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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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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鎮定半晌,回頭微笑:「沒什麼,你唱得太好了!」 我們的目光瞬間對視,眼神都有些異樣,我覺得不妙,生怕自己真情流露叫人誤會,就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劉春小心,前面是紅燈!」 那時,我們誰都不想兇險將至! 劉春輕點刹車,然後又試著點了一下,連做幾次跟著全身力氣全使上去了,也沒抑制住車子沖過紅燈。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幾輛交叉行駛上來的車,在雪地裡緊急刹車撞成一團,而我們這台肇事的始作俑者,卻穿過十字路口仍然一路前行。 我那時還沒反應過來是刹車有了問題,張大嘴巴回身注目大叫停車,劉春氣急敗壞喊道:「刹不住了,快系安全帶!」 事發突然什麼都來不及了,車子已經失控,脫韁野馬般行駛在省城的大街上,我拼命向劉春喊道:「把車給我!」試圖過去強搶方向盤。 劉春回了一個絕望的表情:「沒用了,刹車失靈,油路也不對勁,你坐好!我找地方……」 話還沒說完,又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又是一盞紅燈閃爍,前面已經停了長長的車隊! 劉春連打方向盤,繞過前面的車,這是兩條主行線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一條車的海洋,當時還不到晚8點,正值車輛高峰期,如果像方才那樣再闖一次,無異於去闖死神的大門,而且還會引發不知多少起連鎖傷亡事故。 說時遲那時快,劉春再度猛打方向盤,撞開左側的小公共,從快車道奔上隔離帶,強烈的顛簸叫我的頭幾度撞上車頂,然後就聽轟地一聲,眼前一黑耳朵就失聰了。等我恢復知覺,發現自己是被一朵黑色的大蘑菇狠狠頂在座上,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奮力掙脫它開啟車門跳下去,感覺如果不是我有些力氣,這個氣囊一般人是走不出去的。 出來才見我們的車撞上了兩根並肩站立的高壓線水泥柱,猛烈的撞擊已經將一隻線杆撞歪,奧迪前臉全廢,電杆深深插入車內,一直抵到風擋玻璃的位置。我繞過去看清那邊情形心都顫抖了,車撞得這麼厲害,司機座上的保護氣囊根本沒有打開。 我第一個感覺是劉春完了,從玻璃裡看見他滿臉是血歪在座上,一動不動! 車門業已變形,我拼命拉也拉不開,身邊的人幫我拉了一會兒,還是不行。這時車底油箱突然起火,幫忙的人全體後撤,身後喇叭一片喊聲一片: 「跑呀,車要炸了!」 「那個女的你傻呀,快點過來!」 我充耳不聞再度狂拽車門,還是紋絲不動,就揮拳將已經震裂的車門玻璃全部擊開,伸肘進去向外扳,急切當中用上了十成的力氣,將汽車都搬移了原位置,還是打不開那道生死之門。這時火苗已經竄起來了,時間刻不容緩,我眼睛冒火急中生智,一伸手抓住劉春的肩膀,將他生生從座上拔出來,從車窗往外沒命地拽。 我非常慶倖劉春較瘦,骨架也不算大,要不然以他1.80的大個,是決計不能從車窗弄出來的。我拽出劉春就向外拖,這時有位勇敢的司機過來幫忙,我們兩人架著劉春跌跌撞撞走出僅僅有十幾米,那台奧迪就轟地一聲起火燃燒。然後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整部車子瞬間淹沒於火海當中。 已經有熱心的圍觀者報打120,我蹲在地上抱著劉春,拍著他的臉喊著他的名字。他肯定撞車的瞬間頭沖上了風擋玻璃,額頭流血還嵌著玻璃碎片,在雪地中冒著絲絲熱氣。他一直在昏迷當中,我遍查身上也找不出別的傷口,就不停地聽他的心跳,心裡只想劉春還那麼年輕,又那樣有才華,可千萬千萬別出什麼不測。 在東北三九天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中,短短十幾分鐘,我們兩人身上熱氣幾殆消散,我把棉服蓋在劉春身上,抱著他也基本凍成了透心涼。身邊不知有多少車經過,一律減速默哀,跟我一起救人的是位卡車司機,很仗義地在身邊陪我,後來也凍得嘶嘶呵呵,就問我是不是應該把傷者移到他的駕駛艙去,可別凍壞了。我開始有這個想法,但不知劉春受傷在哪,生怕挪動他傷及內臟,但這會兒發現要是凍壞了情況會更糟就答應了。 我們剛抬起劉春,救護車就呼嘯而至。 經過急救,劉春在醫院急救室裡醒過來,除了那些表面傷,X光片顯示,他有根肋骨斷後紮入了左肺,造成內出血。醫生形容說離心臟只有半公分。我給他簽了字,在送入手術室之前,被獲准進急診室看望。劉春看見我如遇親人,面露喜色告訴我他的手機和衣袋中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然後吃力地問我:「醫生說沒說,我,會不會死?」 我鼓勵他:「說什麼呢?別這麼孬種劉春,斷條肋骨不算什麼,堅強點!」 劉春點點頭算是答應,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懇求道:「別走,陪著我!」 他的樣子就像一個無助的大男孩,我笑著答應了他,在進入手術室的一路上,都被他這樣死死抓著,好像唯恐我扔下他不管。後來護士費了挺大的勁,才把他的手從我手上拽下來。他那時又徹底陷入昏迷,可能把我的手當成惟一的救命稻草了。 這時東辰的人已經趕到了醫院,我謹記叮囑,拿著劉春的手機和衣物,跟公司的車去了趟事故現場。保險公司和公路巡警全到了,那輛車已經徹底燒落了架。巡警早就看了現場,聽我介紹完情況咋舌道你們倆命可挺大,真是刹車失靈嗎,不會是酒後駕車吧,你們用不用報警呀?保險公司的人跺了腳查看撞車情形,議論說這個司機可真笨,一點自我保護意識沒有,竟然把駕駛座這邊撞上電線杆子了。 剛才事發突然根本容不得我多想,他們的話提醒了我,突然間我一下想起這樣幾件事:一是劉春的車是不是被人事先做了手腳,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壞了刹車呢,那個氣囊臨陣失靈也十分可疑。二是以劉春的駕駛技術,怎麼會在危急中不求自保呢? 我立刻決定報警,請巡警們做好記錄,再保護一會兒現場,請員警來及時勘察,那部車雖然已近毀掉,但還可以做為證據,暫時不要拖走。我一直在處理事故,和員警交涉中,心裡卻越來越強烈地惦記劉春,恨不得一步飛到他身邊去。 我那時竟然有了一個這樣的猜測,那就是,劉春是不是為了我才撞成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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