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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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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鈴月的名字叫「鈴月」。鈴月從小就一直害怕寒冷,是否因為在寒冷的落雪冬日降生的緣故呢? 「唉!」以前何曾會想得到,自己的三十一歲生日竟會是處在如此窘迫的境地。 付完款,鈴月朝自己的車子走去,路上她一直在想,要不要給凱打個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來陪她吃餃子。 自從去瑞歐酒店的那個夜晚之後,鈴月就發覺,自己心裡的的確確有了凱的影子。凱是除了陳峰以外,第一個讓她有了愛戀感覺的男人。她想凱也是喜歡她的,如若不然,他為什麼會數次激烈地親吻她呢?! 想到被凱吻的那種感覺,鈴月猛地感到一陣眩暈,不禁停下腳步,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很快,她又睜開眼睛,低下頭望著腳下的路面。 可是,她問自己,為什麼總共三次的會面,凱都只是將她送回公寓,在門口跟她道別,連門都沒進就離開了呢? 要說,這裡可是美國,就算是在中國,也未必有那麼保守,不至於不敢走進單身女子的公寓裡坐坐吧? 還記得上個星期的一天,凱陪她去一家賭場填申請,然後兩個人又去吃泰國菜。鈴月最喜歡吃泰國菜了,他們點了咖哩雞、牛肉蔬菜沙拉、辣海鮮煲,陰功湯,心滿意足吃完後,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兩個人都意猶未盡,不捨得分開,凱便帶她去思醉普大街的露天咖啡館喝咖啡。 他們從晚霞初升一直坐到群星閃爍,有時候兩人停止笑談,安靜下來,欣賞思醉普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子和行人,鈴月不經意間轉回頭,就看見凱那雙凝望著自己的眼睛,袒露出他對自己的愛戀,還有,還有就是渴望。 對,鈴月可以肯定地說,整晚從凱的眼神裡,流露出的都是愛戀和渴望。他那俊秀的臉龐純淨明朗,讓鈴月怦然心動。 後來,凱送鈴月回家,下了車,兩個人漫步穿過那條綠蔭掩蓋的曲折小徑,終於到了公寓門口,等鈴月將鑰匙找到,開了門,本以為凱理所當然地會跟她一起入室,不料凱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擁進懷裡,親吻她的頭髮、額頭,然後是嘴唇。天啊,那是怎樣熱烈的吻呵。 鈴月渾身都燃燒起來了,凱的擁抱和愛撫,喚醒了她周身的每一個細胞,她那沉寂已久的熱情迅速復蘇,如火山的熔漿,只消一瞬間就會洶湧奔騰。 然而,凱卻鬆開了她,對她說: 「把門鎖好,早些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他溫柔的手在鈴月的發梢上停留片刻後,就轉過身,大踏步地離去了。 剩下鈴月一個人愣在門前,她的熱血陡然變得冰涼。她的心如墜入萬丈深谷,她有一種失去重心的感覺,空蕩蕩的感覺,和那種切盼被充實的感覺,無論是她空寂的靈魂,還是她柔弱的軀體。 可現在,一切都似乎是飄浮不定,虛無縹緲,這種游離狀態令她不安,令她煩躁,令她想入非非,但卻無可奈何。 鈴月本是個比較保守的女人,可現在,卻遇到了一個似乎比她更加保守的凱,不對呀,她又否定了自己。當凱熱烈吻她的時候,哪裡像是個保守的人呢?鈴月苦思不得其解。 凱在她的心目中,變得撲朔迷離,難以琢磨。 鈴月心事重重地開著車,轉上了回家的高速公路,終於,她做了決定,不給凱打電話了。 「如果他真的愛我的話,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鈴月忽然想到一句不知在哪本書上讀到的話: 「把箭弓交回男人手中,因為那樣,他們才會想到去使用它,因為那本是他們的天性。」 「而我,只好暫時充當那只可憐地等待著愛情之箭的白鳥嘍!」她揚起眉毛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然後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鈴月的車飛快地開回了公寓,剛進門,還未等將買來的東西放好,手機鈴聲就響了。她趕緊在手袋裡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竟是雪玳。 「天,這些日子忙暈了頭,都忘了給雪玳打個電話。」鈴月暗暗責備自己。 「Hi,雪玳,不好意思啊,最近一段日子都沒有去看你,你還好嗎?」鈴月邊聽手機邊走到陽臺,望著外面那株樹葉已經開始變成深紅色的李樹。微風徐徐地拂過樹梢,豔麗的樹葉婆娑地搖瀉著落日的餘暉。 「我還好,謝謝你鈴月。」雪玳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她說: 「你最近一定很忙吧?你知道夕燕今天出院了嗎?」 「啊?夕燕出院了?我不知道啊,她沒有告訴我呀!」鈴月有點兒驚訝,但也為夕燕高興,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健康了。 上個週末,鈴月抽空去看望過一次夕燕,一進病房,就看到夕燕的女兒蓓蓓正坐在病床旁,興致勃勃地跟夕燕說著什麼。 蓓蓓是個漂亮女孩,個頭高挑,一雙丹鳳眼跟夕燕十分相像。 她是回來過春節的,本想給夕燕一個驚喜,沒想到家中卻空無一人,打夕燕的手機也是關機,蓓蓓等到第二天,還是不見夕燕和拉瑞的身影,很擔心,就跑去警察局報警,警察局查詢後告訴她夕燕的下落,蓓蓓便慌忙尋到了醫院,當見到夕燕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淒涼情景,蓓蓓心裡好難受。不過還算是天助人也,蓓蓓回來得恰是時候。夕燕在女兒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日漸恢復,精神狀態也好多了。 看到她們母女溫馨的二人世界,鈴月就沒有久留,有蓓蓓在,至少她也放心了許多。 「她一定是不想麻煩你才沒告訴你的。我也是剛接到夕燕的電話。她們已經自己回家了。」雪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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