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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小華說:「西門,我敢肯定那女孩信裡的話是真的,我甚至能想像得出她見不到你的時候,把那根繩子一點一點解下來的眼神和心情……」

  我不敢再往下聽,打斷他的話,澀澀地說:「你別說了,我心裡有點難受。我沒有想到她是這麼認真的。」

  小華說:「看來這份情債你是背定了。」

  我問老闆娘:「她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老闆娘說:「說了。她說如果你還能來這兒,就讓我告訴你,那封信背面有她的地址,如果你沒去找她,她明年這個時候還來,不過她說要是再見不到你,她就不等了。她怕我見到你的時候不告訴你這句話,還塞給我……二百塊錢。」

  啊?

  我一直以為那封信沒有任何暗示和線索,沒想到她給我留了位址。

  當時我光顧追她了,根本沒有想到要看背面。

  我還沒反應,小華急著追問:「信呢?」

  我頹喪地說:「丟了。」

  小華簡直有些惱怒,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你小子真他媽可惡!」

  我苦苦一笑:「有那封信也沒用,我目前這個樣子也不能見她。」

  小華激動地說:「她不是明年還來嗎?你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你要在這一年裡好起來,你說,你能做到嗎?」

  我說:「你說我能嗎?」

  小華大聲喊道:「怎麼不能?一定能!」

  我說:「小華,謝謝你,什麼都不為,就只為我父母也得重新站起來,這個樣子,我絕對不能回家。」

  小華的語調輕緩下來:「西門,想想吧,明年這個時候將有兩個奇跡發生,一是你的腿恢復如初,一是你和她故地重逢,這是多麼浪漫的故事啊!明年我也來,我要親眼目睹和見證這兩件事,別讓我失望,別讓你兄弟失望!」

  小華非常動情。我的心裡一蕩,奇異的衝動注滿胸膛。

  小華只請了一天假,傍晚還要回N市。

  臨走前,他拿出二千元錢和手機與充電器放到我面前。

  王林送我的那部手機出事的時候找不到了,小華說這裡打電話不方便,萬一有什麼事情好聯繫。他說每個月會按時交費,讓我儘管用。我告訴小華手機可以留下,錢無論如何不能要。我讓他把錢給他的父母,因為下午去他家的時候,我看兩位老人也不富裕,幾個弟弟、妹妹還在上學,正需要錢。

  小華遲疑了半天說其實這錢不是他的,是蘇楠給的。

  我一聽就急了,伸手把錢扔得滿天飛。

  小華說,這麼長時間你沒有音訊,蘇楠一直找你。她給我打過無數次電話,看樣子很著急,正好昨天晚上她又給我打電話,我不想讓她難過,就告訴她我見到你了,不過我沒提你腿的事,我只說你身體特別糟糕,精神也快崩潰了,正在一個地方休養。蘇楠放下電話就到台裡找我,死命追問你在哪兒,我說告訴你也沒有用,西門不會見你的,再說他見了你情緒再激動起來,對身體更不利。蘇楠給我錢的時候哭了,她說她也快要崩潰了。

  我冷笑著說,少他媽假猩猩的,我還不知道她,肯定被白忠那個雜種甩了心裡不平衡又來可憐我,我他媽窮死也不要她的錢。

  小華說,錢你無論如何留下,等發薪水的時候我湊兩千塊錢再給她,我就說你死活不要。這錢就算我的,我借給你的,以後你再還我。

  我說,你要發誓還她我就留著,你要騙我讓我知道了,咱倆斷交,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小華說,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我說,我相信你,早些動身吧,誤了沒車。

  小華說,蘇楠還讓我給你捎個話,她說你找的那盤錄相帶,她替你找到了。

  蘇楠說的肯定是潘志壘讓我找的那盤錄相帶。

  她從哪兒找到的呢?

  拍攝這段錄相的人是誰呢?

  難道是白忠?

  或者是通過白忠找到的?

  我不願意想這些爛事,從此以後N市的人誰死誰瘋跟我沒有任何瓜葛,管他媽誰拍誰呢!

  我對小華說,你回去告訴蘇楠,我對那盤錄相帶沒有任何興趣,她愛給誰給誰,我和她已經恩斷義絕,以後少摻和我的事,提我的名字都不行。

  小華遺憾地說,西門,你真夠絕的。

  我有些不高興,氣呼呼地說,這不是絕不絕的事,我壓根就不想讓你提她。

  第四十章

  121

  小華那位表嫂住在村西口,三間房子很新也很寬敞。

  我和她隔著過堂兩頭住。

  表嫂的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獨生兒子在縣城一所私立小學讀書,每個星期回來一次。

  表嫂長得不錯,三十二、三歲的樣子,身材不高,可是胸前兩隻奶子卻大得嚇人。每次我看她走路、幹活的時候,它們肆無忌憚地在薄薄的小褂裡波浪翻滾,忍不住聯想起一個妓女的綽號——白麵口袋。

  小華走之前和她談好,我每月拿200元錢的伙食費和住宿費,所以,剛開始的幾天,飯菜挺不錯,對我照顧得很周到。

  第九天夜裡,發生了一件讓我不愉快的事。

  那天半夜,我忽然被她的叫聲吵醒。

  我以為出事了,剛要詢問,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原來是她和男人在床上快活時發出的呻吟。

  我猜想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她也許耐不住寂寞,偶爾來了一次紅杏出牆。

  哪知從那夜以後,我幾乎每夜都被她性高潮來臨時的快活呻吟和叫駡聲吵醒。

  憑我的直覺,她絕不是和同一個男人。

  我從小就神經衰弱,聽著這些淫亂的聲音還能安然入睡?我覺得應該和她談一次,儘管這種事難以啟齒,可是我連續失眠,陣發性頭痛越來越頻繁,不得不為自己考慮。

  但是,我終於還是因為一個很自私的念頭忍住了。

  從雙腿癱瘓以後,我一直沒有留意下身是否勃起過。

  我覺得這件事比雙腿癱瘓還要可怕,於是,想悄悄借助這些淫亂的聲音,試驗一下自己的性功能有沒有問題。

  我自己把自己臊了個大紅臉。

  試驗進行到第三天,我偷偷笑了。

  儘管它不象以前那樣強硬,但是這個驚喜的發現,對我恢復健康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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