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哪兒都敏感(88)_西門

八十八

　　我乘勝追擊：「打呀？現在就打，如果你沒有手機我給你。」

　　說著，我拿出手機。

　　那女人慌了，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我冷笑著說：「我諒你也沒這個膽量。其實你真沒必要蹚這趟渾水，你應該想到這樣做，除了自尋其辱沒有別的下場。另外，我根本不信你前面說的那些話，你早知道我是誰，你早知道我和潘志壘的關係，只不過憑你還沒這個膽量鬧這場惡作劇，至於誰在背後指使了你，我已沒有興趣，我把這些照片交給潘志壘，我會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來收拾你！」

　　那女人聽得簡直心驚肉跳。

　　但是，她不甘心，聲嘶力竭地大喊：「我才不怕他呢，這些年我被這個老畜生欺負夠了，你也一樣，你睡了我還不敢承認，你他媽連老畜生都不如！」

　　我淡淡一笑：「你的戲該收場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滾！」

　　那女人羞怒的面色通紅，瞟了一眼一直皺著眉頭的璿璿，挑唆說：「你傻站著幹什麼，被他兩句話就騙過去了？他為什麼不敢讓你看那些照片，你去看呀，看呀！」

　　璿璿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我。

　　我滿以為璿璿聽了我剛才和那個女人的對話，早已心明眼亮，於是，伸手把照片遞給她。

　　璿璿只看了一眼，臉就象紙一樣慘白了。

　　璿璿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什麼也沒有，象兩個巨大無比的空洞，全身劇烈顫抖。

　　我的心突然害怕起來。

　　我急切地說：「璿璿，你剛才聽見我問她的話了，我什麼也沒有做，這些是她趁我喝醉以後拍的。」

　　璿璿不說話，空洞的眼睛還那樣駭人地看著我。

　　我通身一冷，感覺被那兩個黑洞吸住。

　　璿璿全身抖作一團。

　　我心裡一哀，知道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說：「璿璿，你不至於認為我說的是假話吧？」

　　璿璿不說話。

　　我又說：「璿璿，那些照片說明不了什麼。」

　　璿璿還是不說話。

　　我說：「璿璿，你說話呀，你怎麼了？」

　　璿璿的身體停止了顫抖，變得神情呆滯。

　　我心裡害怕極了，走過去搖了搖她的肩膀。

　　璿璿的身體一晃，眼裡兩顆大大的淚珠，象瀉洪一樣猝然滾下。

　　我顫抖著嘴唇說：「璿璿，你……你不會相信她的話吧？」

　　璿璿象尊雕塑，連眼睛都沒有眨。

　　半晌，她木訥地啞著聲音說：「西門虹，放開你的髒手……」

　　110

　　我領略了絕望和恐懼到極致的滋味。

　　我的心狂跳著，下意識把手挪開。

　　我用力搖著她的肩膀，輕聲說：「璿璿，你還真信了？」

　　璿璿不說話，眼神依然空洞。

　　那女人搶道：「她為什麼不信，照片上的人是你，你敢說不是嗎？」

　　我對璿璿說：「不錯，照片上的人的確是我，可是我已經講清原因了，這純屬栽贓陷害。」

　　璿璿好象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

　　那女人還想說什麼，我猛地回過頭來，瘋了一樣怒吼：「從現在開始，你再說一個字，我把你劈了！」

　　我極力控制著狂亂的情緒，壓低聲音對璿璿說：「璿璿，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我說以後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我對你始終是真心的，因為我從不說謊，我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

　　璿璿淡淡地說：「事到如今，這些話你還能說出口，你的無恥讓人震驚。」

　　我急了，大聲說：「我操，你還真信？」

　　「我能不信嗎？」

　　「剛才我那番話算是白說了，是不是？」

　　「沒有，你讓我更瞭解你了。」

　　「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是被她冤枉的。」

　　「是又怎麼樣？從現在開始，我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這些照片，我忘不了！」

　　我真急了，瞪著血紅的眼睛說：「璿璿，你怎麼這麼死心眼？退一萬步說，我就算是被人冤枉的，我也承認錯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不能原諒嗎？」

　　璿璿木訥地一笑，淡淡地說：「我知道我死心眼，所以才慘到這一步。」

　　我朝她大聲怒喊：「你他媽怎麼跟中了邪似的，怎麼說你都不明白？」

　　「照片我都看了，還用明白什麼？」

　　「鬧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不對？」

　　璿璿連看也不看我，隨手把那些照片扔到地上。

　　我太瞭解璿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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