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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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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熱鬧著,花兒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笑著問雪兒:「再來個陪客吧?」 她這樣問,大家就知道是張國寶打的電話。雪兒說:「好,好,好,讓他來。」 花兒對著手機說:「就準備給你打電話哩,你中午有事沒有,你的『一條船』遠道而來,你來陪客吧。」 不知道那邊張國寶說了些啥,只聽花兒說:「你來了就知道了。」花兒接完手機,說張國寶讓訂好包間再給他打電話。 愷豐酒店富麗堂皇的巴黎廳歡聲笑語,熱鬧非凡。已經有一段日子,我們姊妹幾個在一起只喝紅酒不喝白酒,張國寶和李滔寒暄之後便說:「今天有這麼重要的客人,你們幾個都喝白酒,誰也不能喝紅酒。」 雪兒第一個表示:「好,我同意,今天喝白酒,誰喝紅酒我煩!」我們幾個只得同意。 看來無論東西南北,中國的酒文化都差不多,到哪兒都是那些規矩。大家共同舉杯之後,李滔還沒等我們向他敬酒,就先站起來說:「認識幾位元姐姐很高興,我給幾位姐姐敬酒。」 花兒說:「那不行,你是客人,我們還沒給你敬酒,你不能先敬。」我和秀芳也附和著花兒這樣說。 李滔說:「我們有這種緣分就是自己人,你們要把我看成客人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可能我們年齡差不多,但是我跟著雪兒,你們就是姐姐,當然是弟弟給姐姐敬酒。」 一直在李滔身邊笑而不語的雪兒看互相推讓相持不下,便站起來說:「李滔說得對,不能把他當成客人,弟弟給姐姐端杯酒是應該的。」 雪兒這樣說,我們只得每人喝了李滔兩杯酒。之後,李滔又對張國寶說:「咱大老爺們兒可不能只喝兩杯酒。」 張國寶說:「今天是讓我來陪新女婿的,你說怎麼喝咱就怎麼喝。」 他們每人喝了四杯,李滔最後又和雪兒碰杯算進行到底。看得出,李滔不勝酒力,幾個人敬下來已經臉紅脖子粗,說話也有點結巴了。 遇到這場合,總是我打頭陣,她們跟著步我的後塵。今天的主攻對象自然是李滔,我看他已經喝過了量,正不知道下邊怎麼進行,雪兒討好地說:「桃兒,李滔真的不能喝酒,我代他喝兩杯就算了吧,就不要一個個地端了好不好?」 我對秀芳和花兒說:「就這樣吧,看著李滔第一次來的分上,我同意對他照顧點。」 她們表示都是自己人,主要是說話交流,不妨心慈手軟一些。張國寶在旁邊對花兒尋開心雪兒道:「看人家多知道心疼。」 花兒還沒有答話,我趁機對大夥兒說:「李滔不能喝酒,從現在開始這個老狐狸從陪客升任主客,誰想敬酒就敬他。」 張國寶故作不高興地說:「新女婿不能喝了你們才陪我喝,我也不喝!」 花兒馬上對他瞪眼道:「敢,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一條船』,你還不趁機表現表現,叫他看看。」 大家都沖著花兒笑,李滔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不知道有啥可笑的。雪兒便給李滔解釋一條船是我們這裡的方言,是普通話裡邊的連襟。李滔明白了一條船的含義便忍不住大笑。張國寶端起酒杯舉向李滔說:「來,一條船,咱弟兄倆幹一杯。」李滔端起酒杯與張國寶碰了。 酒喝到差不多時,花兒喊叫著說她喝多了難受,就歪倒在了沙發上。她這是想給張國寶撒嬌,又有李滔在場,所以才跑到旁邊的沙發上,如果在平時,只有我們幾個在場,她就直接歪倒在張國寶身上去了。過了一會兒,張國寶便坐不住,也跑到沙發上去了。溫情是具有傳染性的,張國寶和花兒的纏綿使李滔和雪兒也保持不住稍有的距離,兩個人你拍我一下我親你一下,肌膚相親的渴望達到了不能自持的境地。