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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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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大利又問了一句,「這個姑娘長得麼樣?」 這個鄰居說:「一米六左右,挺白,圓臉,寬肩膀,是那種扁扁身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 勝子和蕊子對看了一下:這女子的特徵跟小馬太像了!蕊子又問了一句:「這姑娘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鄰居說:「好像來了三天了。」 「三天?不大對。昨天和前天,小馬一直沒出來。」 王大利毅然決定,甭管這女子是不是小馬,先去看看。王大利、勝子等人去敲開了大非家的門,見屋裡有個披著毛巾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長長的黑髮披下來,遮住了臉。蕊子上前,一把扯下了毛巾被,又掠起了她的長髮。女子全身光著,異常的白嫩飽滿,臉上還化著濃妝,卻不是小馬。王大利問那女子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人。女子扯過毛巾被披上,裹緊了,低了頭,垂著長髮,一聲不吭。又問大非,大非說:「我也不知道她叫麼,光知道她外號叫大泥鰍。」 王大利讓大非給大泥鰍開了鎖具,讓她穿上衣服。又讓大非和大泥鰍上了警車,說再去刑警隊談談情況。勝子和蕊子又打了個「的」,到幾個業務關係家去找小馬,一直轉到天亮了,七點多了,太陽挺高了,也沒找到一點兒線索。蕊子又累又困又緊張,精神有些撐不住了,就雙手摟住勝子,把頭趴在了他的腿上。勝子也沒推她。勝子忽又想起,蕊子說的那個要送她戒指的老廣,就問:「哎,小馬會不會是讓他拐了去了?」蕊子一隻手撫摸著勝子的脊背,說:「當時我就擔心那老傢伙來這一手,讓他來店裡看之前,我把小馬、小牛都支出去了。他來了,根本沒見著。「面的」開到蕊子時裝店門口,蕊子說:「哥,咱去吃點兒東西吧。叫上小牛一塊兒。」勝子一夜基本上沒睡,加上天氣炎熱,有些頭暈腦脹,就說:「不了,我先回去迷糊一會兒。下午,再來幫你找人。」 勝子「打的」到了荷葉巷口,已是八點多了。下車進了巷子,腳下咯咯吧吧幾聲脆響,低頭看,踩碎了幾隻蝸牛,還有不少蚯蚓。這些小生靈,幹麼往路上爬呢。不是找死嗎?他低頭看著路面,儘量不踩它們。回到家,跟胭兒簡單講了講情況,就覺得頭暈噁心。胭兒問他想吃點兒麼,他說麼也不想吃。胭兒說:「不吃點兒東西可不行。天這麼熱,昨天中午晚上你又……」臉一紅,沒說下去,忙到廚房裡燒了半壺開水,給沖了一碗白糖蛋茶,拿另一個碗舀著涼著。勝子喝了蛋茶,臉也沒洗就要去裡屋睡。一看那床上乾乾淨淨的,室內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胭脂花的香氣,就忍著頭暈,去衛生間洗澡。胭兒忙給打著熱水器的火,又去給他找替換衣服。勝子洗著洗著,胃裡一陣子翻騰,蹲下去就哇哇地吐起來。胭兒聽見了,推開門問:「你咋了?」勝子擺擺手:「別進來!髒!」又吐。胭兒忙進去關了淋浴給他捶背。勝子又吐了一陣子,打開水龍頭,洗洗臉,漱漱口,長出了一口氣,說:「可能是中暑了!」胭兒拿個凳子讓勝子坐下,說:「你別動了,我給你洗!」勝子說:「別,別,弄濕了你的衣服。」就讓胭兒出去,又沖身上。胭兒這時卻又進來,幫他洗,然後拿毛巾給他擦去頭上臉上身上的水珠兒,攙他到臥室的床上躺下,找了幾片藥讓吃了,說:「你先別吃東西,吃了還吐。」就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勝子撫摸著她那烏黑光滑的長髮,說:「找個好媳婦就是找了個福呀!」胭兒去把空調給他調好,又俯下身吻了他的胸口一下,說:「你好好睡一覺吧。」 上午十一點多,胭兒拎了幾樣青菜回到荷葉巷小院時,勝子已起來了。胭兒問:「好點麼?」勝子說:「沒事兒了!一般小毛病放不倒我。」又說,「謝夫人了!」胭兒「喲」了一聲,剛要說「兩口子」,就紅了臉,道:「你還客氣起來了!」又問,「早上沒吃飯,餓了吧?想吃點兒麼?」 勝子說:「吃麼都行。」 胭兒手腳麻利地做了一個味精拌黃瓜,一個萵苣炒肉片,又切了一盤榨菜絲,下的清湯雞蛋龍鬚麵。說:「吃點兒清淡的吧。」 