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不愛你(16)_楊楠楠

十六

　　祁小祝使勁點頭，滿臉期望地看著卓越，好像生怕他說出"沒看見"三個字來。事實上卓越是真的沒看見。可是，目前這種情況，祁小祝都已經快哭了，卓越能忍心說實話嗎？他安慰地拍拍祁小祝，輕聲地問道："你出門的時候不是放在包裡了嗎？"

　　"我後來拿出來了，就是，來了以後還放床頭了。那個，左邊，不是不是……我忘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祁小祝已經泣不成聲了。

　　卓越也慌了，有點不知所措。他上次看見祁小祝在錢櫃的包間裡哭，是因為當時工作壓力特別大，無處發洩，就一邊唱歌一邊哭。那這次呢？是為了什麼？那個木雕的小猴子到底什麼來歷？以至於能讓平時冷靜鎮定的祁小祝如此慌張？

　　雖然卓越非常奇怪祁小祝此時的反應，可情況緊急，他眼下的任務是馬上讓祁小祝安靜下來。幫祁小祝擦乾眼淚，卓越小心地問："你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嗎？我沒動過它。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祁小祝努力讓自己認真想了一下，肯定地說："沒有，我本來就打算放床頭上，就沒拿到其它地方去。"

　　"那就怪了。它總不能自己長腿跑了呀！"

　　祁小祝突然跳起來，到處找手機，一邊找一邊說："肯定是搬家公司的人偷走了，這屋子裡又沒別人來過。"

　　卓越一把拉過祁小祝："你別急，手機不在你褲兜裡嗎？"

　　祁小祝趕緊掏出來就要打電話。卓越握住她的肩膀，安撫地說："你先等會兒。那東西又不值錢，他們就算偷也不至於偷它吧……"

　　話還沒說完，祁小祝一把甩開他，冷冷地說道："你才不值錢呢！你有什麼資格說它不值錢？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話？！我告訴你卓越，你這破房子裡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沒它值錢！"

　　4 你娶到的只是我的身體

　　卓越被祁小祝激烈的反應嚇壞了。

　　他不明所以地上前試圖安撫祁小祝狂亂的情緒："好好好，我錯了，你先別生氣，那只小猴子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猴子……"

　　祁小祝猛地跳起來，跑到門外去檢查剛放到門口的垃圾袋，卓越只能認命地跟在後面幫她去找。結果他把垃圾袋都倒乾淨了，也沒見到那只神秘消失的小猴子。祁小祝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水有決堤的趨勢。

　　卓越不由有些心驚，他剛要伸手去拉，就被祁小祝惡狠狠地甩開了："是不是你？你背著我扔了，對不對？你還給我！"

　　卓越心裡的疑惑像酵母一樣在瘋狂地發酵。一隻普通的木雕猴子，除了造型上有些特別之外，再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那麼，祁小祝為什麼會這麼在乎？或者說，是在乎這只猴子，還是在乎猴子代表的東西？哦，對了，他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那只小猴子的時候，他曾經打趣著問過，說這只猴子長成這樣怪有特點的，小祝你在哪兒淘的？我再去弄一隻一樣的，咱們搞個情侶猴。當時祁小祝臉色明顯地發生了變化，然後淡淡地說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再後來，卓越發現祁小祝每次提到這個猴子的時候都會有些不自在。不，確切地說，是有些無可名狀的憂傷。想到這兒，卓越猛然一驚。他突然間意識到，他對祁小祝這個人瞭解得遠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多。比如，她的過去，她那層冷冷的神秘來自何方。還有，最關鍵的是，他為什麼始終走不進她的心裡。

　　看卓越盯著她不說話，祁小祝越發煩躁。她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大聲質問卓越："你說，你說啊！"

　　卓越怪異地看著她，說道："不見了再買一個就是了。你在哪兒買的？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買不到，買不到的，那是我的，全世界只有一個……"

　　"那，我再照原來的樣子找人做一個不就行了？"

　　祁小祝頓時激動起來："你憑什麼以為可以代替他？憑什麼？"

　　卓越心裡的不安在擴大："代替誰？那猴子還是送猴子的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卓越突然格外地執著："那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

　　"這跟你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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