展另一輪天災人禍的猜想。 「大寶、小寶的母親從香港回來了……嗚…嗚…」話沒說完,話筒裡又開始哭了。 這下我徹底清醒了:于子建的前妻,也就是江葦兩個寶貝疙瘩的生母從遙遠的香港回來了。香港,不是很遙遠嗎?怎麼說回就回呀?回就回唄,哭什麼?難道恩斷情絕消失了六年,她現在要和於子建重婚? 「她……她要帶走兩個孩子……嗚嗚嗚……我怎麼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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