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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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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深人靜,我心緒難平,又拿出了林知兵教官的遺物,為了不吵醒媽媽,我仍舊戴了耳機按響了CD,那首曾千百次在我心中縈回的歌,再度在耳邊響起: 為你鍾情傾我至誠 請你珍藏這份情 從未對人傾訴秘密 一生首次盡吐心聲 望你應承給我證明 此刻心際有共鳴 然後對人公開心際 用那今生今世來做證 ……? 我那一晚都在聽著這一首歌,這首歌是我在軍營時,偶然在肖東琳的磁帶上聽來的,那正值我情竇初開的季節,不知怎麼就被那歌詞吸引了去,百聽不厭,覺得那純而又純的意境,美得讓人歎許。 當知道我和林知兵教官雖然生死相隔但曾心心相通後,我已經把這首《為你鍾情》當成了我愛情的寫真,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我的身心包括我的靈魂,都深深許給了我的林教官,今生今世這種純情都不會改變了。但是,現實也讓我深深體會到,我既然還身處世俗的社會中,即便是為了我親愛的媽媽,我還必須用一個事實婚姻來證明我是正常狀態地生存著,而不是一個終身不嫁的異類,我真的還不能免俗。 我那一晚反復地輕吻著他的每一隻軍功章,把每一滴想要流出來的眼淚都藏在了心底,當黎明穿過窗簾透入我的小屋,當街上塵俗的市聲漸漸喧起,我摘下耳機的瞬間已經做好了準備。實際上,從在小婉家那個聽雨的不眠秋夜後,我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定,我想是應該付諸實施的時候了。 好在我還年輕,還擁有著選擇的機會和主動的權利,那我現在要確定的人選,就是秦宇這樣的人。我想得很清楚,秦宇的出身和經歷,包括他服侍病父的孝誠,都讓我自然而然產生出親切感和信任感,我始終有種感覺,那就是當過兵的人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正氣,從這一點上看,秦宇應該是我能把握得住的人,在他面前,我很放鬆很自然。 做這個決定之後,幾乎是必然地,我會想到高煜,想起那個高大自信的男人,高煜追求我的意圖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不是我的一再退縮,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性會無限增大。是的,在任何人的眼光裡,高煜無論外貌、才華、前途和家境,哪一點都要比秦宇強得太多,可是和他在一起,每當迎受他那深深的目光注視,我開心之餘都會隱隱有一種壓迫感,仿佛我們真的是處在兩個世界裡,他永遠在一個華麗的空間以強勁的勢頭上升著,而我卻寧願自由徜佯在我平靜的精神世界中,舒緩地走過人生的道路。 那麼,秦宇應該是陪我走過這道路的那類人。 我這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會變得直接起來,就像在當年,我就是主動向林知兵剖白心跡才贏得了他的共鳴。秦宇的父親在我去見面的半月後辭世,我不請自到地出席了火化儀式,秦宇可能因為親眼看見父親從癌症的折磨中終於解脫,悲傷並不過度,所以一直感激地緊緊站在我身邊,叫前來的丁主任和領導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乘人之危地向他做出了暗示,當他聽到我說我們繼續相處好嗎時,那興高采烈的樣子讓我很長時間都記憶猶新,我對此很有把握,他對我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那年年底,我公開了我的准男朋友秦宇,這消息對家裡如久旱逢霖,母親和老姨聞訊都歡欣鼓舞,恨不能春節就讓我們把事辦了。然而這個消息在我的現工作單位監獄管理局,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24 我和秦宇在單位再不避諱,同去食堂打中飯回來一起吃,雖然私底下的關係還僅限於他挽挽我的肩膀扶扶我的手臂,但我相信辦公室的人誰都看得出來,我們關係是不一般了。 這樣顯山露水沒過一周,就快到耶誕節了,秦宇一早就和我商量說這天叫平安夜,要一起出去吃飯再玩一玩。我笑說他軍人出身,居然也有興致過這種小孩子過的洋節,他說有我和他在一起了,什麼都不一樣了。 但風雲突變,自他上午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就變得心事重重,中午我喊他去食堂也磨磨蹭蹭,沒像平時一樣搶著拉我走。 那天我去打了飯,回來遞給他,他也吃不進去,拿了筷子欲言又止,反復幾次終於疑惑地問出來:「施慧,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除了林知兵教官外,我當特警的歷史,還有我的傷疾,我都已經向他和盤托出了,這些對同事可以隱瞞,但對要共度一生的人是絕對隱瞞不住的。我想得很清楚,對林知兵的癡戀我是永遠不想讓他知道了。於是我就笑著回答道,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我連自己是殘疾人都告訴你了,再說一遍我雖然有殘疾軍人榮譽證,但不影響生活,外觀也很難看出來。我說完還開玩笑地在地上走了一個來回,告訴他國家會負責我的醫藥費,絕對不會成為家庭的拖累。 他還是眉頭緊蹙地看著我,問:「在我之前,你處過男朋友嗎?」 我的心顫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堅決地搖了頭。他看著我的目光沉鬱,挺費勁地吃了這頓中飯,最後還是拿了我們倆人的飯盒,自己悶頭清洗去了。我知道這其中定有問題,敏感地想到那個從來不拿正眼瞅我的主任。 這位丁主任在我初到監獄管理局時,就對我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今天上午又把秦宇找了去談了大半天,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但只是在心中惱恨,依我的性格,是不會去主動找誰問個究竟的。 正好大家吃完中飯回來,歡聲笑語又起,那丁主任又霸個球臺當起擂主,小孟他們久攻不下,可著走廊大喊大叫秦宇快來,主任就指你拿下了。秦宇有氣無力地擺手說不玩,我問他今天晚上準備去哪玩,好給我媽打個電話告假。他想了想,竟然遲疑地說:「晚上再說吧。」 我看看他蔫頭耷腦的模樣,心頭不知怎麼就來了一股氣,伸手道:「拿來!」 他愣愣地看著我:「什麼?」 我知道他平時都把球拍放在桌子裡,不由分說上前拉開抽屜就拽了出來,刀一樣拎著出了辦公室上了球臺,丁主任正在那擦汗,看見我來勢洶洶的樣子,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來:「呀,不怕死的來了!」 自打我認識他,我還沒見過他對我笑過,此時看得出那笑意裡有幾分嘲諷,我想鹿死誰手咱們一會兒定乾坤,捏了球板一聲不吭就發出一個練習球,有同事熱心地喊施慧你是直拍換一個吧,我擺擺手就拿秦宇的刀拍當直板握住,和他你來我去練了五六個球,他推讓了一下,我就不客氣地發出第一個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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