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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4、

  這個晚上,咪兒和陸雨都借宿在可意的住處,繼續探討同古建波周旋探密的各種可能性,並用演戲的方式當場排練,檢驗效果。

  陸雨扮演古建波,可意假裝敲門進屋,呈上雜誌打樣說:「這是改版的新封面,古總您簽個字吧。」然後假裝不經意地說,「對了,明天就是張曉慧的百日祭了,我們幾個朋友打算給她舉行個小小儀式,您來不來?」

  陸雨一驚,假裝想不起來:「張曉慧?張曉慧是誰?」

  「當初不是您介紹給我的作者嗎?她還說是您帶她來北京的呢。」

  「噢,有點印象。」陸雨摸摸下巴,「是那個女孩兒呀。她死了?怎麼死的?」

  「是自殺。」

  「真的?為什麼自殺?」

  可意洩氣:「要是這麼周旋下去,可是一點意義也沒有,成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了。」

  咪兒兼任觀眾和評委,點評說:「陸雨的表演,可能性非常大;可意這麼做,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老男人最擅長的就是裝聾作啞,他只要假裝什麼都想不起來,你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意恨恨:「我是不行了,你對男人有經驗,你來。」

  現在是可意扮古建波,咪兒扮可意:「古總,咱們下期策劃選題是『身份與責任』,先採訪您一下吧,你對責任這個詞是怎麼看的?」

  不等陸雨評判,可意就先否定了:「這什麼跟什麼呀,他就算寫十萬字論文出來都不會有一句說到點子上的。」

  咪兒攤開手:「我對你老闆毫無所知,根本不知道他的癢癢肉兒在哪裡。陸雨是學心理的,叫陸雨出個招兒來。」

  輪到陸雨演習:「古總,聽說你們家多了個小孩兒,真巧,跟慧慧的孩子一般大。」

  可意一愣:「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那孩子三歲了嗎?」

  陸雨語結,尷尬地笑著說:「這不是演戲嗎?」

  可意正要再問,忽然門鈴響起來,她不禁一激淩:「怎麼又是這個時候敲門?哪來的這麼多不速之客。」

  陸雨也緊張起來:「但願不要又有什麼壞消息才好。」

  咪兒自告奮勇:「我才不相信事情還能再壞到什麼程度,就算是慧慧的魂兒來了我也不怕。」說著走過去拉開門來,卻是陳玉。

  三個好友一齊叫起來:「三更半夜的,你怎麼跑來了?」  陳玉氣哼哼地走進來,一坐下就開始控訴:「你們說我起早貪黑,管完了兩個小的管大的,讓他們吃好穿好,從來不用為家裡的事兒操一點兒心,我這個當老婆的還有什麼不周到的?他居然還要不足,還在外面有花心,拈七搞八,他還有沒有一點人心?」

  馬局長有外遇。三個女伴面面相覷,儘管陳玉的話沒頭沒腦,她們卻同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意最先小心翼翼地開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才分開這麼一小會兒,你剛才還是好好的。」

  陳玉喝一口水,定定神說:「我回家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看見我回來,手忙腳亂地趕緊收線。我起初還沒想什麼,可是眼錯不見,他又跑陽臺上打手機去了,這不是明擺著做賊心虛嗎?我追出去搶手機問他跟誰打電話,他拿過來把電池給拆了也不讓我查,還跟我死撐是在談公事。」

  陸雨勸:「也許他真是在談公事。官場上的是非多,他不願意讓你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咪兒推陸雨:「要不怎麼說你是男人臥底呢?你是天真還是弱智?談公事用得著那麼神秘,連電池都拆了?」

  可意輕輕拉咪兒一下,也笑著說:「那是馬局長怕老陳脾氣上來,真要按號碼打回去查人家是男是女,那馬局長多沒面子呀。男人都在乎面子,又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要查,他越不願意讓你查,不一定就是有外遇,你別鑽牛角尖兒。」

  陳玉放下水杯:「我不是鑽牛角尖兒,我就是想不通,我哪點做得不周到,他守著我這樣一個才貌雙全溫良恭儉讓的賢妻,竟然還要在外面花,這太不可思議了。別人都當我們是模範家庭,恩愛夫妻,都覺得他主外,我主內,兩口子夫唱婦隨,琴瑟和諧的,誰能想到連我們也是人心隔肚皮呢?你說我還能相信誰?每次他們局裡出去旅遊,可以帶家屬的,我都不願意去,我根本不願意跟那些三八太太說話,可是為了他的面子,我每次都去了。人家個個都說馬局長的太太年輕漂亮,有氣質有派頭有學問,他多有面子呀。他還要有外心,你說男人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咪兒不以為然:「得隴望蜀是人的天性,你自己不也是總趁著旅遊找豔遇嗎?」

  「可我那只是逢場作戲。」

  咪兒不願意聽,說:「我去卸妝。」留下陸雨和可意對著陳玉繼續苦口婆心。

  陳玉詛咒:「小心把整張臉都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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