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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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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笑了笑。 「你覺得東北姑娘跟江南姑娘比起來,如何?」暖暖問。 「我沒去過江南啊。」我說。 「你不是待過蘇州?」「蘇州算江南嗎?」「廢話。」暖暖說。 江南女子說話時眼波流轉,溫柔嬌媚,身材婀娜,就像水邊低垂的楊柳;東北女子自信挺拔,膚色白皙眉目如畫,像首都機場高速路旁的白樺樹。 「但她們都是麗字輩的。」我說,「江南女孩秀麗,東北女孩俏麗。」「所以我是白樺?」暖暖說。 「嗯?」「你忘了嗎?」暖暖說,「我也是東北姑娘呀。」「你是女神等級,無法用凡間的事物來比擬。」「我偏要你比一比。」暖暖說。 「如果硬要形容,那麼你是像楊柳的白樺。」我說。 五個俄羅斯女孩走近我們,用簡單的英文請我幫她們拍張照。 我接過她們的相機,轉頭對著暖暖歎口氣說:「長得帥就有這種困擾。」背景是四個拉小提琴的女孩雕塑,一立三坐,身材修長窈窕、神韻生動。 我拍完後,也請其中一個女孩幫我和暖暖拍張照,並遞給她暖暖的相機。 我和暖暖雙手都比了個V。 拿著在這條街上拍的照片,你可向人炫耀到過歐洲,他們絕對無法分辨。 唯一的破綻大概是店家招牌上的中文字。 「您真行。」拍完後,暖暖說:「竟挑最靚的俄羅斯姑娘。」「我是用心良苦。」我說。 「咋個用心良苦法?」「那俄羅斯女孩恐怕是這條街上最漂亮的,她大概也這麼覺得。」我說,「但這裡是中國地方,怎能容許金髮碧眼妞在此撒野。所以我讓她拍你, 讓她體會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你沒看到她按快門 的手因為羞愧而顫抖嗎?」「瞎說。」暖暖哼了一聲。 暖暖白皙的臉蛋凍得紅紅的,毛線帽下的黑色髮絲,輕輕拂過臉龐。 在我眼裡,暖暖是這條街上最美麗的女孩。 暖暖才是雪地裡的精靈。 到了聖索菲亞教堂,這是遠東地區最大的東正教教堂。 教堂由暗紅色的磚砌成,拱型窗戶嵌著彩色石英玻璃。 平面呈不等臂「十」字形,中間為墨綠色形狀像洋蔥頭的拜占庭式穹頂;前後左右為墨綠色俄羅斯帳篷式尖頂,穹頂和尖頂上都有金色十字架。 清澈的藍天下,成群白鴿在教堂前廣場飛舞。 暖暖雙手左右平伸,還真有兩隻白鴿停在她手臂上,暖暖咯咯笑著。 我說冬天別玩這遊戲,暖暖問為什麼? 「鴿子大便和雪一樣,都是白色的,分不出來。」我說。 暖暖瞪了我一眼後,便將手放下。 經過一棟顏色是淡粉紅色的三層樓建築,招牌上寫著馬迭爾賓館。 暖暖說別看這建築不太起眼,百年前可是東北數一數二的賓館,接待過溥儀、十四世達賴喇嘛、宋慶齡等名人。 「冷嗎?」暖暖突然問。 「有點。」我說,「不過還好。」「那麼吃根冰棍唄。」「喂。」我說,「開玩笑嗎?」「這叫以毒攻毒。」暖暖笑了笑,「吃了興許就不冷了。」「那叫雪上加霜吧。」我說。 暖暖不理會我,拉著我走到馬迭爾賓館旁,地上擺了好幾個紙箱。 我看了一眼便嚇一大跳,那些都是冰棒啊。 後來才恍然大悟,現在溫度是零下,而且搞不好比冰箱冷凍庫還冷,冰棒自然直接放戶外就行。 暖暖買了兩根冰棒,遞了一根給我。 咬了一口,身體沒想像中會突然發冷,甚至還有種爽快的感覺。 但吃到一半時,身體還是不自覺發抖了一會。 「我就想看你猛打哆嗦。」暖暖笑得很開心。 吃完冰棒後,暖暖說進屋去暖活暖活,我們便走進俄羅斯商城。 裡頭擺滿各式各樣俄羅斯商品,店員也做俄羅斯裝束。 但音樂卻是刀郎的《喀什噶爾胡楊》,讓人有些錯亂。 我買了個俄羅斯套娃,好幾年前這東西在臺灣曾莫明其妙流行著。 走出俄羅斯商城,遠遠看見一座噴水池。 原以為沒什麼,但走近一看,噴出的水珠迅速在池子裡凝結成冰,形成噴水成冰的奇景。 馬迭爾賓館斜對面便是教育書店,建築兩面臨街,大門開在轉角。 建築有五層,外觀是素白色,屋頂是深紅色文藝復興式穹頂。 大門上兩尊一層樓高的大理石人像、兩層樓高的科林斯壁柱從三到四層、窗臺上精細的浮雕、半圓形與花萼形狀的陽臺,這是典型的巴羅克建築。 我和暖暖走進書店,這是雅字輩地方,建築典雅、浮雕古雅、氛圍高雅,於是我只能附庸風雅,優雅的翻著書。 「我是不是溫文儒雅?」我問暖暖。 暖暖又像聽到五顆星笑話般笑著。 離開教育書店,我和暖暖繼續沿街走著。 街上偶見的銅雕塑,便是我們稍稍駐足的地方。 我問暖暖為什麼對哈爾濱那麼熟? 「因為常來呀。」暖暖說。 「為什麼會常來?」「我老家在綏化,就在哈爾濱東北方一百多公里,坐火車才一個多鐘。」「原來如此。」我說。 「對了。」暖暖說,「我昨晚給父親打了電話,他要我有空便回家。」「回家很好。」我說。 「我父親準備來個下馬威,兩壇老酒,一人一壇。」「你和你父親很久沒見面,是該一人一壇。」「是你和我父親一人一壇!」「啊?」我張大嘴巴。 「嚇唬你的。」暖暖笑了,「你放心,晚上還得趕回北京呢。」暖暖帶我走進一家麵包店,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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