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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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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他,他大咧咧地在我身邊坐下了。 我盯著他,他偏頭看我。 「這麼看我?我很帥嗎?」他挑起眉毛。 「這裡有人,請你讓開。」我冷冷地說。 「難道我這張機票是假的?」他拿出機票裝模作樣地說。 「無恥!」我咬牙切齒! 「小姐怎麼這麼有個性?」 「你設計好了騙我的?」 「怎麼叫騙?心甘情願嗎!再說我們只是偶然邂逅,就這樣。」 「你一定是在上海轉機到別處吧?」 「就是去上海。」 「不會是去一家廣告公司吧?」 「你怎麼知道?你會算嗎?」 「你找死!」我伸手打他,他用胳膊護著頭:「別!別!這位小姐怎麼動手呢?要文鬥不要武鬥!文鬥能觸及靈魂,武鬥只能觸及皮肉!小姐——」他一邊躲,嘴還一邊不停地耍貧。 「看我這次怎麼收拾你。」我用力地打他,「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騙子!」 飛機上的人都站起來看我們,空姐也走過來,不知如何是好。 「曾琳,發生了什麼事?」 我抬起頭,呆住了,一臉緊張的鵬飛站在我面前! 我的上海之行就在對迦亮的埋怨和對劉總及鵬飛的驚奇舉動中開始了。我們三人坐在了一起,不然又能怎麼樣呢?兩個男人挨著,開始彼此比較尷尬地客套地說些官話,後來就談些生意上的事情,後來就說得很投機,後來竟然就有些知己的感覺了,我傻呆呆地看著兩個男人從充滿敵意到相處融洽到相見恨晚,真不知道該怎樣參與進去,直到飛機落地,直到我打開日記本,我仍舊在思考:男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 夜上海 2001年11月22日 晴 上海的冬天和北方比起來溫暖多了,我喜歡這種溫溫的潮濕的感覺。陌生和新奇給了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重新認識生活的感受。有時候,人需要換一個環境,特別是在壓力大或者走不出一個困境的時候。自然永遠不會背棄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它會喚醒你生存下去的勇氣,它會告訴你,堅強的人總會有路可走! 我來到上海,在劉總的安排下,進了上海藝樂廣告公司學習,藝樂的老闆是一個和劉總年紀差不多、形體也差不多的男人,他和劉總的見面是擁抱,我明顯感到他們擁抱得很吃力,因為彼此的肚子互相擠壓,讓兩個人難以真正融合。但他們仍舊是興奮地敘舊,彼此諷刺當年沒飯吃,合夥搶人家富家子弟的饅頭的事情,他們把責任都推到對方身上,我很難想像得到這樣兩個肥得贅肉爛顫的兩個男人曾經的瘦骨嶙峋是什麼樣子。 劉總和朋友寒暄過後,終於想起還有我和鵬飛。他給我們介紹: 「這是上海最大的廣告公司老闆曾洪。」 「這位是我的朋友韓鵬飛,這位是我們公司宣傳部長曾琳小姐。」 「哦?我們是一家子。」曾洪握著我的手說。 我笑了笑。 在上海一家日本料理,男人們坐了下來。當我跪在那裡時,曾洪笑著說: 「別客氣,你是中國女人,坐著,不要跪!」 我聽話地坐下來,想起了迦亮,想起了我們關於日本的談話。迦亮到現在沒有打電話給我,我心裡一陣酸楚!他不關心我,他甚至沒有擔心我的旅途是否安全,是否順利。我本來高漲的心情一落千丈! 劉總和曾洪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一對打小就在一起的朋友,一同吃過苦,又一同拼命發了財,這種友誼或許是無人能代替的。說到生意,鵬飛也是他們的知己,所以三人話很投機,只有我一個人是落寞的。我不說話,一個人低頭吃北極貝,辣根直沖我的鼻樑,眼淚順勢流了下來,而我此時很想哭,因為我感到孤獨,我就哭了,摸眼淚。鵬飛幫我拿餐巾紙說: 「少吃點辣根,辣得會受不了。」 我搖頭說:「沒事,我喜歡。」說完,又一大口,眼淚又湧出。 「幹嗎這麼和自己過不去?」劉總看出些端倪。 「一個被拐騙的女人怎麼才能和自己過得去?」我睜著滿是淚水的眼睛看他。 劉總急忙躲開我的目光,他知道我什麼都能說出來,說出來他會很沒面子,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敬曾洪酒,而曾洪偏偏對我的話產生了興趣,放下酒杯問: 「什麼被拐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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