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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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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在向我傾訴,可這又有什麼意義?我是一個心臟被來回撕扯的人! 他們按吳麗萍的約定,在她唱完歌後到大門口等她。她要隨團活動,時間表很緊,他們只能插空會面。 吳麗萍出來了。她前天從嚴詩婷那兒,已經知道他和瑪麗琳娜的關係,因此很高興地握著他們的手。 她問:「到哪兒去?我可不熟。」 自然是巴黎姑娘瑪麗琳娜說了算:「廣場對面的咖啡屋。」 他們在屋角靠路邊的小桌旁坐下,從這裡可以看到歌劇院的大門,吳麗萍還要觀察劇院演出的進程。 她看著眼前的一對兒,交織著一股複雜的心情。事實上,當初看到了瑪麗琳娜對薑雲松的感情,也是促使她決心離婚的一個原因。只是陳文濤對她不過是一種實用的選擇,薑雲松才是她的情愛所系。心上人讓自己推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揪心中糅雜著愧疚。見他得到一位豔麗又單純的白人姑娘,那撕裂過的心,總算得到一點兒彌補。 瑪麗琳娜很高興。此刻,她是三人中唯一從心底高興的人。客觀上,吳麗萍把她喜歡的男人讓給了她,她應當感謝吳麗萍。只是思想簡單、性格質樸、情感外向的法國姑娘沒有這麼深想,而是像與哥哥姐姐相聚一樣興高采烈地張羅著。 薑雲松沒有任何心情。他只是在演戲,竭力掩飾自己的真實感情。與吳麗萍見面勾起他對往昔的回憶,讓他一陣陣心酸,心裡淌著淚水。他看著她,心裡默想,一個背棄自己的女人,可我仍然那麼愛她。 看一眼瑪麗琳娜天真無邪的臉孔,他立即把頭扭向別處。現在,他不敢長時間直面她,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怕長時間注視她而滋生的愛,會動搖將要做出的對不起她的行為。 他愛喝不放糖的黑咖啡,心裡的苦讓他品不出咖啡的苦味。 吳麗萍勉強笑著說:「看到你們好高興!瑪麗琳娜,他很好,是嗎?」她竭力做出大姐姐的姿態。 「當然!」瑪麗琳娜馬上說,把頭靠到姜雲松肩膀上。 看薑雲松悶聲不響,吳麗萍柔聲說:「你現在不是挺好的!瑪麗琳娜是個好姑娘。」 他不回應她的話題,只問:「巴黎是最後一站嗎?」 「是的。我們從比利時過來,英國、德國都去了。」 他點點頭:「你唱得很好!」 「是呀,在巴黎,很少聽到東方情調的歌兒。你跟人合演的《茶花女》選曲也很好,唱出了歌劇的味兒」瑪麗琳娜說話帶點北京味兒,她覺得吳麗萍是北京人。 吳麗萍笑了:「在巴黎經常看歌劇嗎?真羡慕你們!」 「我們在羅馬一起看了歌劇……」她信口說著,忽然想起那個晚上薑雲松的表現,立即把話打住了。 吳麗萍問薑雲松:「很不錯吧?可惜我沒機會。」 薑雲松只覺得心口疼,勉強點點頭:「挺好的。」 他們東拉西扯,各懷心事地談著。 吳麗萍看到歌劇院大門前,觀眾紛紛往外走。只好站起來,不舍地跟兩人握手告別。 薑雲松叫來計程車,與瑪麗琳娜兩人上車,先送她回家。 從巴士底廣場往榮軍院的路上,瑪麗琳娜一直談著吳麗萍唱的歌。 在車窗外閃入的光影中,薑雲松看著她的臉想道,多好的白人姑娘,心胸開闊單純無邪。 到了瑪麗琳娜家門口,薑雲松讓司機等著,他下車送瑪麗琳娜。 兩人在大門外吻別。 薑雲松感到她一陣陣強烈地吮吸自己,不覺激動起來,也吮吸那帶著著芬香的蜜汁。 忽然,他覺得蜜汁帶上了苦味,從自己心底湧起的苦味……她要離去了……不對,是我要舍她而去了。他淌下了淚水。 她陶醉在幸福的愛欲當中,沒有覺察他的神態。 姜雲松返回車裡坐下,腦子浮出剛才瑪麗琳娜誇獎吳麗萍的神態,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就叫司機朝吳麗萍的藝術團下榻的旅館開去。 吳麗萍剛回房間,聽到薑雲松從大堂給她打來的電話,就跑了下來。她想起剛才他心不在焉的神態,意識到他一定還有話不方便在瑪麗琳娜面前談。 她房間裡還有同伴,就說:「我們到外邊溜達吧!這附近有什麼地方?」 他說:「這兒離塞納河不遠,就在河邊溜吧!」 塞納河在不夜城巴黎的燈輝映照下,泛著粼粼波光,河心小島的自由女神像閃閃發亮。兩人在堤岸邊默默走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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