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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5月 28日

  昨天下午終於等來鞏書記的電話,我又一次到賓館103房間。

  接了電話,我沒有急著往酒店裡趕,故意磨蹭了半個小時才從家裡出去。他比上次見我從容得多,泡了茶,準備了水果。他和我有了男女關係後,把我一撇就是十多天,我心裡又恨又怨的,即使他為我準備了水果,也消除不了這種怨恨。

  大概他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才沒有像上次那樣迫不及待,而是以一種品味的心情慢慢進行。聊了一些有關工作、生活和愛情方面的閒話,都是泛泛的,沒有深意。坐了一會兒,大概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多少意思,便靠近我問怎麼不給我聯繫,沒有想我嗎?我作出無奈狀,對他苦笑了一下。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作出溫情的樣子說你想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對嗎?我仍然以苦笑作答。在他用手去摸我的臉時,我揮了一下胳膊,撥開了他的手。他攬住我問怎麼了,見到我你不高興嗎?我微眯著眼睛看著他說,你是大領導,見到你,我哪敢不高興啊,你就是一百年才想起我一次,我也應該感到驕傲呀!他捧著我的臉認真地說我告訴你,我的小乖乖,我的時間非常有限,今天要不是開常委會,現在可能就到省城了,我家當家的要求我沒有特殊事情必須回家過星期天,咱們在一起的時間很難得。好了,乖,別鬧了,好好對我。

  結局當然是花好月圓。和有權勢的男人玩感情遊戲只能見好就收,他有時雖然也需要一點刺激,需要一點女人的小把戲,但這要看他的情緒,玩得過分是萬萬不行的,他身邊不知有多少花蝴蝶一般的女人飛來轉去的,搞不好就可能永遠失去與他親近的機會。

  酒店的裝修今天算是交工了。昨晚妹妹打電話要和我們結帳時我剛剛從鞏書記房間裡出來,心裡正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哀,便沒好氣地說也不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給你算什麼賬,要算也是明天我們一起算。妹妹很沒趣地掛了電話。可是今天算帳的時候,雪兒還是不放心地拿著清單看來看去。無論如何,我們姐妹一場,姊妹們都不容易,我怎麼會在這上面打主意?把這個工程交給妹妹的時候我就給她說過,讓她把這個活兒當成幫忙來幹,別指望賺多少錢。她也確實是按我的交代去做的,處處為我們節省著。

  但願雪兒沒有過多的想法,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5月 31日

  酒店裝修好了。花兒的妹妹是施工者,我們結帳,我看看清單有什麼錯的,惹得花兒發火不高興。她說出那些惡毒的話,我真想和她理論,可是桃兒、秀芳都沒有反應,甚至是看著她的臉說話,我只有忍著了。她們總說我小孩子脾氣,沒有城府。沒有是非觀大概就是她們所謂的城府吧。

  罷、罷,讓她們隨便吧,反正這酒店也不是我自己的。

  中午劉先進打電話讓我去他那裡午休。和桃兒、秀芳坐一輛計程車,我說找同學辦事,沒讓她們知道和劉先進約會。我仍然是推門而入。他在臥室裡躺著。

  我問:「你開著門躺在裡邊就放心?」

  「我堂堂一市之長,大白天躺在自己家裡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每次和他在一起,只要到了他預定的時間,便不顧纏綿溫情和我告別。白天的約會從不超過兩個小時。對於女人來說,做愛的愉悅絕不在做愛本身,而是過程,是男人在做愛前後可人的體貼與肌膚之親。這個過程中細緻入微的愛撫是通透身心的愉悅!我又一次沉浸在做愛之後的愉悅中。他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精巧的小鬧鐘,看得很不經意,只是瞟了一眼。他這樣小心可能緣于我向他提出過不滿。我真捨不得這美好的時光。我把放在他腰間的胳膊摟緊了一些。

  他果然經不起時間的延續,終於說話了:

  「乖,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來,起來看看,好嗎?」

  他要起身,我用力攬住了他,他沒能起來。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撅著嘴不說話。

  他又開始像往常一樣哄我:「好乖,你忘了,你最親愛的是人民公僕,是這兒的父母官,一切都要以人民的利益為重。」

  「你別總拿這話嚇我,父母官怎麼了,人民公僕就別要男女私情,要了就別讓女朋友孤孤單單受委屈。」

  他撫摸著我的臉:「好好好,咱不說這些,我知道你最理解我,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我猜不出來!」

  他拉起我:「好,不猜就算了,來,看看。」

  他坐起來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紅色錦緞首飾盒。盒裡是一條項鍊,他取出來掛在我的脖子上。然後,他給了我一個堪稱深情的吻。我貪戀這溫情的氛圍,不情願這麼快就結束。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和他過分糾纏。儘管他是市長,我也不能讓他感覺到我對他的依戀,男人只對摸不透的女人癡情,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出他家。

  這是他第一次送我禮物,我沒有道謝,甚至沒有當著他的面多看一眼。他向我有所表示是應該的。回到家裡,我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這東西的成色還說得過去,不知怎麼來的一個閃念,想讓人鑒定一下它的價值。下午沒有太多的事,便去了一家金店,找了一個熟人作鑒定,他說這條項鍊大概能值八千來塊。

  從金店出來也不過才三四點鐘的光景,這麼早一個人回家呆著沒啥意思,回單位也是沒事可幹。想給哪個姐妹打電話逛街,但想了一下,中午才與花兒發生了不快,也不怎麼提得起精神,想來想去,還是約個男朋友陪我比較合適。我打了老史的手機,他說正在辦公室裡,我問:

  「忙不忙,能不能出來陪我,我心情不好。」

  和這些人打交道,心情好也得說不好,激發了他的憐惜之情才會放下工作來陪你。

  我們約好在茶館裡見,仍然是休閒茶館。在茶館裡吃了晚餐,出來時又是一個霓虹閃爍的夜晚了。

  到家時媽媽已經睡了。沖了澡打開電腦在網上尋找李滔。仍然沒有找到,李滔就這樣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嗎?

  又是興奮而無聊的一天。明天又該約嘉賓談欄目了,工作著是美麗的,明天或許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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