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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陳若非下午開溜去見了一個剛聯繫上的同學。同學叫付瓊,畢業後彼此幾乎沒聯繫過。兩個人坐在休閒吧裡,臨窗的位置,直直望過去,對面正是讓人惶惑和陌生的樓群。

  「付瓊,可有你的哦,畢業後手機一換誰都不聯繫。」

  「我說忙你肯定不相信。深圳這地方,每個人都差不多,忙,是真的忙,忙著工作,忙著煩躁,連睡覺都忙著做噩夢。」

  聽到短信提示音,陳若非拿出手機來看。是同事易彩白髮過來的:若非姐,我到深圳了。

  「大白天的也有男人查崗?」付瓊開玩笑。

  「拜託,少提男人倆字來噁心我,是一個同事和兩個老總來深圳出差,剛下飛機。」陳若非鎖定鍵盤,把手機放回包裡,說,「不過你可以跟我彙報下你的婚姻狀況。」

  「這話你我可別隨便問,在深圳問一個女人結婚沒有可是要遭到群攻的。」

  「我知道,粥多僧少。國家真應該到這裡來多建幾所廟,把全國各地的男人集中起來,然後再強迫他們還俗……」

  「其實也不是,深圳這地方,男人也大把。怎麼說呢?有錢的男人不想結婚,沒錢的男人結不成婚。男人都堅信婚姻是墳墓,有錢的日子過得多滋潤,誰想把自己往死 裡整?」

  「所以我說男人都是臭皮囊嘛。」陳若非情緒激動起來了,說,「沒一個好東西!我們直接去沙漠裡挖個大坑把自個兒埋了最簡單。幹嗎給臭男人當陪葬?我這輩子偏不結婚。」

  「你也一直沒談朋友?」

  「談了,談好幾次。前面談都是別人在付出,後來碰到一個臭男人,把以前欠別人的全還到他身上去了。」

  「分手了?」

  「攀了個千金到澳大利亞享福去了。」陳若非喝了口飲料,補充說,「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假的?」

  「老同學了我還騙你不成?當然是真的。那天晚上他半夜接了個電話,說有急事,提著褲子從我那走的。我他媽的就後悔當時不知情,不然怎麼也要在他出門的時候說聲『滾』。這口氣卡在脖子裡,現在都咽不下去,好像玩牌的時候有人作弊抽老千,等人都散了你再拍桌子罵娘,還有什麼用?沒用……」

  把陳若非傷得體無完膚的那個男人叫成子寒。而這段以傷害收場的感情,最終成了她手裡的棍子,整天揮舞著,要把天下男人全打死的架勢。

  25

  陸走走在窗口前排隊掛號,不時捂嘴咳嗽。整個隊伍,就陸走走離前面那個人最遠,而別人都肚皮貼背地站得很緊。快輪到她了,有人理直氣壯地加塞進來,她連表情上的抗議都沒有,甚至還謙讓著往後退了退。她有點小感冒,午飯都沒吃便來了醫院。

  此時,段挺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準備睡午覺。躺了會,翻來覆去地合不緊眼,便起來過周偉業那邊去了。

  周偉業的辦公室原本有四個人,但其中兩個位置這段時間都空著,一個是公司老王的,出差在外,另一個是吃閒飯的,上頭領導的啥親戚,排個名頭領薪水,常年四季見不著人影。蘇端對著電腦趕材料,周偉業走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

  「這東西不急,中午就休息吧。」

  「你不說明天就要麼?」

  「不急不急,後天也可以。」周偉業手裡端著茶杯,喝了口水,預謀已久似的問道,「哦對了,你應該還沒結婚吧?」

  「還沒有。怎麼了?周總。」蘇端尷尬地笑笑。

  「沒什麼,沒什麼,就隨便問問。」周偉業打著哈哈。

  段挺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來,踩鞋跟似的接過話。

  「偉業啊,你這叫明知故問。」

  「呵呵,想起來了,你以前跟我說過。」

  「段總您好。」蘇端說。

  「我們偉業現在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倆抽個空兒,一起散散步談談心什麼的,應該還不錯。」

  周偉業不知道段挺葫蘆裡賣的是中藥西藥還是迷魂藥,嘿嘿笑著,囁嚅半響嘴裡也沒迸出詞兒來。

  「段總,今天不午休?那咱們下兩局?」

  「好好,這是個好主意。」

  兩人談笑風生地通過走廊往段挺辦公室去。有公司的員工從外面回來,跟他們打過招呼,快步走到了前面。

  「蘇端還可以吧?」段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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