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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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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玨曾經在昭陽殿與他談起官僚的腐敗,士族的衰退。他對自己的哥哥都無法表態,神慧也早想變動,但談何容易?莫說陰暗深處可能還有人對皇位虎視眈眈,就說眼前的親信老臣,也都會反對。 王覽出發以前,他父親提前來宮中慶賀,老父突然老了許多。到底是父子,王覽兄弟的身形,甚至微笑的樣子,都與他相似,他說:「阿覽你快二十六歲了,進宮已經快八年。我心中一直希望你能和皇上琴瑟和諧,也企盼你能夠始終保持中庸的為政態度。我們王家是天下士族的代表,你要維護王家,同時也要維護士族。」 王覽在家的時候,對父親馴順得像一頭羊羔,但到了宮中,卻不能事事恭順。父子之間,講究一個「孝」字,然而成為皇帝的丈夫,除了情誼,還有一個「忠」字。王覽捫心自問,他對家庭,無論是王家這樣的大家族,還是帝室血脈維繫一身的神慧,都算盡責。 父親老了,不願意看到任何激流,不願意他再次涉足險灘。父親病體衰弱,之所以與王覽告別,是因為他想去湯山的溫泉治病。王覽一步一依的送他出皇宮,到了車下,他恭敬地對王銘道:「父親說得有理,我做事以前都會仔細想一想您的話,但無論如何,我會竭力保護王門。」 清晨,王覽在輦車上醒來。他夢到了神慧,也夢到了父親,可惜他們的形象都是模糊的。車軸在官道上發出骨碌碌的聲音,單調沉悶。 王覽摸了摸車廂裡面成堆的奏摺,苦笑了一聲。按理說有許多事神慧都不必再問他,但是已經在京城的朝廷裡商量定下的事,女皇也總是要加上一句:「是否告知了相王?」即使王覽不在京城,神慧也會把事情讓他過目。 「有你我就可以放心。」神慧說。若她不是他的妻子,這樣絕對的信任可能造就一個千古良臣,也可能為帝國帶來一場災難。王覽是她丈夫,於是在人們的眼裡,他就應該鞠躬盡瘁。 他進入宮城的時候,發現一切都與平時沒什麼不同,本來也不是正生日。雖然他位同皇后,天下以今日為千秋節,但以他的為人,壽禮一概是謝絕的,這些年也沒有批准地方官員入京朝賀。 神慧曾說過一句:「從簡,是好事。但母后時代,千秋節就是彰顯正室尊貴地位的日子,你卻偏偏不在乎。」 神慧的母親,是一個女人,不能走出宮閨,所以才刻意在這一天表現。王覽是不同的,他是國家的宰相,他覺得,若還要在這一天顯示威風,倒有過分炫耀之意。 昭陽殿和太液池之間,有一個巨大的水池相通,王覽乘著龍首的輕舟向神慧所在的花園馳去。水面上倒映出正午靛藍的天空,真像夢中的宮殿,毫無雜質,引人入勝。 從遠處望去,他看見了神慧。她臨池水邊,華鑒容在她的身邊望著她。神慧的笑容如春日陽光,低聲地與華鑒容笑語。一身黑色錦衣的華鑒容,側過臉,只是盯著神慧。神慧綻開櫻唇,編貝皓齒鮮潤非常,華鑒容的眼睛則閃亮有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一起長大的,王覽內心深處一直覺得神慧與華鑒容十分相配。他咳嗽了一聲,岸上的神慧眸光流轉:「覽……覽回來了!」她嗓音清脆地對華鑒容說,高興得像個孩子。 華鑒容帶著笑,對著王覽微微躬了個身。 「你回來得那麼早,我原以為你要晚間才到京城。」神慧說道。 王覽當著華鑒容的面,只是挨近了神慧:「嗯,陛下要我早些回來,我惦記著。」 神慧的臉突然紅了,她拉住王覽的手:「我和鑒容在談你。」 王覽也臉紅,他不說什麼,有點局促。 倒是華鑒容知趣:「相王長途跋涉,想必勞頓,臣先告退。」 神慧叫住他:「晚間你來嗎?」王覽不知道神慧所指何事。 華鑒容搖頭,他對著王覽神秘地笑笑,便離開了。 神慧拉著王覽進入昭陽殿的側堂,她關上門。屋內擺放著新鮮的菊花,香氣清馨。 神慧的臉更紅了,王覽將她拉在懷中,一吻不可自已。神慧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別離開,別離開……覽。」 左右人等回避,使得一切靜悄悄的。王覽解開神慧的衣扣,神慧的眼睛水汪汪的,呼吸紊亂。她的龍袍下,是櫻桃色的衣裳,撩人情懷。 一直到他將她光潔裸露的身子置放在榻上,她才遮住眼睛。「太亮了……」她抱怨道,在王覽的嘴唇接觸她脖子的時候,她笑了一聲,又抱怨,「好亮……」 王覽不斷地親吻,她順從著他的情欲,突然發出一聲嬌啼,雙手緊緊地抱著王覽的脖子。 「別離開,別離開……」神慧不斷地呢喃。 王覽每次與她歡愛,她都喜歡說這個。 等到兩人暢快到極點以後,疲勞就迎面襲來,這種時候也是最親密無間的。 「為什麼每次都抱得那麼緊?慧慧,讓我連氣都喘不得。」王覽笑著對伏在胸口的神慧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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