勝子又去了蕊子的時裝店,和蕊子頂著炎炎烈日,一直跑到下午四點半,仍沒有線索。打電話問王大利,王大利也說沒有進展。蕊子不顧小牛在一旁,雙手攀住勝子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胸口上,長歎道:「哥,小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呀?」 回到家,頭仍有點兒暈,還有些噁心。他擔心胭兒對他去給蕊子幫忙有感覺,就說話給她聽:「這個女老闆,原是鄰居家的一個孩子,就跟咱媽的幹閨女似的。」 胭兒笑笑,說:「誰家碰上了這種事兒,咱能使上勁兒的,也得管呀!何況,你這人還愛管閒事呢。」 勝子心裡,這才坦然了。沖了個澡,吃了胭兒端上來的冰鎮西瓜,上床剛迷糊了一會兒,王大利來了電話,說:「勝子嗎?你馬上到我這裡來一趟!」 勝子一聽,估計王大利找小馬有了進展,忙一骨碌爬了起來。說:「我馬上就去!」 到了市刑警支隊,王大利一見勝子就說:「小馬這個案子,我從大非嘴裡掏出來一點兒線索。他說他看上的是小牛,又說他這人就喜歡喝酒玩女人,而且玩自覺自願的女人,絕對不幹偷盜、搶劫、強姦的事。我再三追問,他才說他的一個小兄弟跟他一塊兒去過蕊子時裝店,看上了小馬。這個人外號叫小非。我再問小非姓什麼,住在什麼地方,大非對小非還挺哥兒們義氣的,怎麼審也不說。我又審大非玩的那個暗娼大泥鰍,並告訴她這事兒人命關天,要她立功贖罪。不然,你跟犯罪分子通姦,得從重處理。大泥鰍嚇得一個勁兒地哭,還尿了褲子,這才交代,大非曾帶她去過小非家。她說小非曾說過他不敢上店裡去跟小馬『嘎啦』嘎啦:不正當地聯繫。,在馬路上追了幾次。小馬不搭理他,還罵他不要臉。他就發誓非把小馬弄到手不可。大泥鰍還交代,小非主要玩的是她的一個小姐兒們小泥鰍。四個人在小非家住了七八天。大非小非交換著玩這兩個女子。小非這人手很狠,他把大泥鰍、小泥鰍輪流綁鎖到個鐵架子上,給她們上電刑。怕她們叫喚,還用毛巾把嘴給堵起來。」 「小非?」勝子猛地想起胭兒的丈夫申小強,就是這麼折磨胭兒的。莫非……就問,「這個小非姓麼?」 「大非不說,大泥鰍說不知道。只說他高個子,不胖,白淨子兒,長頭髮,長得挺精神。怎麼?你認識他?」 「呃……不認識。」 「哎,別吞吞吐吐。跟小非有過來往?」 「沒有。絕對沒有。」 王大利也不再追問,就說:「大泥鰍說跟大非去過小非家兩次,還說雖不知那是什麼街多少號,但從大非家去能認得路。我想讓你跟我們一塊兒去,先找到小非的家。你去不容易引人注意。怎麼樣?怕不怕?」 勝子眼一瞪:「小馬生死未蔔,我還怕麼!」 「那好吧,出發!」 一名民警從另一間房子裡把大泥鰍帶了出來。勝子看了看她。大泥鰍臉上已洗去了脂粉口紅,頭髮也紮成了一束垂在腦後,上穿一件針織的白汗衫,下穿一條黑色的長褲,涼鞋是平根的。雖仍有風塵的痕跡,卻顯得比較樸素,還有幾分秀氣了。 王大利和另外兩個員警換了便衣,坐上了一輛地方牌子的小麵包車,讓勝子坐在司機右側。大泥鰍坐在後排座位中間。勝子又回家跟胭兒說了聲出去有點兒事。背了個工具袋,跟王大利說化裝成個查水管子的,好做掩護。車子先開到大非家門口,然後按大泥鰍的指點穿街過巷去找小非家。車子一直開出去十幾裡,到了東北郊的市化工倉庫後邊。大泥鰍指指前邊的四座宿舍樓,說:「從南邊數第二座樓,最東頭那個單元的一樓東門。」 王大利讓司機把車停到樓群外的一棵合歡樹下,和勝子朝院裡走去。他看了一下地形,領著勝子先去了最南邊的那個樓的東單元,上了二樓,從窗口看一樓小非的家。窗戶上掛著白底子藍色樹葉圖案的窗簾,小院子裡長滿了高高的蒿草和胭脂草。一棵葡萄的藤蔓爬滿了小屋頂,因無人採摘,一嘟嚕一嘟嚕的葡萄全都爛了。 兩人蹲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見沒別的動靜,又擔心被居民們發現,就下了樓。勝子說:「大利,我過去看看。」王大利點點頭:「一定裝作若無其事,不要打草驚蛇。」 勝子背著工具袋,拎了把管鉗,去了小非家那個單元,看了看,防盜門關著,側耳聽聽,室內也沒聲音。又上二樓看了看地形,就出來了。 出了院子,勝子把王大利叫到一旁,低聲道:「我剛談的那個對象胭兒,她丈夫就住這家。」 「嗯?」王大利急切地問,「你來過這兒?」 「沒有。胭兒的離婚起訴書上寫的申小強的住址,就是這兒!我見過那小子一次。」 「你沒記錯?」 「絕對沒有!」 「走,回去問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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