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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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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過我,就說我欺負了他,把他氣得咳嗽,出冷汗,手發抖,心律不齊,逗得我哈哈大笑。 書出了好幾個月了,幽林還不斷有人找來問難受大哥怎麼樣了,敲敲有沒有找到老煩。有一天月落來了,看到這種盛況,說了句:「都是些夜兒門下的走狗。」 馬上就有值班網管警告他,他哼一聲說:「你們自己不懂這話的意思。」 一些喜歡王小波作品的人在網上成立了一個網站,名叫「王小波門下的走狗」,在那裡寫悼念王小波的文章,寫大量模仿他文風的文章。所以我知道月落說這話談不上好意也沒什麼惡意。 但網管一干涉反而激怒了他,他冷冷地對我說:「在一群傻逼面前找感覺,我替你悲哀!」 都分手這麼久了,他找上門來就為了對我說這句話?我不該搭理他,可我沒忍住,我說:「你辱駡我只能證明你是一個小男人!」 這下壞了,他接著這茬滔滔不絕地罵我,說我改變了,喪失了許多美好的品質,說我從來都看不起他,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成龍…… 我煩得要命,這次南風二話不說就踢他出去,並封了他IP。我問:「為什麼這次這麼不留情?」 「上次想到也許你們還有複合的可能,給他一個機會。現在你們都分手這麼久了還來說這種話很沒品,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他侮辱你。」 「其實月落心地不壞,也很有才氣,只是性格上有些缺陷……曾經他也對我很好過……」我覺很沒面子,拼命解釋。 「我知道,夜兒,你不會無緣無故愛一個人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結識這樣的人是我的錯嗎?」 「不是的,因為有些人不是一下子可以識別的。」他溫柔地說。 我覺得很歉意,上次他罵南風是文化殘疾人,這次更甚,把幽林所有的人都罵了。而且他的話也讓我很生氣,我在幽林呆了五六年了,又不是出了這本書才來這裡的。 我有點傷心:「月落這麼說我,好像我是出於虛榮才寫作,其實寫作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它什麼也不能帶來,辛辛苦苦寫出來往往發不了。」 「不,你的工作就像農夫一樣,還沒到收穫的時候別和別人比。一個工人能每月拿工資,一個農夫能嗎?但不能說他就沒有回報。」 我歎一口氣:「農夫付出努力,也會有顆粒無收的時候,比如遇到天災人禍,比如買到不好的種子……」 正和南風聊著,他女友的電話來了,他去接電話,沒有關掉V2上和我的語音。我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著他們說情話突然覺得很孤獨,月落已經過去了,南風只是一個遠方的網友而已,我的身邊還是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這樣在網上泡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過了半個小時,南風的電話還沒有打完,我心煩起來,就下網了。過了一會兒他追著打電話來,非要我再上網。我說:「給我一個再上的理由。」 他非常嚴肅地說:「如果你還當南風是朋友,就上來陪陪他,除非你不再看重他。」 這話不是逼我嗎?為了他曾經對我的好,曾經那麼多的陪伴,我只得再上去了。 「夜兒,你別生氣,是她打來的我得接嘛。」 「我有什麼資格讓你不和女友聯繫?我只是覺得打電話時不回避我是不在意我。」 「不是的,我覺得你就像自己家人一樣,不用刻意回避什麼……如果你介意,我以後關掉這邊語音。」 「以後我不上好了,你就可以專心和她說話了。」我賭氣說。 「夜兒,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和你聊天,每天我都忍不住捉你上來聊……」 我沉默,他也沉默,我們長久的不說話,這是在我們的聊天生涯中第一次這樣。我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就不能坦然地接受我的命運,沉默而堅韌地接受我的孤獨? 這次不愉快很快過去了,我們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像往常那樣聊天。南風買了攝像頭,讓我也去買,說要等我裝了一起視頻。我說:「先給我看看你嘛,我以後裝了再給你看。」 「不行,你這個懶傢伙看到我了就沒動力去裝了。」他倒是瞭解我,知道我怕麻煩。 「你不怕見光死呀!」 「要死早點死,早死早投胎。」 「嗯,有點心理準備也好,免得有一天我真見到你了向後一倒,你還得送我去醫院。」 他笑:「我才不送你去醫院呢,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呸!」 「向後倒不算本事,向前倒才是本事!」 「你想得美!」 我倆胡說一通,他逼著我去看主機上有無插口,然後逼著我去電腦城買回攝像頭,監督我裝上,教我進入netmeeting的網路會議,點開視頻視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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