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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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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鐵站,我恰好趕上了最後一列地鐵。月臺上零星地站著幾個人。都是寂寞城市裡的夜歸人,每個人都像是一個孤單地符號,站在空曠的月臺上。冷冷地表情,冷冷的眼神,冷冷地交錯,然後,再分開。、 車廂很空,我從容地選了一個角落,在這樣的角落,可以不被注視地任思緒飛揚。 王志是個好男人。可他是個已婚的好男人。當聽到他說他已是有家之人時,我竟莫名地有些失落。恨不想逢未嫁時。這樣的遺憾早已不稀奇。能夠走入婚姻的兩個人,就是合適的時間遇到的那個合適的人。這個合適,不過是合適結婚罷了。記得看過一段話,說,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痛苦;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聲歎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生幸福。每個人,都在尋找幸福,但是,遺憾的是,很多時候,其實,幸福就在眼前,我們卻錯誤的以為,它是痛苦,是歎息。滿目河山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可是,誰又是那個眼前人?是王斌嗎?我問自己。然而,我給不出自己一個答案。我覺得茫然。但我知道,在父母眼裡,在同學眼裡,他已是我的眼前人。 像是心靈感應似的,我的手機適時的響了。是王斌。手機的鈴聲刺破了安靜地空氣,有幾個人循聲望來,不是好奇,更不是關注,只是,一種應激反應。 「喂,你不在家嗎?」看來,他是先給家裡打過電話了。 「嗯,我在外面,在地鐵上,往家走。」 「這麼晚?幹嘛呢?」 「剛和一個客戶喝完茶。」 「哦,我說呢,打電話到你家裡沒人接。你們——幾個人啊?」聽得出,王斌問得有些遲疑。 「兩個人。」我平靜地回答。 「男的女的?」他的追問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依然耐心地回答:「男的。」 王斌「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也許,他是想留出空間來給我解釋。可我無可解釋。我覺得很疲倦。 「喂,你怎麼了?」王斌提高了聲音。 「哦,沒什麼,有點累了。」 「哦,那好吧,我掛了,你自己小心些。下了地鐵打車回家吧。」王斌聲音隨及又低了下去。 「嗯,好的。」 掛了電話我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份。無論如何,他打電話來也是好意。我卻如此冷淡。敏感如他,一定會生出其它的想法。我閉上了眼,真的,覺得很累,我不想再想下去。只希望,安安靜靜地閉上眼,一無可想的想法,一無可去的去處。 工作和感情 也許恒遠的單子帶給了我好運。廣奧開始主動接近我。當然,我明白,他們是看中了我手裡正在跟的單子。廣奧的老總私底下打電話給我說,公司的制度太死了,在運作上困難太大,不如和他們合作,大家雙贏。而且,他們手頭有了項目也會照顧我。 一次我和廣奧的張總去拜訪客戶回來,她遞給我一張卡,說裡面有二千塊錢,一點小意思。感謝我幫忙做成恒遠這一單。我極力推辭,最後,張總很無奈地說:「唉,百合,你太傻了,你剛來,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我知道,她想暗示我,大家都是這樣,這是規距了。但我還是堅持不要。不是我清高跟錢有仇。而是,經銷商和銷售代表之間是完全的利益關係,拿了她的錢就得替她辦事,就得受制於她。更何況,她和劉靜關係那麼好,我還不知這水的深淺,怎敢冒然淌水?但表面上,我還是一臉地誠懇,說:「張總,其實,這個單子,要不是你們付款方式好,還不一定能簽的下來,要說感謝,那是我得感謝您。這卡,我不能要,受之有愧,如果張總您以後有了項目能想到我,就是幫我大忙了。」 我拒絕了二千塊錢,但我贏得了主動。我覺得我是賺了。果然,廣奧新接的專案開始找我了。 隨著手頭的項目增多,我的業餘時間也顯著地縮水。現在的客戶,都有兩副面皮。一副是在公司用的,或是給老闆看,或者給下屬看。另一副,則是飯桌酒桌上用的。尤其到酒興酣時,第二副面孔就顯山露水了。但是,也只有看到廬山真面目的時候,項目往往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平時的清心寡欲,在酒精的催化下變成了貪得無厭。欲望,也變得赤裸裸的。看多了這一張張在欲望膨脹後扭曲的面孔,我像渴望未被污染的清泉一樣渴望著同樣純潔的感情,但同時,我也深深地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就在我的銷售業績風生水起的時候,我也覺察到了王斌的變化。他開始關注我了。對此,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比如,我在和客戶吃飯的時候,就會在開始,中間,結束的不同時間接到他問詢進度的電話,末了,他也總會說一句,早點回家。如果,在吃完飯後還有安排,他就很明白地把他的不滿傳達出來。起初接到他的電話,我感動的同時心裡也有一絲愧疚。可是時間一長,心便疲憊了。尤其是在剛聽他表達完不愉快的情緒後又要馬上打起精神笑容滿面地應付客戶時,這種倦怠尤為明顯。 我決定要好好跟王斌談一次。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銷售?」我想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是的。」 「可這是我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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