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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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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演,因為有人剛把我的台卸了!」我一語雙關。 「西門,實話告訴你,是我派人去的,別的意思沒有,想找回那個東西。」潘志壘很直率。 「我早說過錄上別的節目了,那三盤磁帶看完之後還給我,我還沒剪片子呢,我不想為這丟了工作。」 「潘叔知道你還沒辦正式手續,我會給你盯著這事的。」 「多謝潘叔關心,我要睡覺了!」我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呵欠。 「等等,你不想現在見我嗎?」潘志壘有些焦急。 「有必要嗎?」我笑著說。 「你不想看你寄給我的恐嚇信嗎?」潘志壘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 「我從未給你寫過信。」我心裡一震。 「我知道不是你寫的,所以才叫你看。」潘志壘聲音低下來。 「我沒興趣。」我淡淡地說。 「興趣是可以培養的,畢竟有人也在陷害你。」潘志壘說完關了機。 第二天上午,我向白忠請了下午的假。 我對潘志壘的事不感興趣,但也想看看寄給他的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覺得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心裡明顯有了一些慌亂。 本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蘇楠,又怕她為我擔心,至於璿璿,最好先不要讓她知道,等有了結果再說。 我想,事情總會有結果的。 吃過午飯,我心裡惴惴不安,因為潘志壘說好一點半用車接我。 在這段時間裡,我幹點什麼?我抬腿出門便去了「共沐雲河」,我突然想給zhijia發一封E-mail。 zhijia: 想必你已到了湘西。那兒好嗎?我沒去過,我想那兒一定很美。 一會兒有人也約我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說是去釣魚,我覺得如果有酒有肉就是地地道道的鴻門宴。 那天聊天沒和你細說,我捲進了一個漩渦,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居然有人用我的名字,給我女朋友的父親寫了一封恐嚇信。 昨夜我的宿舍被他派來的人抄了,他想找一件關係到他官運的東西,可那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想牽扯進去,今天和他的見面,就是徹底說清楚。 他現在一定急紅了眼,所以和他出去隱約間有一種慌亂,但總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話又說回來,如果從今以後我不跟你聯繫了,沒准是被他害了,你不要刪除這封信,這是證據,你要替我報仇。 哈哈哈哈,肯定把你嚇一跳吧,我和你開玩笑的,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祝你玩得開心。 朝鮮冷面 1998年5月16日 69 潘志壘的車開到電視臺門口時,我正從「共沐雲河」往台裡走,看到車裡除了他和司機沒有別人,慌亂的心穩定下來。 我為自己的緊張和多慮好笑。 汽車開出郊外,停到一片叢林邊,司機知趣地走開。 我下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站在身後的潘志壘說:「潘叔,這倒是個緣木求魚的好地方。」 潘志壘笑著說:「西門,你好象對我有了成見。」 我淡淡一笑說:「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潘志壘說:「看來我們缺少瞭解和溝通。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好好和你談談。」 我說:「這也是我的目的。」 我和潘志壘的談話從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開始。其實,那封信很簡單,只寥寥數行。 潘書記: 也許你已聽說有人在市里舉報你的事,坦率地說,我知道那盤錄影帶的下落。如果你想要,你知道怎樣才會拿走。 另:你跳窗子的動作不錯。 西門虹 1998年5月4日 「你怎麼看這封信?」我淡淡地問。 「如果我沒判斷錯,市里那封信和這封信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兩封信和我毫無關係,因為從第二封發信日期看,我還沒有認出你,即便是認出了,因為你和璿璿的關係,我也不會那樣冒失。」我說。 「從第一封信的內容看,完全是舉報人胡扯,目的是想給我造成巨大壓力,然後向他的第二封信屈服。我的事我最清楚,根本不存在受賄的問題。」 「你這樣肯定?這年頭當官不受賄的可沒幾個。」我覺得好笑。 「我需要錢的時候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別人送。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遺產還是街上揀的?」我忽然對他有了興趣。 「真正有頭腦的人何必去火裡抓錢呢?我當了多年經貿局長,還沒有自己的地盤?你前幾天拍片的那家建築公司就是我的,那個老總只不過是個管家,我相信他,因為他是我的親表弟。」 我一聽就怒火難奈,大聲說:「那天安排我嫖娼和有人錄影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想往死裡毀我?」 「嫖娼的事不是我安排的,不過我知道以後的確找了白忠。」 「你和白忠熟嗎?」我有些警覺。 「當然,他是故人之子。」潘志壘表情很曖昧。 「你這招太黑,如果璿璿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會那麼做嗎?」 「你幹嗎把這些事看得那麼重,男人一生總免不了犯幾次這樣的錯誤。」 「我和你不同,我失去尊嚴就無法活著,何況這是一個圈套?你最好別再害我,我不吃這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既然我們把話都挑明瞭,我也說說我的想法,我怎麼會害你呢?我還想請你幫忙呢!我想請你找出寫這封信的人,因為從那句『你跳窗子的動作不錯』可以斷定,那天他肯定在場,說不定還真錄了像。當時我有點慌亂,具體情況記不清了。」 「原來你的膽子並不大。」我譏笑著說。 「我考慮的不光我自己,還有我的家庭,因為我關係到她們的幸福。」 「這些年你給過她們幸福嗎?不要把話說得太漂亮,你擔心的是丟官免職受審查,最後被人揭了老底,落個狗咬尿泡一場空。」我冷冷地說。 「太多的教訓告訴我,其實有些人是毀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的,然後牆倒眾人推,最後真相大白,這是共產黨的絕招。」潘志壘的眼神惡毒起來。 「你現在收手或許還來得及,何必到最後不可收拾呢?」 「晚了,中央決心大,下面風聲緊,我現在是四面楚歌,這已經不是預感了。」 「你給我說了這麼多,不怕我告發你?」我挑釁般地說。 「璿璿很愛你,你對她也不錯,你再渾也不至於胳膊肘朝外拐,我只所以告訴你很多事,證明兩點,一是我的坦誠,二是對你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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