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嫁給誰(80)_梁宇清

八十

　　「做面膜的時候說話會起皺紋。」

　　「那我洗澡去。」戴餘站起來，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了臥室。

　　戴餘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李婷已經回自己房間。戴餘敲她的門，叫道：「李婷，明天早上還有專車不？」

　　裡面傳來李婷的聲音：「沒有！」

　　戴余破門而入，李婷正坐在梳粧檯前往臉上拍水。

　　「王大勝不來接你了？」

　　「再交往也沒前途。」

　　「想想我們兩個還真好玩。你目標明確，經濟條件要好，外觀條件要好，行為舉止要高雅，這號人物是不太好找。」

　　「我畢業後談的第一個不就是這號人物？」

　　戴余不理會李婷的話，繼續說：「而我呢，具體的要求還真沒有一項，可怎麼也找不到呢？瞎貓都能碰上死老鼠，看來這人做得真比貓還失敗。」

　　李婷站起來，推著戴餘，說：「過去過去，睡覺了！」

　　戴餘傻笑著不肯走。

　　李婷拉開櫃門，把扔在床上的一件衣服撐好：「那個王大勝昨天問我你是不是很賢慧。」

　　「哦，這男人眼力不錯。我天天閑在家裡啥都不會，當然賢慧。」

　　李婷把撐好的衣服往衣櫃裡掛，心不在焉地說：「從明天開始，重新坐公車上班吧。」

　　戴餘興奮道：「說到坐公車，我昨天看雜誌，有段話還真好玩……」

　　「背來聽聽。」

　　「說大齡未婚男女就像是坐巴士坐過了站，有時是因為巴士上的座位太舒適了，簡直不願下車；有時是因為不認識自己該下的月臺。終身不結婚的呢？他們是巴士司機。我們該不會也會混到這個職位吧？」

　　58

　　蔣小洛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母親說：「媽，周慧叫我去瘦身館減肥。」

　　母親拿幹抹布把刷洗乾淨的瓦罐湯煲的沿邊擦乾，擺在廚櫃的一角，聽見蔣小洛說話，回過頭去。

　　「哪個周慧？」

　　「同事啊，以前到過家裡的。」

　　「哦，那丫頭……結婚沒？」

　　「沒！」

　　「她也不胖啊，減什麼肥？」母親把碗池的底漏提開，利索的洗淨手，就著幹帕子擦乾，捏著蔣小洛細細的胳膊，笑道，「就一小不點還減？再瘦一圈回來，媽怕戴著眼鏡兒都找不著你了。」

　　「也是，反正長得就不漂亮。」

　　母女倆出門去買菜，下樓的時候，母親別有用心地說：「洛洛，是不是週末閑在家裡都不知道幹嗎好？」

　　蔣小洛挽起母親的手，說：「有你陪著就高興。」

　　「媽不能陪你一輩子，這女人啊，還是要有個自己的家才充實得起來，結了婚，有了家，柴米油鹽，丈夫孩子，心裡牽掛著的事兒多了，日子才活絡。」

　　「都是些麻煩事。」

　　「麻煩事兒也是事兒，總比空落著好。這人啊，捧個空瓶兒比捧壺水走路是要輕鬆，但生活總沒個晃晃蕩蕩，沒個煩煩憂憂，那才叫累心。」

　　「嗯。媽，這個比喻句造得好！」

　　母親斜了蔣小洛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媽知道你也不愛出去玩，也不認識什麼人，就托樹兵幫忙留意了。他在大學裡上班，媽覺得你找個大學老師很不錯。」

　　「媽……你再操心我的事，小心我又跟李樹兵謀劃把你和他爸撮合成對。」

　　母親嚴肅起來，說：「不是說好以後不許提這事了？都說了，媽嫁過了，不用再嫁了，現在是你應該戀愛結婚。」

　　「那我也愛過了，不用再愛了。」

　　李樹兵做事向來都認真，更何況是蔣小洛的母親所托，他更不敢怠慢，四處托人打聽有沒有未婚的好男人。蔣小洛的母親也沒給他交個底，他只好根據自己對好男人的判斷來取捨。由於還是沒有把握，不敢妄自推薦，便先把情況說給了趙雪梅。

　　趙雪梅住的是單位的宿舍，一個人一間。李樹兵進去過幾次，但每次待的時間都不超過15分鐘。不是他不願意，而是趙雪梅不讓。這天李樹兵去了之後，自己端杯茶涼起來，屁股剛剛坐熱，茶還來得及喝半口，趙雪梅又開始催促了。

　　「走吧走吧，到外面走走去。」

　　「上哪？」

　　「反正不能待在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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