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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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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白幾十年的表現,他不會犯經濟錯誤,這是不辯的事實。這封信把白佐的問題引向他不可能存在的問題,是不是有轉移視線的企圖。老白這幾年熱情高漲,工作出色,業績顯著,躊躇滿志,但最近突然情緒頹唐,對初雪表現出難解的成見。如果老白陷入了與初雪的情感糾葛,那太令人遺憾了。」林時祥擔憂地說。 天啊,難道老白敗露了?黃漢暗暗叫苦。白佐和初雪的事除了他之外,只有天知、地知,連林時祥這麼親密的朋友,他都沒透露過。 「更嚴重的還有,最近有人反映老白老讓北京的一個單位大量地組織集團員工赴俄羅斯旅遊,並且一反常態頻繁出差。如果是這樣,老白就不是一般問題了,而是陷得很深了。」 「老白的確組織過員工赴俄羅斯參觀,但他說是為了進行理想信念教育。俄羅斯我也去過,紅場、列寧墓我參觀過,的確使我們想起偉大的十月革命……」 「那是問題的另面。」 「『另面』也是老白常說的,那是一個哲學問題。」 「老弟,哲學問題也是日常生活問題。老白這麼成熟的一個黨員幹部,如果犯了這樣的錯誤,那說明什麼?」 「那是……」黃漢知道白佐目前是處在與初雪的感情逆流旋渦中,但他確實不知道白佐又趟入了另一股感情激流的旋渦中。 下午,南海建設諮詢集團黨組研究審查初雪公司財務帳目時產生了分歧。常務副總李賢仁堅決反對查帳。他列舉了許多事實,駁斥告狀信所列的問題,條條有據,句句在理。黨組成員除白佐外,包括黃漢在內都贊同李賢仁的意見。白佐越聽越急,妒火越生越大,越覺得李賢仁和初雪確實有一腿了,他越覺得那封信寫得及時,越覺得這種報復手段高明。看著黨組成員的態度,他覺得今天的黨組會必須結束了。最後只能民主表決,他希望在表決的時候有人能站在他這一邊。 「這樣吧,大家都說了各自的意見,我不作結論,大家舉手表決。凡贊成集團組織審查的舉手。」他自己舉手,黃漢勉強舉手,其餘人都沒舉手。「兩票。不贊成的舉手。」李賢仁第一個舉手,其他兩人也舉手。「三票。好。上報廳黨組,散會。」 白佐調任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以來,在黨組會上的提議第一次被否決了。他認為這是一個信號,一個表示他行將退休,下屬開始不買他的賬,而開始轉向似乎要接他班的李賢仁的信號。李賢仁你白日做夢,你想接我的班,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開始用卑劣的語言在心裡嘲諷李賢仁。 他端著茶杯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經過李賢仁辦公室門口時,他聽見李賢仁壓抑不住興奮地在打電話:「告訴你,審查你們公司的提議被否決了……」 肯定是李賢仁向初雪通風報信,他們肯定有一腿了。他故意大聲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李賢仁立即放下電話。 「做賊心虛!」 白佐走進辦公室,黃漢隨後跟了進來。在關鍵時刻,黃漢是不會背叛他的,這點已被實踐所證明。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黃漢扶上馬,決不讓李賢仁搶班奪權。 「是不是他們底下都商量好了?」 「不可能吧,告狀信只有你我知道。」 「李賢仁早就知道了,他能通天。」 「那也是。」 「是不是他們看著我快到點了,成心給我顏色看?」 「你才五十八,到什麼點?」 「你看李賢仁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聽說初雪最近經常向他彙報工作,你怎麼不過問過問?」 「過去都是她直接向你彙報,你在黨組會上又說李賢仁分工管集團第三產業,她自然……」 「我懷疑初雪跟上李賢仁了。」 「不可能,你不要疑心,初雪為人我可是清楚的。」 「但是她有離我而去、另攀高枝的苗頭。」 「你說到哪裡去,她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為你避嫌。」 「我約她幾次,她以各種理由推辭,現在連我辦公室也不上了。過去常來,現在不來,這叫為我避嫌,這是為我造嫌!」 「我回去跟她說說,你也主動找她。」黃漢想問一問白佐關於北京那個單位的事,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實在難以啟口,只得先告辭。 黃漢走後,白佐打電話告訴林時祥集團黨組研究的結果,林時祥聽後說:「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廳黨組也剛研究過,對狀告初雪的公司一事要調查,但不由集團組織調查,由廳監察室組織調查。這事你先別說,對黃漢也不要說,調查組要過幾天進駐公司。調查組由我帶領,你放心!」 「老弟,謝謝了,真是廳裡有人好做官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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