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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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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棟正坐在床上,把四季豆交給他的那個文件袋打開,抽出裡面的資料,翻了幾下,一個封了口的信封落出來。他有些驚訝,捏了捏,急急撕開,拿出來,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頁紙。紙上寫—— 劉國棟,這張銀行卡我就交給你了,裡面有50萬塊錢,密碼是041275,有一天,你需要的時候,或許對你有一些幫助。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把你當自己的弟弟看,並沒有別的意思。我馬上就要辭職了,準備出趟遠門,去過一種跟現在不同的生活,以後可能就很少聯繫了,你要多用些心思在事業上。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你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功,會擁有自己的公司嗎。我也一直都相信你,只是給你的幫忙終究不多。另外,我還祝你擁有自己幸福的家庭,那樣的人生才是圓滿的。 你的朋友,張秀英 劉國棟重重地靠在床背上,睜大了眼睛,臉上泛開一種陰沉的冷來,有眼淚不動聲色地流下來。 他耳畔不停地回蕩著一句話:你的朋友,張秀英,你的朋友,張秀英…… 一個大男人,最後也情難自禁地大把大把地流著眼淚。他把臉仰起想盛住眼淚,可是無濟於事,他像一個受傷的無助的孩子,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會是 這樣?」 他想起了跟四季豆最後的見面。那天,他和四季豆出到走廊上,她關門,他站在旁邊等。她轉身,目光落在檔袋上,想說什麼,話卻沒出口。 到公司門口,他跟她道別。外面已經起風,眼看一場大雨就要下來。她的頭髮被吹散,她緊緊地側過臉,以免避開猛一陣刮過來的風。他半眯著眼睛,他不知道四季豆在風中佇立良久,一直看著他離開…… 陸走走已經睡著,在黑暗裡,她不停地掙扎,一隻手像在打架似的,伸展開來,往旁邊一掃,擺在床頭櫃上的一些東西乒乒乓乓地落到地上,但她依然沒有醒來。 她正在做夢。夢裡段挺正面目猙獰地笑著,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刀,要割她的手腕。她哭著喊著,拼命地把被段挺拽著的手往身後躲,可怎麼使勁都無濟於事。最後段挺把她推倒在地,騎在她身上坐著,兩隻腳分別踩住她已經拼得沒半點力氣的兩隻手,朝她臉上狠狠地呸了一聲。 「你不是想跑嗎?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你怎麼不叫了?大聲叫嘛,把你媽叫來,我要讓她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把你制伏的。跟我玩,呸……」 段挺突然又站起來,跳到床上,一把把掛在床頭的結婚照生生地拉下來,往地上狠狠砸去,剛好砸在陸走走身邊,嚇得她兩手抱在胸前直打哆嗦。緊接著,段挺又騎到了她身上,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然後把刀口對在她右手的手腕處,慢慢地拉動,最後使了把勁,狠命一拉,血就高高地濺了出來。 陸走走本能地大聲喊出來了:「救命啊,救命……」 易彩白剛把電視機關掉,回到自己房間,正準備關門,聽見陸走走的呼救聲,臉色頓時大變,神情緊張地沖過去,與慌亂中開門出來的陸走走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大聲尖叫,然後很是後怕地抱在一起。 「陸姐姐,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做夢了。」陸走走氣息不定。 「是不是張總的自殺讓你想太多了?」易彩白似乎也有些驚慌。 陸走走搖了搖頭,腦海裡卻突然冒出四季豆的臉,蒼白無力,失去了所有生機。她好像看到她不動聲色地割破自己的手腕,然後是鮮紅的色彩漲滿視線…… 56 太陽早早地出來,掛在天際,染紅稀薄的雲層。鄭家銘坐在公車靠窗的位置,半邊臉被陽光照亮。車到站,他站起來,一溜煙跑了下來,像個惡作劇的少年。在路邊,頭一抬,就看見蔣小洛。蔣小洛也看見了他。兩人相視片刻。 「這麼巧啊。我明天辭職寫書去。」鄭家銘嘻笑著。 「寫什麼書?」 「無巧不成書啊。」 「家銘,我們好久沒這麼自然地說過話了。」 「對,可能跟今天的天氣有關,天氣好我說話口齒清晰些。」 走到一個賣早點的門面,鄭家銘停下來,排在幾個人後面,問蔣小洛:「你吃過早餐沒?」 蔣小洛站在旁邊等著,說:「我吃過了,媽媽做的麵條。」 鄭家銘遞了三塊硬幣給賣早點的中年婦女,搞怪地說:「伯母,一瓶優酪乳,五毛錢千層餅,兩個臭雞蛋……哦,不對不對,是煮雞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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