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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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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婚姻只是一場動亂的開始 卓然也是一頭霧水。 假的?怎麼可能?她沒必要也不可能拿一幅假畫來騙人啊!那幅畫固然珍貴,可是,還有什麼能比得上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弟弟珍貴?那麼,它又如何變成了假的呢?等等,這事得好好想想。 卓越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到底怎麼回事嘛?姐……" "閉嘴!"卓然瞪他一眼,"為這點事就曠工,你真有出息!" "哎喲,姐,這點事?這點事就足以讓你弟弟我娶不上媳婦,你捨得嗎?" "哼哼,你老丈人那是嚇唬你呢!證都領了,他好意思為這事讓他閨女變成離婚婦女?除非他不是當爹的。你放心好了,他只不過是折了面子,找你撒氣呢。" 是的,這才是關鍵所在。以祁建軍和鞏愛菊兩位慣有的風格,不出幾天,所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祁小祝將要嫁給畫壇名宿莫慎行的內弟、女強人卓然的弟弟。哎喲,那傢伙,人家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上千萬的畫,眼睛都不帶眨的。房子、車子那都是現成的,想住哪兒,隨意。不過嘛,因為小祝正好在國貿上班嘛,就暫時住到了離那兒不遠的高檔社區裡,云云。哦,當然了,女婿本人也是萬里挑一的人選。遊戲公司的大股東,公司明年就上市了,前途無量。人長得帥,對小祝又好,也孝順,對岳父母那絕對沒得說,讓他向東他絕對不敢看東北……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輿論預熱,祁家二老終於請了一大堆人到家裡小坐,順便請他們見識一下大師的名作。在座有幾位也是同好之人,並且頗有幾分見識。當那幅名畫被請出來之後,不出意外地引來了各位觀眾的熱烈追捧。氣氛之熱烈、恭維之順耳,讓祁建軍和鞏愛菊相當滿意。可美中不足的,那位最權威的客人老賈卻始終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畫不放。祁建軍忍不住說道:"嘿,老賈,再看也看不到眼裡去。" 老賈古怪地看著他,說:"老祁,你沒覺得這畫有點不對勁?" 祁建軍以為自己不小心弄壞了名作,趕緊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回頭對老賈說:"有什麼問題?難不成它還認人,到了我這兒就水土不服了?" 老賈又看了幾眼,然後字斟句酌地說:"老祁,咱們是老朋友了,有些話呢,我就直說了,你別介意,也可能是我看走了眼。這畫,可能是膺品!" 轟的一聲,祁建軍只覺得自己腦門發脹,太陽穴直跳,像要炸開一樣。膺品?這玩笑可開大了!丟人不要緊,要緊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而且這些人中有若干天字型大小大喇叭,唉,當初自己請他們,不也是看中了他們這項長處嗎?現在倒好,搬石頭砸自己腳!這可如何收場?不出幾天,恐怕所有人又都會聽說他祁建軍收了一幅假畫當聘禮還拿出來曬寶!一想到這個局面,祁建軍就痛不欲生。 結果,這場聲勢浩大的賞畫大會就不歡而散。祁建軍陰沉著臉,抄起那幅讓他顏面盡失的畫就要撕。鞏愛菊按住了他:"凡事講個證據。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咱們不能紅口白牙誣陷人。再說了,這畫還不一定真是假的。老賈又不是專家。" 祁建軍茅塞頓開,對妻子在關鍵時刻表露出來的智慧讚歎不已。於是,夫妻二人像做賊一樣,偷偷地拿著畫到相關機構做了個鑒定。結果很讓他們心寒:假的。不過,仿得相當之逼真。這幅畫,也可以說是我們俗稱的A貨。品質上佳,除了行家很難看出來。想必仿畫之人也是個高手。可祁建軍和鞏愛菊卻不管這些。你可以不給我們正品,但絕對不能拿A貨來侮辱我們!這事關尊嚴,必須要講清楚。 接下來,祁建軍手腳麻利地通知了所有相關人等,就是卓越和祁小祝。卓越自然是意外加慌亂,祁小祝則不太相信。她冷靜地說:"卓然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絕對不會故意落下把柄。這事一定另有原因。她給都給了,沒必要弄得這麼難看。卓越可是她的寶貝,她肯定不會讓卓越為難的。" 祁小祝雖然在父母面前力挺卓然,卻不見得真的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態度。"這事不管怎樣是你捅的婁子,你就等著接招吧!哼,我父母為這事煩我,我就煩你弟弟,直戳你命門!"祁小祝不無"惡毒"地想。 一看是祁小祝的電話,卓越手一抖,直覺地不想接。卓然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誰,笑笑說:"接吧,沒關係。"卓越眼珠子一轉,諂媚地說:"要不,你幫我接?"卓然似笑非笑:"有些話,她不好跟我說。快接吧!" 祁小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聽不出怒氣,只是有一點點的不愉快。她主要傳達了以下幾點:第一,儘快出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父母那邊不好交待,而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就是她會一直不得安寧;第二,這件事情畢竟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心情,以至於她有點懷疑對方的誠意;第三,希望接下來的所有事情能按照她和卓越兩個當事人的意願進行,當然,說白了就是她說了算。 卓越苦笑著對姐姐攤攤手,卓然悠閒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又黑又濃的咖啡,然後打電話把助理何丹叫了進來。 何丹是個漂亮高挑的女孩。只不過,由於她臉上總掛著顯而易見的精明,因此往往很不討喜。她輕快地走進來,跟卓越點頭打了個招呼,直走到卓然面前,說:"什麼事啊,然姐?" 卓然和顏悅色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你去把致生仿的曾先生那幅畫拿來。" 何丹眼波一動,點頭應道:"好。" 致生是卓然剛簽的一個畫家。說起來,他還是那位紅得發紫的大師曾先生的師弟。不過,致生的運氣不如師兄好。雖然功底不相上下,卻始終不上不下,處境很是尷尬。此人非常擅長臨摹大師們的畫作,有的幾乎到了亂真的地步。其中,尤以師兄曾先生的畫作為甚。 卓越顯然不太明白姐姐在做什麼,奇怪地問道:"姐,現在是什麼情況?" 卓然笑笑:"你別說話,看著就行了。" 其實,在剛才卓越接電話的空當,卓然已經理出了頭緒。那幅真跡,在送到祁建軍手裡之前,曾經過一個人的手。只不過,她現在還需要最後的確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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