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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意自我檢討:「如果我們能多關心慧慧一點,不只是依賴網路和電話,而能親自上門去看看她,就會早點知道慧慧懷孕的事,她就不會那麼無助,也許就不會自殺了。」

  陳玉百思不得其解:「慧慧的孩子是誰的呢?我們三個都在北京,雖不是常來常往,可也一直保持聯繫。沒聽說她跟誰拍拖呀,更沒聽說她懷孕。連孩子都生了,可那廝連毛兒都沒讓我們見著一根,什麼人啊這麼神秘?」

  陸雨說:「也許這個人比較低調,或是有難言之隱。」

  陳玉氣憤:「那不叫低調,叫卑鄙!他讓慧慧生下孩子,卻不肯跟她結婚,也不肯對孩子負起養育責任,要不慧慧怎麼會想到將孩子託付給我們三個呢?他才是逼慧慧自殺的兇手!」

  可意和陸雨心照不宣地對望了一眼,又望了陳玉一眼,都覺得陳玉的氣憤裡,多少有些因為那男人不肯承擔責任而使她有可能蒙受損失的緣故,不過關於「那不叫低調叫卑鄙」的結論她們倒是贊同的。  陸雨說:「男人的罪行有很多種,最常見也最可恨的一種,便是不負責任。」

  可意說:「女人在生孩子後,便從女孩成長為女人,負起母親的責任;而男人永遠不會生孩子,所以他們自己便永遠是長不大的男孩。不負責任是男人的天性,只有極少數的男人可以因為高度的道德感而自我進化,成熟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陸雨不耐煩:「你們可以不要有那麼多警句嗎?你們讓我覺得我應該隨時準備個筆記本兒,把你們的話記下來。」一轉眼看見陳玉已經在記了,一愣,「你幹什麼?」

  陳玉說:「可意的話太棒了。我決定把它發展成一篇千字文,回頭給《紅顏》投稿。」

  可意笑著說:「那我得收一成稿費。」

  陸雨覺得這氣氛不夠嚴肅,有點對不起慧慧的意思,便說:「你們猜那男人會不會在葬禮上出現?」

  陳玉很八卦地說:「那男人會不會是我們認識的人?慧慧的生活圈子並不廣,數來數去就認識那麼幾個人。誰最像吞了魚餌不咬鉤兒的?」

  可意覺得這個比喻很新奇,不由得又笑起來。

  陸雨十分不滿:「你們就不能正經點兒嗎?這可是生死大事。」

  陳玉反駁:「咪兒比我們還不正經呢,她居然還有心情結婚,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扔花球了。」

  可意惋惜:「那套房一宿兩千多塊呢,我還是第一次住這麼貴的賓館,還沒好好享受一下有哪些服務就走了,真浪費。本來還說要試一下香水浴的呢。」

  陸雨賭氣地不說話。而飛機已經在準備降落。

  三位女友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慧慧的公寓作為案發現場已經被查封,屍體被運往火葬場,而那個剛出世的嬰兒,則失蹤了。女伴們大驚:「失蹤?失蹤是什麼意思?」

  張曉慧的鄰居熱心地解說:「是昨天夜裡十二點多……」

  三個好朋友交換了一下眼神,那正是她們讀信的同一時間。

  熱心鄰居說:「十二點多的時候,她家的小保姆忽然沖出來大喊大叫,那個慘呀,嚇得我一激淩。整個樓都被吵醒了,大夥兒沖進去,就看見你們這朋友四平八穩地躺在床上,大家慌著打110的打110,打120的打120,忙乎停了,人也送走了,她這保姆又叫喚起來,說孩子不見了。員警現在也在找呢。」

  可意冷靜地問:「那小保姆呢?」

  鄰居說:「保姆不敢住在死過人的房子裡,搬到她一個小姐妹的宿舍去了。員警知道地址。哎,你們是她的好朋友,知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你們說那孩子會不會是他給抱走了?」

  女伴們頓時齊齊苦笑。陳玉問:「你們鄰里鄰居的,沒見過有什麼男人在這兒常來常往嗎?」

  鄰居說:「她是半年前才搬過來的,來的時候就大著肚子,說是孩子的爸在國外,孩子出生前自然會回來的。北京這種事兒多著呢,大家各過各的日子,誰也沒想著有什麼不對。她家的門兒整天關著,她很少和人說話,也從沒什麼人來看她,直到上禮拜進醫院,大夥兒才納悶兒說:怎麼生孩子這麼大事,也沒見有個親朋好友的來看看。就一個保姆陪她進醫院,前兒個又從醫院把她接出來,才一天時候,就死了。先前一點影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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