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醫藥代表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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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現在怎麼辦啊?哎呀我的媽啊,愁死我了。沒見過像你這樣笨的女人!"單純被櫻櫻的死腦筋氣得夠戧。 "其實,我是想結婚的。可是,閆之華說我們要房沒房,要錢沒錢,怎麼結?雖然我不願去想,可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櫻櫻從床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對面牆上的鏡子,她身上的衣服皺得像剛在地上打了滾。 "這孩子怎麼能生下來呢?為什麼不去打掉呢?"單純不解地問。 櫻櫻聞言後轉過頭來看了單純一眼又把視線投向了鏡子,雙手在肚子上來回地撫摸著,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像是……像是媽媽看孩子在嬉戲。她癡癡地看著鏡子,說:"我們也想打掉呀,可是醫生說我不能再刮宮了,再刮宮,子宮就穿了,以後就再也不能生小孩兒了。"她那神情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什麼意思?"單純莫名其妙地看著櫻櫻,弄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深沉。 "你還記得我過年時不能下床嗎?那一次我就是去了醫院做了無痛人流手術,那是我們的孩子,可是,閆之華說他來得不是時候,所以……所以他還來不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後來我們就注意了,每次做時都會戴套子,只有那一次,只有向兵那一次……沒想到就這樣又懷上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他本不該存在,可是他偏偏來了,閆之華又不肯和我結婚,難道叫我做未婚媽媽嗎?單純,你說我該怎麼辦?"櫻櫻幽幽地看著單純,那種眼神讓單純想到了離開了水後垂死掙扎的魚。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你……和你家人說了嗎?"單純無奈地問道。 "沒有。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你難道叫我和他們說,他們十九歲的女兒被人強姦後懷了孩子嗎?"櫻櫻的眼中劃過一絲慚愧。 "沒別的辦法了,你再和閆之華好好談談吧,這事因他而起,他本就該負起這份責任啊!"當單純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也變得十分無奈了。 唉,這都叫什麼事啊! 煩,煩,煩! 4.賭博是個無底洞 當單純還在為櫻櫻的事而憂心時,她的麻煩事也跟著來了。那天她正在和同德堂藥房的店員拉關係,突然接到閆之華的電話,他說蕭天在地下賭場賭錢,不僅把身上的錢賭光了,還向賭場借了八千多塊錢,現在人被扣著,正等著拿錢去救命。閆之華還說他身上沒那麼多錢,讓單純給想想辦法。 聽到"賭錢"二字,單純便怒從心起,她這輩子最討厭的男人有三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拈花惹草的男人還有賭錢的男人。 因為這些毛病她爸爸身上都有。 其實她爸爸在她童年時期真的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父親"和"丈夫"。記得好像是十歲那年吧,他突然間不知道和誰學會了賭博,從此就家無寧日了。他隔三差五地輸錢,大把大把地輸,發展到後來,她家附近那些靠賭博為生的人都知道單祥明是個容易騙的傻子,於是他們合著夥來算計他。那時還是九十年代,他卻一輸就是好幾萬,輸了錢後回到家裡還發脾氣,而她媽媽則只會呼天搶地地和他鬧,沒完沒了,有時甚至還動手打起架來。那一段日子的煎熬,單純至今記憶猶新。也正因為這個,她從此就恨透了那些貪戀賭博不顧家的男人。 所以,當她聽到蕭天在賭錢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沒想到蕭天也有這種惡習。她很生氣,甚至想乾脆不管他算了,可是猶豫半晌後,她還是決定救他這一次。不管怎麼說,剛入行時蕭天確實幫過她很多忙,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她掛了電話馬上又給成康藥房的向經理去了一個電話,說她現在有急事,急需九千塊錢,問向經理能不能提前給她結點兒貨款。向經理很爽快地說沒問題。 拿了錢後,單純馬上趕到和閆之華約定的地點--新特商場六樓的咖啡廳。她還沒走進咖啡廳,遠遠地就看到櫻櫻也在,但是他們兩個人好像又在吵架。並且,就在單純走進咖啡廳時,她看見閆之華動手打了櫻櫻一巴掌,櫻櫻捂著臉向閆之華撞了過去。單純心中一顫,飛奔過去,把他們兩個拉開,然後向閆之華喝道:"你算什麼男人?連女人都打!而且她還是你的女朋友!" 櫻櫻在一旁輕聲地哭了起來。 "這個女人真他媽的煩,我都和她說了,我沒去賭錢,沒去賭錢,她就是不信。總是不停地吵啊吵,煩死人了……"閆之華語帶不屑地道。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她問你是關心你,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打人呢?你真他媽的不是個男人!"單純怒不可遏對閆之華叫道。 "你--"閆之華將手高高舉起,似乎還想動手打單純。單純見狀心中的火一下躥得老高,把頭一揚,道:"怎麼?你還想打我?你打啊,你要是打了我,看誰還去救你那位好'哥兒們'!" "你……你把錢帶來了?"閆之華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說,"給我吧!" "對不起,我現在對你的人品問題產生了很大的懷疑,所以,你去我不放心,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單純邊說邊把裝著錢的挎包往懷裡收了收。 閆之華眼中閃過一絲兇殘之氣,但很快又掩藏了起來,他無可奈何地道:"明得路217號,地下一樓。" "好,我現在就過去。我告訴你,你別再打櫻櫻啊!你要敢再打她,我就報警!"單純撂下這句狠話就匆匆地走了。 櫻櫻和閆之華陷入了僵局,一個一聲不吭,一個不停地哭。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閆之華終於開口哄道:"好啦,好啦,是我錯了,下不為例,好不好?你就別哭了。" "你不是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嗎?"櫻櫻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閆之華愣了愣,道:"是啊!怎麼了?" "難道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櫻櫻梨花帶雨地問道。她的眼中透著一種讓人幾乎要窒息的殺氣。 "你……"閆之華噎住了。 "閆之華,我恨你。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櫻櫻說完就跑出了咖啡廳。 如果說她之前還自欺欺人地對閆之華抱著一絲希望的話,那麼從他打她那一巴掌起,她對他便只有恨了。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別忘了,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孽種呢! 她哭著跑回了市場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繼續哭,哭累了便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一聽到她媽媽應的那聲"喂",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對著電話大叫:"媽媽,媽媽,我要回家,你快來帶我回家!我活得好辛苦,我怕我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了。媽媽,我……我要回家……" 這邊櫻櫻正語無倫次地向家人哭訴,那邊單純打了一輛車兜兜轉轉地總算找到了明得路217號。那幢樓從外面看,跟普通的舊式居民樓沒什麼區別,可一走入地下一樓,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寬達幾百平米的大廳裡,黑壓壓的坐滿了人,空氣中揚滿了烏黑的煙雲和灰塵,刺耳的吆喝聲、叫喊聲、麻將和牌九相互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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