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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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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中國餐館確實很多,走沒多遠就見到在路邊有一家不大的中國餐館。 薑雲松的印象中,妮戈蘭是比較文靜的姑娘。以前在學校裡,他和瑪麗琳娜說話,她靜靜地聽著。問她的意見,她常是笑了笑不說話,或是慢條斯理地說點兒自己的看法。今晚也許是到了她自己的國度,是東道主的緣故,吃飯時她話比在學校裡多得多了。 妮戈蘭已經二十八歲。從談話中得知,她正跟一個小夥子同居,一直沒有結婚。她今晚沒帶她的男朋友來。薑雲松猜想,可能她怕這不合中國風俗的生活方式,會引起他的反感,談話中就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離開語言學院以後,你到哪個學校去了?」薑雲松問。 「復旦大學,」她說,「瞧,瑪麗琳娜也在這個大學。」 「你們經常見面嗎?」他顯出了關切的神色。 「肯定的,我們是好朋友。」 薑雲松回憶說:「可是,在語言學院我看她不怎麼跟別的法國學生在一起。」 妮戈蘭笑了:「不不,你知道的。她的漢語水準比我們高太多了,她要抓緊時間學習科技漢語。」 他點點頭:「明白了。我一直以為,她的性格就是不太合群呢。」 她聽了,就說:「我不明白,你們兩人為什麼會那麼要好?」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笑著說,「她要學科技漢語,我教她。時間一長,自然就成為好朋友了。」其實,對跟瑪麗琳娜之間的這段情誼,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她搖頭:「我感覺,不完全是這樣。」 「為什麼?」 「她有不少書,可是有幾本書她特別珍惜。她說,是你給她買的。我看出,她說話時眼睛裡閃著亮光。」 薑雲松心裡激動,不想表露出來,就轉換話題說:「你們兩個姑娘,一個學歷史,一個學技術,截然不同。」 妮戈蘭解釋說:「我們的家庭不一樣。她出身上層家庭,幾代人都是飄流世界各地。我是小資產階級,學會漢語回法國,能找到一個穩定工作就滿足了。」 他點頭說:「我一直以為,你性格文靜,她的性格外向,才使你們選擇不同的職業。」 她笑了:「誰知道呢?也許是不同的選擇,造成不一樣的性格。」 「克爾卓是法國很大的工業集團,她能在那裡工作真不錯。」薑雲松說。 妮戈蘭馬上講:「她跟我說,有你的功勞。」 等他們吃完飯出來,夜幕已經完全落下,街上的路燈都亮了。 夜幕裡,沿街的樓房在燈輝映照下顯出了迷人的色彩。跟香港不同,巴黎的夜晚,燈光多姿而柔和。橙黃、橘紅中夾雜著少許翠綠、淺藍的色調。樓房在不同角度不同層次的側光、折射光的映照下,富於立體感和朦朧感,使你有如夢如幻的感覺。驅車在街裡行走,讓你感受到一股誘人的魅力。 他們沿塞納河的右岸來到夏樂宮(Palais de Chaillot),站在夏樂宮弧形大廈門前。妮戈蘭神色輕鬆道:「瞧,這是欣賞巴黎夜晚的最好位置了。」 薑雲松往四外望去,多彩多姿的巴黎之夜,如同一個感情奔放的少女般千姿百態美麗動人。 對面三百米高的埃菲爾鐵塔,如擎天柱般插入雲霄。鐵塔上的照明燈隱嵌在框架的內側,漫射出橙色的朦朧光芒,把鐵塔變成一座通體發亮,似用琥珀琢成的寶塔。 夏樂宮廣場上的噴泉歡快地噴射著水花,在水下燈的光影下翩躚起舞。目光從鐵塔下伸至遠方的軍事學院,一路燈光燦爛,火樹銀花。 夏樂宮位於塞納河的拐彎處,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塞納河上下游的景色。薑雲松覺得夜晚的巴黎市區,宛如一座燈火輝煌歡歌曼舞的宮殿。 沿河矗立著巴黎聖母院、盧浮宮、奧賽宮、法蘭西學院、議會大廈、大王宮小王宮。一座座橋樑淩空跨越蜿蜒流淌的塞納河,水面在兩岸燦爛的燈火映照下,發出熠熠粼粼的波光,河道中一艘艘遊艇閃耀著光芒從橋下穿過。 薑雲松扭頭看見妮戈蘭的陶醉神色,覺得似乎有一個發現:喜慕繁華是女孩子的天性。他心裡默想,西方的繁榮經過了幾個世紀的建設,祖國要迎頭趕上至少要半個世紀以上的艱苦努力才行。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民族的女孩子,也跟白人姑娘一樣,盡情享受社會繁榮昌盛的幸福。 薑雲松是勤快人,不習慣閑著讓別人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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