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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好吧，既然這場婚姻是自己選擇並且主導的，就負責到底吧！ 　　卓然果然沒讓祁小祝失望。笑眯眯地拿著他們的結婚證端詳了好久，像是真對它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還別說，小祝，這個髮型真挺適合你，是為了拍結婚照特意去做的嗎？"卓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親切悅耳。 　　祁小祝摸摸自己新做的頭髮，輕快地笑著說："也不是，一直想換個髮型，趕巧了。" 　　卓然點點頭，繼而說道："嗯……所以說，你們已經決定了？" 　　祁小祝攪著面前的咖啡飛快地回答："是。" 　　"那麼，現在你是來通知我的？"卓然的笑意越發深重，好似非常愉悅。 　　祁小祝也笑："您這麼說，倒感覺怪怪的。我這不是來跟姐姐彙報嘛。" 　　卓然終於研究完了結婚證，抬頭親切地看著祁小祝："嗯，說到底，結了婚是你們兩個人過日子，你們倆高興就好，我原則上沒意見。不過，小祝，你知道的，我父母，哦，對了，現在該說咱爸媽了，對吧？"卓然停下來，笑吟吟地看著祁小祝。祁小祝一愣，想起自己已經領了結婚證，已經是他們卓家的媳婦，雖然一時之間不太適應，還是點了點頭。 　　卓然滿意地一笑，接著說道："爸媽走得早，是我把小寶帶大的，你別介意，他就像我半個兒子一樣。在我的角度上，小寶成家是大事，我肯定是希望能給你們辦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否則，在你爸媽那邊，我也不好交待。你看，這麼大的事，我事先也沒去你家拜訪一下，禮數上已經不周了。我們娶他們的寶貝女兒，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如果真這麼辦了，說不過去。呵呵，當然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這可能是瞎操心了。" 　　祁小祝壓根就沒想到，這件事在卓然這裡就這麼容易地解決了。從卓然的畫廊出來，她都有點不適應。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還是黎明前的黑暗？ 　　卻說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祁小祝跟卓然談判的時候，卓越也冷汗直流地接受著祁小祝父母的拷問。比起祁小祝的待遇，卓越可說是深處水深火熱之中。他一直清楚地記得，他第一次跟准岳母見面時的情景。 　　那天晚上，他送祁小祝回家。可能因為當時月光如醉、清風如歌，總之就是氣氛非常好。卓越忍不住抱著祁小祝來了一記熱情的法式舌吻。祁小祝起先不太配合，後來也就迷迷糊糊地放棄了掙扎。於是，就被下樓來倒垃圾的鞏愛菊女士抓了個正著。當那兩隻探照燈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他時，卓越覺得自己像是三九天被澆了一大盆涼水的倒楣蛋，全身冒涼氣。接下來，他就被請上了樓，三堂會審。鞏愛菊第一句話就是："你有房嗎？" 　　卓越"啊"了一聲，禁不住看了祁小祝一眼。祁小祝正皺著眉頭，隱隱有發作的跡象。卓越眼疾手快，搶答道："有，國貿附近，160平，已經裝修完畢，16樓，周邊設施完備，那個，生活很方便。" 　　"下麵那車是你的嗎？" 　　"是，奧迪A4，香檳色，使用壽命兩年。在此之前，我開的是東風標緻。" 　　"做什麼的？" 　　"遊戲公司的，研發部的經理，公司有我的股份，可以分紅。" 　　"哪個學校畢業的？多大？家裡有什麼人？" 　　祁小祝終於爆發了："媽，您想要嫁他嗎？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小祝……"可憐的卓越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遭到了丈母娘的攻擊。 　　"不操心能行嗎？就他，條件比你好不了多少，也配？像他這種貨色，北京城裡滿大街都是，白給我都不稀罕。就你撿了來，還當成寶了……" 　　…… 　　一場混亂。到最後，卓越都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被轟走的。而在他走後，祁小祝和父母又進行了怎樣的辯論，他也沒得到確切的消息。總之，祁小祝告誡他遵循以下三點：第一，她的父母不是問題，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第二，不要企圖走什麼"曲線救國"路線，通過討好她父母來達到目的，那完全是行不通的；第三，如果他不想跟她早日完蛋，最好不要在現階段離她父母太近。 　　卓越對那次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一直心有餘悸。避而不見這麼久，還是逃不過。現在倒好，以往沒有足夠的感情基礎，又有不愉快的見面經歷，還"犯案在身"，怎麼辦？會不會在遭受各種非人道待遇之後被掃地出門？唉，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索性洗乾淨脖子上門找死吧！ 　　與他所料想的不差，祁建軍先生和鞏愛菊女士在聽完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後，悲憤於木已成舟的慘痛劣勢，像機關槍一下把卓越"突突"了個痛快。 　　"不辦婚禮？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小子我第一次見就知道不是好人！這餿主意肯定是你出的！我們小祝很要面子，肯定不能動這個念頭……" 　　"你娶小祝，已經是高攀了，別不知好歹……" 　　"你別以為領了結婚證我們就沒辦法了。你看著吧，不給我們一個交待，你就甭想把小祝娶回去……" 　　"大男人一個還有臉說，什麼裸婚？我告訴你，我不懂什麼裸不裸的，我女兒不嫁得風風光光，神仙來說情都不行……" 　　"一個子兒不出就想娶媳婦，這是哪門子的時尚？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摸摸去領證，這不是不安好心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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