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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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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了啊?你不高興我來,我可以馬上就走的。」 「我進不去了!!」陳若非委屈至極,怒吼聲又提高了不少分貝。 「鑰匙忘帶出來了?」 陳若非氣鼓鼓地說不出話來。劉國棟跑著去撿了脫鞋,拿在手裡,卻忘了讓陳若非穿上。花壇那邊椅子上坐著的幾個老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別老生這麼大氣。進不去就等你同學回來。要不我先陪你吃飯,我請!好不好?」 劉國棟把話說得溫柔,陳若非心有些發軟了,忍住怒氣,沒再大呼小叫。其實她不是真的很討厭劉國棟,甚至每次劉國棟對她體貼照顧的時候,她心裡也是有感動的,只是她太害怕有男人對自己好了,自從被成子寒甩了之後,她就覺得,一個女人感動然後接受一個男人的好,那就是傷害的開始。劉國棟左哄右哄,說先帶她去吃餐飯,她嘴裡沒說好,心裡卻同意了。 劉國棟走了兩步,見陳若非依然站著不動,揮著手裡的脫鞋,說:「快走啊,吃完飯我再送你回來。」 陳若非大吼一聲:「我的鞋!!」 陳若非也說不清為什麼就同意跟劉國棟一起去吃飯了。不過一吃完,她連招呼都沒打一聲,逃跑似的從餐館走出來,攔了輛的士坐上去。 計程車拐進社區,在樓底住穩。身上沒帶錢,又不知道付瓊這個時候到家沒,陳若非一路上心裡都緊張著。 「麻煩你等會,我忘帶錢包了,我叫我同學下來。麻煩了。」 下了車,抬頭看見家裡有燈光,她這才長長地緩了口氣,然後按了傳聲器,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付瓊極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 「付瓊,是我。打車忘帶錢包了,你下來一趟好不好?」 付瓊進到陳若非房間,在她的包裡翻來搗去才把錢包找到。不緊不慢地下樓,打開門,都沒出來,伸手把錢包遞給陳若非。 陳若非回到家,關著門在房間裡開始大發雷霆,扯被子扔枕頭的,就像見什麼跟什麼有仇似的,然後一個人撲到在床上開始發作。 「陳若非,你個賤女人,你怎麼可以又對男人心軟。」 她哭得喊得也驚天動地。付瓊很不高興地走出來,直接打開了她房間的門。 「陳若非,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告訴你,在深圳,女人最好別哭,哭了也不會有人同情你。如果讓男人看見了,他們只會覺得你更容易上手,就這麼簡單。」付瓊冷冰冰地說。 陳若非只顧著自己哭,沒理付瓊。付瓊離開的時候,又幫她把門帶上。唯一的一個觀眾走了,陳若非突然就把哭停住了。她站起來,對著屋裡的一塊壁鏡照了又照,自言自語道:「他媽的,怎麼才哭一會眼睛就腫了?不過好久沒哭過了,真舒服……」 陳若非到洗手間去洗臉,走到客廳,看見付瓊正把門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留著長髮像藝術青年的男人。對於這樣的情況,她已經習以為常,於是很知趣地什麼也沒問。她住過來之後,至少已經看付瓊帶過三個不同的男人回來過。有兩個只來過一次,另外一個來過好幾次。 把剛才被自己摔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收拾好,陳若非疲備不堪地倒在床上,躺了會,看見自己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又一骨碌跳下床去關門。在門邊,他聽見付瓊屋裡開始傳出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 陳若非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輕輕的敲門聲吵醒。開門,看見付瓊披散著頭髮,穿著袒胸露背的睡衣。 「怎麼了?付瓊。」 付瓊神情淡漠地走進來,在床上坐下。陳若非感到了她的不正常,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他走了!」 「哦……」陳若非偷偷瞥了付瓊一眼,明白她說的是那個藝術青年形象的男人。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女人亂七八糟?」 「不會啊,我怎麼會這麼覺得?」陳若非違心地說。 「其實這幾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可以跟男人交往,甚至上床,但我從來沒遇到過一個能讓我死心塌地想要跟他結婚過日子的男人。在深圳這個地方,什麼都不安定,生活不安定,工作不安定,每個人的心更是不安定,我覺得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讓我捨得把自己的一輩子投入進去。」 「那些男人都是你不喜歡的?」 「應該算是有好感的吧。你是不是以為我隨便找個陌生男人都可以上床?」 「不是的不是的。」 「其實深圳不是沒有男人,而是沒有愛情。在女人眼裡,只有愛情是最可以全現性別差異的東西,生活中沒了愛情,女人便會忽略男人的存在。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你覺得你現在這種生活好麼?」 「無所謂好壞,習慣了就好了。深圳談愛情是奢侈,談婚姻更是癡人說夢,但是我沒你那麼堅決,我覺得一個沒有愛情和婚姻的女人還讓身體長年累月地閒置,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深圳,每個人心裡都是寂寞的,但讓身體不寂寞很容易。」 「那你想不想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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