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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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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十幾秒鐘的沉默,我們彼此都能聽出心跳的聲音。首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高煜,他戰戰兢兢開腔道:「二位哥們兒,你們,想怎麼樣,員警要來了……」 話音未落,五四手槍瞬間轉向,一聲槍響,高煜應聲坐地,大腿見血。劉春就近扶住他,手忙腳亂幫他堵傷。我從皮包上拽下一根背帶扔過去,槍又指過來,小婉抓住我,看都不敢看,只是拼命搖頭。我見那劉春拿了根帶子不知所措,就在槍口下跪前半步,上手幾下紮緊傷者的大腿根兒,這時我看出他傷並不重,可人已呈現半昏迷狀態,多半是被自己的血嚇暈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在劉春和高煜的身旁,我可以看到咖啡廳的大扇玻璃門外,荷槍實彈的防暴員警開始有條不紊地進入,每個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都是森林般的槍口和烏亮的防彈頭盔。我血脈賁張,全身繃緊,憑空想像他們的走位。我的耳朵幾乎可以聽到每一扇門窗,每條中央空調的通道內都是警服和防彈服窸窣磨擦的聲音,我的神經可以敏銳地感受到狙擊手的微沖槍口正從不同角度指向綁匪,準星就定格在綁匪的眉心處,不斷在調整,我還清楚地看到那年輕綁匪瑟瑟發抖的兩腿,上下抖動的牙關。 2 全場盤旋的,是場外員警用大喇叭和綁匪講條件的聲音:「放下人質,你們要什麼條件?」 「十分鐘內,我們要十輛一模一樣的計程車,全拆下車牌,一齊開到飯店門口,還有,你們這些員警都退到大門外去!」 「這麼短的時間找不到那麼多計程車,你們不要著急!我們慢慢講!」 「做不到?我們先殺這個小孩,然後就一個一個來,反正我們手上有得是人!」 我心中暗笑,天下的綁匪都一個特點,以為自己可以僥倖地威脅恐嚇出一線生機,但他們永遠不會明白,要是他們的幻想成了現實,那就是執法者的最大瀆職。 兵和賊永遠不相容! 負責談判的警官看來是剛剛趕到,單槍匹馬躍身到玻璃門前,先四肢張開來個亮相,示意自己沒有什麼武器,又舉起喇叭另起爐灶地開始攻心。兩個亡命徒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他們全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中,他們只知道一個不慎就得當場殞命。他們做夢也不會注意到,在身後這些抱頭蹲身的人質中,有一個全身繃緊到堅硬的我。為首的綁匪那把五四手槍的槍口只在男人們的頭上徘徊,那個幼童是他們的最大王牌。後來得知,這小孩的父親是本市地稅局長。 對我,一分鐘已經足夠了,我在60秒之內,已經對場上局勢有了精確的判斷,我可以在一秒鐘內解決掉那個年長綁匪手中的槍,年輕綁匪只要不是訓練有素,反應奇快,我會在他注意力轉移的瞬間時機,把那個小孩搶出來,這過程只要三秒鐘就足夠了。而且,我看他那小樣兒也不像個訓練有素的匪徒。可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個普遍老百性,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地呆著,等員警來收拾一切。 天已經有點黑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員警還在和他們言語周旋,那個年輕的綁匪首先撐不住,刀尖入肉,已經見血,他聲嘶力竭地大叫:「我數一二三,車還不來,我,我殺人了!」 玻璃門外一陣騷動,急促的安撫聲從喇叭裡傳出來:「不要動,千萬不要動!我們正在考慮你的要求,不要傷害小孩!」 我看得再清楚不過,那年輕綁匪突然褲子濕了,全身都在呈現崩潰的感覺,他嚎啕大叫起來:「大哥呀,不行了!我喊了!一……」 年長的綁匪身子前傾,企圖拉他,槍口的指向不那麼明確了,時機千載難逢! 我一個彈跳,飛身一腳踢飛年長綁匪的那只槍,接著撲向那個年輕的匪徒和孩子。槍聲四起,叭叭叭叭如同節日爆竹般響亮,混亂只持續了五六秒鐘,大門、兩個窗口的鋼化玻璃卻都粉粉碎,燈光一一亮起來,在咖啡廳的地面上,那個年輕匪徒腦汁四溢,中年匪徒千瘡百孔,皆伏屍於地。 我現在只關心我身下的那個小孩子,當看見他從我懷裡鑽出頭來,哇地一聲哭出來的刹那,一顆心才落了地。沖上來的員警從我懷裡奪出孩子就又沖了出去,我明白他們是不想讓孩子看到太多血腥的場面。我回頭望去,看見我的小表妹仍藏身在茶几下,裙子開口,露出了底褲,劉春倒是挺俐落,頭一個站起來,而高煜已經呻吟起來。 員警和救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來,四處查看,最後發現只有那孩子和高煜需要送醫院救治,其餘的人質紛紛從地上爬起轉活,一片悲聲,他們需要的是安撫。我的小表妹頭髮散亂,狼狽不堪,她已經顧不上男朋友,只是拉了我泣不成聲:「太嚇人了,媽呀嚇死我了,慧姐呀!」 我抱著她哄了半天,也止不住她神經質般的哭泣,後來沒辦法只好扶她坐下,因為已經有大批警官向我走過來,為首的一個佩警監銜,盯緊我威嚴地伸出手來:「認識一下吧?」 我回握住他的手,很自然地回答:「首長好,我叫施慧,在司法廳工作。」 「不這麼簡單吧?」 我笑了:「是,我轉業前幹過特警。」 「不聽命令就動手,你這丫頭膽子不小!」 「綁匪情緒惡化,人質危險,再說我想怎麼都會有一兩隻槍到達狙擊點……」 「好樣的!我讓劉恒給你記功!」 劉恒是我們廳長,和他們自然相熟,我急忙道:「不必了,我正後怕呢!還好人質沒出差錯!千萬不要告訴我們領導了。」 高煜的擔架經過身邊,我們都讓了一下,小婉這才想起男友來,起身哭喊著又撲上去。那個劉春顯得很有義氣,不理小婉的哭鬧,緊緊跟在朋友的擔架邊,高煜一路愣愣地望著我們,眼神卻有些發散。我後來在地上拾包時才發現,他的眼鏡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也像那鋼化玻璃一樣,粉粉碎了。 當天夜裡九點,小婉來了電話,她情緒已經平復,恢復了快言快語的特點:「呀慧姐,你今天真是好威風,這下我可知道你的本事了!你真是太棒了,我的天,這下我可知道什麼叫特警了!」 我不理她這個話題,只問:「那個高煜怎麼樣了?」 「沒事兒了,他真算命大,子彈沒留在腿裡,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神經。劉春他們酒店給他送了一屋子的花,他說全應該送給你呀哈哈,他一再追問你的情況,問得我都煩了!對了,新都酒店的老總們對你都佩服得不得了呀,都說一定要見見你,劉春還說要聘請你當安全總監呢!哈哈哈哈!表姐,我來了,劉春也要看看你,等我啊!」 「算了吧,我不想見!」我語氣淡淡。 「誰呀?高煜還是我們呀?」 「都一樣。第一,告訴劉春,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身體不允許。第二,我不想再見高煜,我和他不般配!」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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