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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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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那是我的孩子呀!怎麼能讓他抱走呢?我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呀……」 照顧春紅的鄭嫂走了過來,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個報紙包裹的紙包放在床頭。報紙打開了,一大摞百元大鈔呈現在眼前。 鄭嫂說:「這是峰哥給你的二十萬塊錢,多出五萬是峰哥額外答謝你的。另外,他還給你留下了一輛七成新的奧迪車。」 春紅怔怔地看著那二十萬塊錢,那一摞摞粉紅色的鈔票猶如紅色的血液一樣在眼前跳動,刺激著她的神經。突然,她猛地抓起鈔票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傷心地失聲痛哭起來。她苦苦地央求,希望鄭嫂能幫她說說情,讓她看看孩子,哪怕只看一眼也行。鄭嫂拗不過她苦苦的哀求,拿起電話撥打峰哥的手機。她與峰哥說了沒幾句,就露出很失望的神態。她無奈地告訴春紅:合同規定生完了孩子,峰哥就付清報酬,雙方也就兩清了,各不相欠。接著,鄭嫂安慰春紅:幫他生孩子的目的不就是掙上一筆錢麼?現在,目的達到了,有了這三十五萬塊錢,還有一輛車,至少可以讓自己輕鬆自在地過日子,也許人生會因此而改變。 可這時的春紅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那割不斷的母子之情,讓她發現自己深深地愛著那孩子。在隨後的幾天裡,她情緒波動很大,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一會兒號啕大哭,一會兒又神經質地哈哈大笑,久久不能平靜。 在醫院裡待了半個月後,她還是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離開了醫院。最後,在她的一再央求下,峰哥還是沒有答應讓她見上孩子一面,只是給了她一張孩子的照片…… 叢葦睜開眼睛,失神地望著俱樂部裡的一切。 這個俱樂部創辦也不過才半年多一點,可是,它已經承載了多少女人的悲哀呢? 春紅女士的故事,是一個借腹生子的典型例子。透過這個故事,叢葦無奈地看到了女性的尊嚴、權利和幸福,是怎樣被一步步犧牲殆盡的。 手機驀然間響了起來。叢葦納悶,半夜三更的,誰會給她電話呢? 打開,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還是按下接聽鍵。 「葦子,我是貝拉……」 「貝拉?你換手機號了?這麼久都不見你面,跑哪兒去了?俱樂部都忙成一鍋粥了,你快辭職到俱樂部替我打理吧。」 叢葦沒有多想,衝口就喊了出來。 「葦子,胡佳妮死了,蔡琴心又……葦子,我來學開車,本想借機散散心的,可是,想不到卻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劉貝拉的聲音有些喑啞,聲線似乎受到了某種衝擊,顯得非常疲憊,有氣無力的。 學開車?貝拉去學開車了嗎?胡佳妮?不就是上次那個打胎的女人嗎?貝拉怎麼會跟她糾纏在了一起?蔡琴心又是誰?她們之間都是什麼關係? 「貝拉,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裡?」 「葦子,我在醫院……」 「醫院?你生病了?說話呀貝拉!天,這是怎麼回事?貝拉,別走開,我這就過去接你……」 然而,不等叢葦說完,那邊卻傳來了掉線的嘟嘟聲。 叢葦急忙將電話撥過去,但是,沒人接聽。 叢葦的心,一下子沉入絕底深淵。 25 劉貝拉的日子簡直可以用「熬」來形容了。 林啟輝被判刑後,女兒黃鸝接著被學校開除,只好委曲求全地轉到一所名不見經傳的中學。而楊雨軒和她的私生子,卻一直陰魂不散地糾纏著貝拉,搞得她整天神志恍惚,焦頭爛額。 「貝拉,你得改變一下生活方式了。」 甄小倪有些心疼地看著貝拉憔悴不堪的容顏,勸說道。 「這樣吧,你去學開車吧,分散一下精神壓力,否則,你很快就會垮掉的!」 無奈之下,劉貝拉就到駕校報了名。 早晨,劉貝拉飯也不吃,就搭車去了駕校。教練陳希禮還沒來,只有幾個同車的學員站在教練車旁等著。 「來了來了!」 駕友馬霓裳突然從大門口跑回來,像一隻追在主人車後的小狗,一邊狺狺吠叫,一邊從耳朵裡撕扯著MP4的耳機線。 「真的來了?」 站在教練車旁邊的另外幾位駕友,一齊伸長脖子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情形使人想起魯迅文章裡面菜市口看殺人的場面。 「這次是真來了,已經走到銀座商城北門口了,相信我的眼睛吧,我的眼睛是五點零的呢!不騙你們,真的,坐在一輛黑色奧迪裡,好好迷人哦,好好酷哦,好好拽哦,好好……」 馬霓裳像練歌一樣,小嘴吧吧吧吧一陣無休止的讚歎。聰明的駕友們一下就聽出了味道——附近釀造廠大約正在曬醋,一股股酸腐的氣息湧動在中午的熱氣裡。 大家立刻嘩地發出一陣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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