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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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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噘起嘴,不言不語。正在這時,陸凱的聲音響起來:「啟奏陛下,王玨大人求見相王。」 王覽站起來奇道:「他怎麼來了?」 我笑著說:「他可是稀客,你去見他吧,朕和三叔說會兒話。」 王覽卻好像不急著走,他看了看淮王,又對我叫了聲:「陛下。」 我不高興地說:「朕知道。去吧,去吧。」 等到王覽匆匆走了,我三叔才說:「陛下到底年少,這相王殿下什麼都管,也太操心了。」 我聳肩歎息:「可不是。三叔,我就你一個長輩了。說起覽,他有時很煩。我一直想去杭州玩,可他就是不許。三叔,你快上朝吧,那個人要是手頭事情少一些,說不定就答應我了。」 淮王停止了對參湯吹氣,問我說:「陛下怎麼來了興致,想去杭州?這杭州雖美,但沒有建造行宮。陛下去巡視,得在地方上建造行宮,前後最少要忙上半年。」 我驚訝得吸氣,天真地笑著說:「就是呢。所以,我去也不會帶許多人。到時候,就住在廟裡算了。只不過幾天的事情,也不想勞民傷財。」 淮王的眼睛睜開的一瞬,利光一閃。我低頭摸著自己塗著大紅鳳仙花汁的手指,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陛下,還是小心些,杭州近半年並不太平。」淮王慈愛地說,仿佛他就是我的父親。 我吐了吐舌頭:「三叔說得是。你最近不大上朝,杭州現在出了不少怪事呢。前任的知府張充,莫名其妙病死了,我不是讓你的學生鄭昌補了那個缺嘛?告訴你,三叔,覽本不想用鄭昌的,可我想,這鄭昌既是叔王的學生,又和先皇后沾些親戚,不是很好的人選麼?」 淮王插話:「鄭昌對皇上絕對是忠心的,只是才氣不大令人滿意。所以,相王也有自己的道理。」 我搖頭笑了:「說得對。這些日子,我叫華鑒容幫著去查張充任知府時候的賬。鑒容說沒有什麼紕漏,可王覽還不相信,你說,覽這個人多不多事?他也不嫌累。」 淮王不接話茬,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陛下,相王主政,一片赤誠,都是為了皇上您。臣年老,比不上相王、鑒容那麼利索。陛下要是還心疼三叔,不如就准了臣還鄉養老。」他說完,慢條斯理地喝了第一口湯。 我急道:「那怎麼行?」話音剛落,王覽已經回來。之後他和三叔隨便地拉著家常,再沒有一個字提到有關朝堂政治。 等到淮王告退,王覽才笑著問我:「如何?」 我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百年的野山參雖老,燉出的湯卻不見得好喝。」 「所以要趁熱喝。」王覽說著,用力捏住我的手。他的手,並不比我的暖和幾分。 這天過後,淮王出乎意料地康復起來。不僅每天上朝,而且還常給王覽上條陳,為他設想了一些政務革新的辦法,王覽和淮王出奇的和睦。華鑒容那裡,奢侈的歡宴震驚了全國。人們都說,華鑒容遲早都是淮王的女婿了。 五月初,天氣晴朗。我和王覽終於離開宮廷,前往杭州。說是就去幾天,但還是帶了上千的人,韋娘和王覽的父親王銘都在隨行之列。送我們走的時候,淮王一再囑咐我:「陛下,去幾天就趕緊回朝。這京裡的事情,臣等做不來主。」 我憨笑著點頭:「叔王,我們是一家人。你做事,朕放心。」 華鑒容也跪在輦車邊上,我的眼睛不留痕跡地和他對視了片刻。我道:「鑒容哥哥,你留守在京裡也辛苦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我和王覽叩了一個頭。聲音很響,我的心一動,連忙垂下睫毛不再看他。可他那記清脆的碰頭聲,我卻永志難忘。 五天以後,我到了一個新鮮的地方。這裡有的是美麗的姐姐,每天迎來送往的是不同的男子。仙樂飄飄,笑聲連連。我坐在軟緞的合歡被上,紅色的紗帳、濃郁的薰香,使我迷惑著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新婚之夜。可是,窗外的大街上,到了夜晚還是人聲鼎沸。一切都在提醒我,我並不在肅穆的禁城,而是處於天下最繁華的都市——揚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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