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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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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jia:那就中秋節以前吧! 朝鮮冷面:啊,這麼快? zhijia:不然沒機會,過完中秋我要走了。 朝鮮冷面:去哪兒? zhijia:新加坡,姨媽家。 朝鮮冷面:不上學了,不等他了? zhijia:學在哪兒都能上,只是他找到學校我也不在了。 朝鮮冷面:這……這太殘酷了吧? zhijia:我也很難過。 朝鮮冷面:如果他真按你信裡定的日期找你呢,你走了他怎麼辦? zhijia:也許到時候我會回來。 朝鮮冷面:也許是什麼意思,有可能不來嗎? zhijia:別問,我不知道生活能把我改變多少。 朝鮮冷面:天呐! zhijia:怎麼了? 朝鮮冷面:我……無話可說。 zhijia:真希望走之前見到他。 朝鮮冷面:我一定替你找到。 zhijia: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謝謝。 朝鮮冷面:我用死亡做賭注,找不到他,我被五馬分屍。 zhijia:你好讓我感動。 朝鮮冷面:我是次要的,但願別讓他失望。 zhijia:我會為他留下來,或者和他一起走。 朝鮮冷面:你真是個好姑娘。可惜咱倆沒戲:) zhijia:你會找到幸福的。 朝鮮冷面:你覺得我和他比怎麼樣? zhijia:真誠和貧嘴相似,其它不詳。 朝鮮冷面:我好想是他! zhijia::) 140 其實,我從網吧往回走的路上就瘋了。 我簡直不堪忍受胸膛裡劈頭湧來的那股怪異而疼痛的感受。 我好想怒吼。 我好想拖著輪椅飛。 回到工廠以後,我象犯了毒癮一樣,火燒火燎地盼著每一個星期六的到來,而在平時,我除了吃飯睡覺,無時無刻不在兩棵樹之間的繩索上鍛煉雙腿。 我對何銘說,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要憑著毅力讓自己站起來,無論結果如何,我絕不放棄最後的掙扎。 我把在工廠掙的錢全部買了禮物,送給何銘給我介紹的一位退休老中醫,他幾乎使出了全身的解術,給我針灸、按摩、熬制中藥和電療。 做電療的時候很痛苦,我的雙腿沒有任何感覺,而小腹和會陰穴卻針刺般的酥麻。電療到最後我簡直有些承受不住了,因為酥麻的感覺襲來時,我竟然一次次把褲子尿濕。 那兩根繩索被我磨得光光的,兩隻胳膊和腋窩常常浸血和水腫,幸虧何苗在繩索上裹了粗粗的一圈破布和舊衣服,不然,還不知道被我虐待成什麼樣子。 我對何銘說無論能不能康復,中秋節以前我不再畫了,我要集中精力配合老中醫的治療。如果我能恢復,我收回以前的話,我甘心情願給你畫一年不拿一分錢的工資。 何銘什麼也沒說,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理解和支持。 我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麼過的。 我每天都盼著星期六,而一旦在網上和她相見,又突然沒了話說。 我甚至後悔說了那句幫她找人的話,因為每次見面她都要尋問進展和結果。 我狠著心紅著臉一次次騙她。 我說我已經托了許多朋友打聽,我在電視臺和報紙上都做了尋人啟事,我說我到打字社印了許多小報,趁天黑把它們貼得滿街都是。 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不敢照鏡子。 我不知道現在臉上掛著的是崇高還是卑瑣。 我每天夜裡失眠,腦子裡胡思亂想,但是早晨起來依然精神爍爍。 我揪下一根頭髮用尺子量了量,它居然長到了一尺二寸長。 我已經是個瘋子了。 我是一個變態的瘋子。 按老中醫的話說,我的治療很順利。 可是我的雙腿依然沒有感覺,我不知道他的話是安慰還是故意的。 我根本顧不上多想。 日子過得好快,還沒有覺得酷熱幾天,天氣就開始轉涼了。 越接近中秋,我的心越煩躁,因為我的腿絲毫沒有起色。 我無法使自己平靜下來,那顆心始終在雲層裡飄著。 何銘在一個中午非常真誠地和我談了一次話,他說,你已經盡了全力,不能如願以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你試過,努力做過,你不應該後悔,更不應該因此而墮落。 我訕笑著說,何銘,你怎麼能說我墮落呢,這是一個非常難聽的詞,它不適合我。 何銘沒說話,從桌上拿過一面鏡子,慢慢舉到我的面前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除了墮落,沒有更恰當的詞可以形容。 兩個月沒有照鏡子了。 我終於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 我的臉好長時間沒洗,黑裡透著青光,唇上和腮邊的鬍鬚長長的,一頭髒亂的長髮打著綹兒,最令我震驚的是兩隻眼睛,它們紅紅的,象困獸的眸子,透著怨毒的光。 我的臉消瘦得很厲害。 我認不出自己了。 若在平時看到這樣一張臉,我會被嚇一跳。 何銘說,就算你的腿好了,你這樣去見她,她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我頹廢地說,我猜不出來,我現在已經沒有心了。 141 我答應何銘第二天洗臉、刮鬍子。 但是,一大早小華突然來了電話,我在一陣恍惚中把這事忘了。 小華在電話裡告訴我兩件非常意外的事,一是潘志壘被無罪釋放,二是白忠昨天夜裡自殺。 這太意外了。 潘志壘怎麼會一點問題沒有? 他用了什麼瞞天過海之術讓司法部門無據可查? 白忠為什麼自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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