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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婧無語地看著窗外。林默低頭攪和著咖啡,苦苦的味道四溢開來。林默覺得該是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的時候了。

  我和一個叫嶽曉音的女人,已經兩年多了。那時我剛進電視臺工作,同事們都知道我是因為你爸才能進來,一開始就有點排斥我,背地裡說我是吃軟飯的。

  其實我性格也不適合做記者,我不喜歡說著自己都覺得沒有意義的話,不停地和陌生人打交道,讓我無所適從。同事間勾心鬥角,工作很壓抑,很不順心。

  我逐漸愛上去泡吧,癲狂的音樂,迷離的燈光……人在裡面可以無緣無故地哭和笑,可以喝得不醒人世,沒有人會覺得你不正常,不用帶著偽善的面具。

  嶽曉音就是在一次醉酒時候認識的。是得知謝嘉結婚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趴在桌上,淩晨,酒吧要打烊了,是她帶我去了她的住處。在那個市郊的別墅,迷糊中,我和她發生了一切。

  天亮了,酒醒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知道她是一個富商的情婦。我問她為什麼不找個男人過正常的生活,她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大學的時候她也有過,後來還不是因為一個局長的千金,毫無憐惜地棄她而去。她說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愁錢花,不愁酒喝……
  
  她那些語言如針刺向我,看到她那樣子,我就想起了謝嘉。說話的眼神,像謝嘉一樣漂浮……

  以後我就忍不住地多了幾份牽掛,好像贖罪般!

  終於,富商發現她的私情,把她趕走,她也有了我的孩子……

  聽到這的時候,蘇婧已經泣不成聲。

  林默抱著頭,嗚嗚地哭著,喃喃地說:「是我對不住你!」

  蘇婧抹掉落下淚,哽咽著,站起了,丟下一句:「這是孽緣,我們躲也躲不掉,希望你別再讓下個人絕望!」轉身,打了個踉蹌,走了。

  外面的城市,有風路過,灰塵很大,風什麼也沒帶走。

  人就這樣一天天,一秒秒地從天上墜落,成了風中的一粒渺小灰塵,隨風路過,不留痕跡。

  不過是場寂寞的遊戲

  第一次看到駱城城是在酒場上,她很招搖的樣子,染了酒紅色一樣的海藻長髮,吊帶裙子,著實像《粉紅女郎》中的「萬人迷」,口紅塗得像是剛剛吃過人的女妖,宋曉寧想,這樣的女人就是妖精呢。
  駱城城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他也起來了,裝著也去衛生間,方便完了就故意磨蹭著,聽著那邊也有了動淨才沖水,「嘩啦」一下之後,宋曉甯出現在駱城城面前,沒想到,駱城城正在對著鏡子補妝,但是,眼睛明明是哭過了的,很紅,宋曉寧心裡一驚,這樣美麗的女子心事也會苦澀嗎?兩個人對著鏡子笑了笑,宋曉寧掏出自己的名片,有空來上海玩吧。

  宋曉寧是來北京談一筆生意的,來了同學請客,叫上了駱城城,駱城城剛進來時,宋曉寧覺得她和同學一定是曖昧的,因為他們開著有點黃的玩笑,後來才明白了,越是開玩笑的人越沒事,有事的往往是那些沉默的人呢。

  回來的路上同學說,從前的一個朋友,剛離了婚,一個人怪寂寞的,所以有酒場就帶她出來玩,他看不得一個美麗女人被男人甩了。

  他心裡就一驚,怎麼,她結過婚了?也是,現在的女人們別說結過婚,就是有了孩子也是看不出來的,何況她也真是漂亮,席間不停地和這個喝了那個喝,但她知道,她是寂寞的。

  同學又介紹,她老公去了新西蘭,走之前和他辦的離婚手續,你說這人有什麼勁呢?什麼地老天荒,全他媽是狗屁!我可是看見過他們怎麼海誓山盟來著,上大學那陣,他們差點因為同居被開除,到現在卻這樣了,真沒勁。當下,宋曉寧就有了心思——和駱城城交往的心思,他是新「四有」男人,追的女人不少,讓他動了心思的不多,大多時候都把一個人關在家裡打遊戲看碟,歡場上是極少去的,但看到駱城城的第一眼起,他覺得這是個有內容的女人,有內容的女人不多了,很多女人一交往就奔著目的去了,多讓人煩。

  回了上海就給駱城城打了電話,駱小姐來過上海沒有?駱城城說,去倒是去過,只不過來去匆匆,以前都是公司的業務,甚至外灘也沒怎麼轉,更不用說那些三十年代留下的舊建築了,我是頂喜歡那些舊建築的了。

  那你來吧。宋曉寧說,我帶你去轉,反正公司現在不忙,我也應該給自己一個休假了,其實他忙得很,但再忙,有了心儀的女子,那些爛事又叫什麼?多掙幾萬少掙幾萬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拿定了她會來的,因為他是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值得用心去釣的,而她是什麼,一片風中落葉?被人穿過的鞋?不不,這些都不恰當,後來他用一次性的紙巾,他想,駱城城就是那被人用過一次的紙巾,怎麼著也不會那麼白了,但他想,沒結過婚的女人就那麼白嗎?真說不好,至少,駱城城的眼睛裡還有一絲執著,雖然他不知道那執著到底是什麼,說到底,他還是喜歡有些認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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