我和秀芳深感自己顯得多餘。秀芳向我擠擠眼示意出去,我們手拉手走出了包間。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正說著對李滔的看法,秀芳的手機響了,秀芳一看是花兒的號碼,便說:「這個『敗壞』一會兒離了觀眾都不行,走吧,叫咱們過去喝彩哩。」 我們說笑著走進去時,花兒枕著張國寶的腿躺在沙發上,張國寶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雪兒和李滔趴在餐桌上親昵地喁喁私語。花兒抬起眼皮看看我們說:「桃兒、秀芳你們兩個真不夠哥兒們,你們不知道我談戀愛得有人捧場有人喝彩?」 秀芳看看雪兒和李滔說:「兩個人捧場還不夠?」 她說:「人家談戀愛正黏呢,哪顧得上給我捧場,我得有專人捧場。」 無論她說什麼,我都不去理她,拿起話筒打開了音響,秀芳拿起了另一個話筒。我們兩個隨便地唱著。 早已過了午時,小姐敲門進來催我們埋單。雪兒要了我們點菜的單子埋單,但張國寶和李滔都爭著付帳,她就不再堅持。小姐拿來算好的功能表,一共是八百八十元。李滔還沒掏出錢,張國寶就拿過小姐手裡的功能表,大筆一揮簽下了單位和他的名字。花兒笑著向雪兒點了點頭說:「你這姐夫不錯吧。」 雪兒連忙發著嗲喊:「姐夫,好姐夫。」大家都笑著離開了包間。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黎文打電話說今晚要請我們幾個吃飯。我說中午還在一塊兒吃飯,下午才分手,讓他改天再安排。他說從郟縣回來還沒見過,想和我聊聊。花兒她們總說黎文的好話,我不由得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為人實在,又有涵養,處處關照我。特別是從郟縣回來以後,常常莫名其妙地思念他。聽他說想和我聊聊,便不忍拒絕。想想潤楠總是在外邊應酬到很晚,孩子也是在學校吃過飯上了晚自習才回去,回家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同意和他見面,說好在茶館見面。 我和黎文在這樣私密的地方約會還是第一次,以前和他約會要麼是散步,要麼在舞廳,看得出來他和我一樣不太習慣。我們拘謹地面對面坐著,談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後來不知怎麼就扯到了官場。他問我這次調整幹部有沒有可能,我便把找姜華的事和他說了。那天我單獨找姜華,連幾個最好的姊妹都沒有敢說過,不知為什麼在黎文面前毫無遮攔地就說出來了。根本沒有想他會對我有什麼看法,還問他這樣找姜華有沒有用,以後還有沒有必要繼續找,怎麼找?這些問題我和莫潤楠不知討論過多少次也沒有討論出所以然來。繼續找,不知道她到底賣的啥關子,如果她想讓意思意思,我們是真的意思不起;不找她,潤楠也只是一個區裡伺候人的辦事員,我們沒有別的門路可走,又不忍放棄機會。看來黎文真的像秀芳和花兒她們說的那樣,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聽了我這沒有主意的話,略加思考就說:「你們是不知道這裡邊的深淺,我不是說姜書記不幫你辦這個事,這事確實不是好辦的事,你這樣再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以前找就找了,也沒有什麼壞處,至少她還不至於給咱壞事。下一步,我看這樣比較合適,一方面叫單位出面跑跑催催,一方面哪天我把李部長約出來一塊坐坐,李部長是我的戰友,人家現在大權在握,不知道他給不給我這個面子,只管試試吧。」 和黎文在茶館裡不知不覺就呆了四個小時,孩子放學回家打了我的手機,才知道時間不早了。 分手時,他擁抱了我,這是我們第一次擁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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