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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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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南唐·李煜〖1〗 還有二十天就到耶誕節了,遙遙卻受公司的指派要到上海公幹兩個禮拜。兩個禮拜的時間,說長卻短,說短卻足夠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兩個禮拜的時間對於熱戀中的人來說,在時間上絕不小於兩年。這個時候出差,我自然是捨不得,她亦如此。臨行的前一天,遙遙除了買了一大包吃的東西之外,還拎進來一個大大的紙箱子。我看了看,是一個電暖氣。遙遙放下東西對我說:「兩個禮拜不在家,你在家乖乖地等我,不許和別的女人走得太近。我給你買了零食,你要是晚上餓了,就一個人在家吃。沒敢給你買速食麵,我給你買那個你就不吃飯了。」 我聽了遙遙的話,心中湧進了一股暖流。 我說:「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喜歡我。咱不是有一個電暖氣了嗎?你又買一個是不是打算讓我在你不在家時摟著它睡覺,不至於吧?」 「傻子,那不是給你的。明天週六休息,我去機場,你去把這個給小娟送去,我跟她說了。」 遙遙真的是一個為別人考慮多過自己的女孩子,只是離開那麼幾天還想著她那孤苦伶仃的好姐妹小娟。想想小娟,也是怪可憐的,「嗯。」我答應了一聲。 清晨,遙遙奔赴公司與同往的同事匯合。她不讓我送她,說我整晚都沒有睡好讓我再睡一覺。在門口和遙遙長吻之後,我又回到床上,看著地上的電暖氣,我在考慮見到小娟時的場景。雖然在此之前我和遙遙已經去過小娟家幾次,但那都是我們一起去的,我是個陪伴的角色。我想我還是應該先和張鵬見個面,萬一小娟問我,我也好有個交待。說來也巧,還沒等我約他,這傢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上次爽約實在抱歉,今天晚飯和晚飯後的娛樂活動他都請客。當時張鵬是我們大學同學裡面收入最高的,但是對愛情的態度好像隨著經濟的充裕而每況愈下。 張鵬對朋友還是很仗義的,把我約到了一家佈置豪華的廣東餐廳,他知道我喜歡吃廣東菜。廣東菜以海鮮為主,價錢要貴一點兒。我們剛剛走出學校不久,收入有限,所以平時很少吃。這家餐廳的服務員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比起別的地方都要好出很多,服務小姐穿著質地光亮的紅色旗袍在餐廳裡穿梭,走起路來旗袍揚起可以看見裹著肉色絲襪的大腿,時常會惹來顧客的目光。 我不停地責怪張鵬拋棄了小娟的事情,他卻不停地擺出各種理由回避,說如何如何懷念大學時兄弟幾人在一起住的時光。張鵬說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裳,不光是老婆如衣裳,老公也是如衣裳。有時候人挑衣裳,有時候衣裳挑人,有時候人因為衣裳太貴而買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正確與否,只是覺得從一些角度來考慮還是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是告訴他,老婆不是衣裳,是影子,走到哪裡都要帶著,至少也要在心裡想著她。 張鵬說現在和他關係曖昧的女孩子有好幾個,她們都覺得他收入好又年輕,錢途無量。我估計他當時也是喝多了,要不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不禁感歎真是世事造人,眼前的張鵬和以前那個時常在我面前憧憬他和小娟美好未來的張鵬簡直判若兩人。我想,他一定是被亂花迷住了眼。其實我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男人墜到花叢中的時候,一時辨不清方向也是在所難免。 老同學見面甭管說的什麼話題,酒自然是沒有少喝。我感覺有點兒頭暈,告訴他晚上就不要幹別的了,乾脆各回各家趁著七分醉意還能睡個好覺。他卻不以為然,說還有好多話沒有說,晚上還要秉燭促膝夜談。他想談就談吧,反正遙遙也不在家,回去我也是獨守空房和大床,在哪裡住都一樣。 隨著紅旗袍小姐的一聲「先生慢走」,我們晃晃悠悠地出了餐廳,步行來到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我在大堂柔軟的沙發上縮成一團等著張鵬去辦房卡。張鵬很快就辦好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把一張房卡交到我手裡,告訴我他開了兩間房,讓我一個人先上去。我不解地問他,他卻告訴我一會兒就知道了。 我一個人上了樓,一個人找到房間,沒脫衣服也沒脫鞋卻已經昏昏欲睡,一頭倒在床上也就不知是睡是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他敲門的聲音驚醒,晃晃悠悠地去給他開門。 眯著睡意的眼睛,我看到張鵬身後還站了一個衣著性感的女人。眼睛雖然迷醉,還好神志尚且清醒,明白了,這哥們兒太仗義了,仗義得過頭了。我是一個從來不嫖娼的人,倒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有多麼多麼的高尚。事實上我對妓女沒有絲毫的歧視,嫖客給妓女錢那是她們的價值所在,當然這樣的交換是違法的。我不嫖娼關鍵是因為我一想到那個人和她的那個東西是公用的就讓我無法接受,另外我也認為我應該只屬於一個人。 我把張鵬推到一邊想告訴他我不需要,讓他領回去自己享受,他卻不等我說話就一邊說著他那個還在房間裡等著他,一邊把我推回了房間並且還關好了門。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倆個人,充盈著尷尬的空氣。我茫然,平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大哥!」三陪小姐看出了尷尬,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稱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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