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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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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有事嗎?」 台長笑笑說:「西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懂,就憑一封匿名信沒有任何證據,能扳倒一個領導幹部?我和老潘多年的交情,對他還是瞭解的!」 我說:「台長,我的事你別犯難,走就走,沒什麼。」 台長說:「現在走倒不至於,不過,你最好主動寫份檢查,另外給白忠道個歉,這樣大家看著也好。」 我說:「我可以走,可以寫檢查,給他道歉,絕不!」 97 有時候,我把某些事情想得過於簡單。 就拿台裡精兵簡政來說,大概只有我還不知道已經上了辭退人員名單。如果不是白忠上班以後對我以勝利者的姿態賣弄口舌,我還傻乎乎地準備寫份貌似深刻的懺悔書。 白忠住了幾天院,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象在白皮雞蛋上糊多了雪花霜,青青的。如果湊上去細看,能數出他臉上有幾根不分晝夜輸送陰陽兩性混合體的血管。 那天下午,他翻著眼睛走到我的辦公桌前,用手彈了彈桌上的玻璃,幸災樂禍地說:「西門,我為電視臺即將失去一位象你這樣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感到惋惜,如果你現在給我道歉,看在楠楠的面子上,我也許會幫你。台裡不要我要,我可以對你施行部聘,怎麼從牙縫裡刮下點殘渣也夠你吃的。」 辦公室裡的人都在,我明白他侮辱我。 我故意笑著問:「誰是楠楠?」 白忠說:「就是蘇楠。」 我突然爆笑:「楠你媽個大腿根兒,我走不走你說了算?」 白忠譏笑著問:「你說呢?」 我說:「你以為你是誰呀?」 白忠說:「現在不是我的問題,是你以為你是誰,你還在這兒死乞白賴坐著幹嗎?還不趕緊從哪兒來的回哪兒!」 我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淡淡地說:「白忠,你是不怕我呢,還是我沒有把你打服?」 我不願意和他糾纏嘴皮子,說完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眼裡的凶光飽滿而含蓄。 白忠嚇得一怔,但是仍不甘示弱地說:「你狂不了幾天了,這個週末清退人員名單就公佈,到時候你還能狂得起來,我才服你。」 我說:「用不了幾天,我要收拾你就他媽眨眼之間的事兒!」 說著,我劈頭揪住他的脖領子,舉拳要打。白忠嚇得一縮身,逃出辦公室。 我在小華和張子口中得到證實,我果然在清退之列,名單也在週五公佈。 這時我才明白台長是個老奸巨滑的狐狸,他和我談話的時候肯定有了那份清退名單,但是他不說出口,讓我一直蒙在鼓裡,白白賺了我幾天對他的感激。 我不能等宣佈了名單再走,要走現在就走,省得到時丟人現眼。 可是,我回家還是去璿璿的學校,或者是這個城市其它地方? 我一時決定不了。 我覺得在這兒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簡單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我坦然地對人們說:「弟兄們,我不等宣佈了名單再走,我要先把電視臺炒了,我現在就走!」 小華說:「西門,也別太著急,等等再說,看有沒有轉機。」 我說:「還等什麼?等自尋其辱呀!」 張子說:「你走了去哪兒?」 我說:「不知道,但是我不會離開這個城市,我還沒盡興地收拾白忠呢,我得讓自己到了高潮才行!」 小華高興地說:「收拾不收拾他是次要的,關鍵是我們以後還能常見面。」 我說:「我們訂個規矩,每星期見兩次怎麼樣,要不三次?」 小華說:「那好,就從今天開始,晚上我們去喝酒,捎帶著給你餞行。」 我說:「好吧,今天晚上咱們一醉方休。」 我給璿璿打電話說晚上有事可能晚點回去,璿璿很擔心,我不便在電話裡被電視臺炒魷魚的事,就對她說你別管了,什麼事我都能處理好,回家以後再詳細向你彙報。 璿璿反復叮嚀幾句,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第三十三章 98 我原以為南方人的酒量根本不能和北方人比,其實來N市這麼長時間我終於明白,酒量跟地域沒有絲毫關係。 小華、張子和我,我的酒量最差。 好在我們生性都比較率直,於是,把酒喝了個昏天黑地。 我平時三兩白酒就能讓天地翻覆,可是,今天居然突破了半斤。 我偷眼瞄了瞄見底的兩瓶瀘州老窖,身體開始有反應,喉嚨裡癢癢的想吐。 我咬著舌頭說:「兄弟,咱們別喝了,我覺得有些過了,想往外唚。」 張子紅著臉說:「說好一醉方休的,咱們這不還沒醉嗎?」 小華說:「西門今天心情不太好,少喝點,差不多得了。」 我是個要面子的人,聽小華這麼講,大咧咧地說:「兄弟,你太小瞧哥哥了。 我們老家有句話叫貧下中農不信邪,我他媽還真不信這個邪,我就不信在這個城市裡站不住腳。這點事,算他媽個鳥,根本不值得我心情不好,來,咱們接著喝。」 話雖豪邁,可是我真的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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