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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編什麼呢?怎麼編上級會相信而自己又沒什麼大事呢?嗯,要編只能編在南海大學時的事,那時他管基建,管基建最容易貪污受賄,有也是有,沒有也是有。對,編,把責任推到他的那個同學、現任黨委書記邱明身上。當時他是校長,他為了登上黨委書記寶座,讓白佐鼎力相助,白佐真的赤膊上陣了。他黨委書記當成了,但他沒有兌現讓白佐當校長的諾言,投票時他的關鍵一票投給了別人,白佐落選了。真他媽的混蛋,過河拆橋,下井投石。白佐還沒報復過他,現在要讓他吃點苦頭,哪怕誣陷栽贓也得讓他受些皮肉之苦,至少也得「雙規」他幾天。

  他提筆正要寫,廖凡星敲門進來。他好像見到了救星,一下子沖上去抱住他。

  「凡星,我正想找你哪!」

  廖凡星把他推開,手指門外說:「要注意影響,我是因我爸才給你通風報信的,被上面知道了,我要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

  「是,是……」

  「我給黃漢所長講了,他說他沒見過韓慧,但他會接待她的,他叫你放心。」凡星四下裡看了一眼接著說,「另外,他要我轉告你,初雪住院了,她得了宮頸癌。」

  「什麼?!」白佐眼前如晴空響了焦雷,霎時間頭腦一片空白,只聽見耳畔「嗡嗡」地響。

  「你小聲點,讓人知道了你我都沒有好結果。」

  「那是我害的,那是我害的……」

  白佐雙眼發直,雙手哆嗦。他想起星河溫泉健身會館最後的那一夜,他的「挫折攻擊」,他的生命之柱鮮血淋淋,她的生命之門和床單上的血跡。他感到胸部針紮錐戳,他捂著胸,彎下腰,疼痛像刀割一般從胸傳到手,傳到腰,傳到腳,眼前一派慘白,一陣昏眩,之後就天旋地轉……

  列車奏著歡樂的樂曲駛進江城火車站時已是晚上八點,燦國大哥早就站起來收拾行李物品。我坐著沒動,我只有一個旅行包,沒什麼好整理收拾的。我在考慮,我今晚該住哪兒?我是第一次來江城,過去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寶不讓來,他怕我來會暴露。

  「小妹,準備下車了!」

  「唔,我還不知道今晚住哪兒呢……」

  「沒人接你了?」

  「誰呀?」

  「哎呀,真是,這樣吧,跟我走,先住下再說。」

  「方便嗎?」

  「當然方便。」

  燦國大哥掏出手機,迅速撥了個電話,用帶著濃重口音的土語嘰咕了一陣。我注意地聽著,生怕進入人家設的圈套,但聽見他們好像在商量用什麼車接我們,我才稍放下心。

  出了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居然有一輛簇新的賓士車在等我們。一個小青年上前接了燦國大哥的小提箱放入後箱,給我們開車門上車,我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豪華大奔。大奔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行駛,我好奇地看著這座陌生城市的夜色,有太多的霓虹燈箱,上面寫著各種各樣桑拿洗浴的字樣,大概這就是江城的特色,這座城市整個地下都是溫泉。

  「江城不好玩,海城好玩。」燦國大哥對我說,「等你在這兒的事辦好了,我帶你上海城玩。走私頭在那兒開了一家『黃樓』,說多豪華有多豪華,那些高官大腕全在那兒逍遙。」

  「我不想玩,我要拯救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先住下,先住下,回頭我再帶你打聽打聽。小弟,我們住哪兒?」

  「不是說好了,住景元。」

  「五星級,全江城最好的飯店。」

  「太貴了!」

  「沒什麼,灑灑水。」

  車在景元大飯店前停下,我們下車走進大堂,燦國大哥去辦手續。我打量著這個大堂,足有四層樓高,巨大的水晶吊燈,放射出金碧輝煌的光芒,把大堂照得透亮。有人在彈鋼琴,琴聲如高山流水,衣著華貴的男女進進出出,我仿佛置身于王公貴族的大行宮。

  大哥來取我的身份證,他一看,呵地一聲說我才二十三歲就走了。不一會,他辦好手續帶我上樓,我們分住相鄰的兩間房。燦國大哥讓我先洗澡,稍作休息,過後他會來叫我吃宵夜。

  我和寶第一次見面是在北京的景元大飯店,後來知道江城的景元大飯店和北京的景元大飯店是同一個老闆。我對房間的設施很熟悉,這房間和北京的房間一模一樣,放水、洗澡、燒開水一會兒就弄好了。我躺在床上歇息時手機響了,我以為是燦國大哥,心想他也夠迅速的。我一看顯示,是個不熟悉的號碼。

  「你是韓慧同志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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