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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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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走到門邊,打開房門。 「還在睡?」暖暖說,「都快中午了。」我全身的細胞瞬間清醒,法軍也被打跑了。 「啊?」我嘴巴張得好大,「這……」「你是讓我站在這兒?」暖暖笑了笑,「還是在樓下大堂等你?」我趕緊把門拉開,暖暖進來後直接坐在沙發上。 我開始後悔,現在正是兵荒馬亂,暖暖會看笑話的。 「慢慢來。」暖暖說,「別急。」我臉一紅,趕緊沖進浴室,三分鐘內把該做的事搞定。 昨晚因為怕徐馳獸性大發,所以穿了襯衫和長褲睡覺。 沒被暖暖瞧見胸部肌肉和腿部線條,真是好險。 「走吧。」我說。 「你就穿這樣出門?」暖暖說,「外頭可是零度。」在室內暖氣房待久了,一時忘了現在是北京的冬天。 趕緊套了件毛衣,拿起外套,暖暖這才起身。 進了電梯,湊巧遇見昨晚在東來順的外國老夫婦。 老先生跟我們打聲招呼後,問:「honeymoon?」「just lover。」我說。 「friend!」暖暖急著否認,「We are just friends!」老夫婦笑了,我也笑了,只有暖暖跺著腳。 一出電梯,暖暖遞過來一樣東西,說:「給。」我接過來,發現是條深灰色的圍巾。 「外頭冷。」暖暖說,「待會出去先圍上。」圍上圍巾走出飯店,突然想起今天還是上班的日子。 「暖暖。」我說,「如果你忙,我可以理解的。」暖暖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說:「難道你現在放假嗎?」我愣了愣,沒有答話。 「走唄。」暖暖笑了笑。 跟暖暖並肩走了幾步,心裡還是擔心會誤了暖暖上班的事。 「涼涼。」暖暖又停下腳步,「當我心情不好時,就希望有個巨大濾網, 將自己身上煩惱呀憂愁呀等等負面情緒徹底給濾掉,只剩純粹的我。」說完後暖暖便用手在面前先畫了個大方框,再畫許多條交叉的線。 「這麼大的網,夠兩個人用了。」暖暖說,「咱們一起跳。」我點了點頭,暖暖數一、二、三,我們便一起縱身飛越暖暖畫下的網。 暖暖笑得很開心,我也笑了。 上了暖暖的車,還是那輛單位的白色車。 雪雖然停了,但街景像伍子胥過昭關——一夜之間白了頭。 彷古建築的屋瓦上積了厚厚的雪,樹枝上、地上也是,到處都是。 北京變得好潔白,充滿清新和寧靜的美。 但路上行人匆匆,沒人停下腳步讚歎。 「暖暖。」我終於忍不住了,「可以停下車嗎?」暖暖靠邊剛停下車,我立刻打開車門,跑進一塊空曠的雪地。 我蹲下身雙手各抓了一把雪,感覺肩膀有些顫抖。 「咋了?」暖暖在我身後問。 我轉過身,向她攤開雙手,笑了笑說:「是雪耶!」暖暖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開始在雪地裡翻滾,越滾越開心。 「別丟人了,快起來!」暖暖說。 我停止滾動,躺了下來,雪地柔柔軟軟的,好舒服。 「把你扔這兒不管你了!」暖暖又說。 我雙手又各抓了一把雪,站起身走到暖暖面前,攤開手說:「是雪耶!」暖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只說了聲:「喂。」「讓我在雪地裡遊個泳吧。」我說完便趴下身。 「會凍著的!」暖暖很緊張,伸出手想拉我時,腳下一滑,摔坐在雪地。 「你也想玩了嗎?」我捏了個小雪球,往暖暖身上一丟,雪花四濺。 暖暖試著站起身,但又滑了一跤,臉上一紅,說:「快拉我起來。」「先等等。」我說,「我要在雪地上寫個「爽」字。」「涼涼!」我伸出右手拉起暖暖,暖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順便瞪我一眼後,突然蹲下身捏個雪球然後往我身上丟。 「還來嗎?」暖暖說。 「你是女生,我再讓你五顆雪球。」我說。 「好。」暖暖又蹲下身,一捏好雪球便用力朝我身上砸。 砰砰砰砰連四聲,我維持站立的姿勢,像個微笑的凋像。 暖暖停止捏雪球,拍掉手上的雪,理了理頭髮和衣服。 「怎麼停了?」我問。 「因為你讓我五顆。」暖暖笑著說,「所以我就只丟四顆。」「啊?」我張大嘴巴。 暖暖笑得很開心,走過來幫我拍掉衣服上和頭髮上的雪。 「如果被別人瞧見,還以為咱們倆瘋了。」暖暖說。 「對我來說,看見雪不瘋一瘋,那才叫真瘋。」我說。 「呀?」「你一定不懂像我這種長在熱帶地方的人,看見雪的心情。」「現在理解了。」暖暖笑了笑。 我又坐了下來,暖暖不再阻止我,我索性躺在柔軟的雪地上。 「去年你說大約在冬季,是因為想來看雪嗎?」暖暖問。 「不。」我說,「那是因為大的約會要在冬季。」「啥?」「就是大約在冬季的意思。」暖暖愣了愣,隨即醒悟,說:「所以小約在夏季、中約在秋季羅?」「我很欣慰。」我笑了笑,「你終於跟得上我的幽默感了。」「瞎說。」暖暖輕輕哼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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