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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客氣話,手下的動作卻都極利索。

  不一會兒,蛋糕就被瓜分一空。

  熊天愛刻意多瞄了一眼葉蕾,她絲毫沒有表現出嫉妒或是不悅,她甚至開心地和大夥一起分吃著蛋糕。熊天愛反而有些糊塗,難道這個女孩已經知難而退了?可她在大門口表現出的強烈敵意……又說明著什麼?

  「嫂子,你放心,要是你以後常買橘屋的蛋糕賄賂我,我肯定幫你多『照顧』陸醫生,絕不讓任何一個女病人染指他。」下保證的是陸抱朴的助理柴冬,一個才從醫學院畢業的年輕小夥子。

  「柴冬,這麼大的蛋糕還塞不住你的嘴啊,要不要我幫你吃?」陸抱樸玩笑似的威脅著。

  「這哪夠啊?結婚這麼大的事兒,陸醫生你得請客。大夥說是不是……」

  眾人再次起哄。

  陸抱朴很快討饒:「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請客。」

  一比一

  吃了飯,眾人又決定轉戰KTV。

  才走出飯店,走在人群後面的熊天愛就被葉蕾叫住。她仿佛會那變臉的絕活,瞬間又將一臉的冰冷甩向情敵。

  「你別得意,我不會放棄的,學長喜歡的根本不是你。」熊天愛不理會心底些微的刺痛,維持著臉上的淡笑。她攬住葉蕾,輕聲安慰:「我們已經結婚了,乖,別鬧小孩子脾氣了。」

  葉蕾甩開她,驕傲地瞪了熊天愛一眼,宣告:「結婚又算什麼,太多人才登記就離婚了,你們長久不了。」

  熊天愛心底的怒氣翻滾著攀升,臉色也漸漸變冷。忽地,她唇邊又綻開淺笑,「我確實不知道我和陸抱朴是否能夠長久,但我知道,他只當你是學妹,就算我們離婚,你也毫無可能。」

  熊天愛不再理會葉蕾,加快了腳步追上前面的陸抱樸,甚至刻意拉起他的手。回身再看葉蕾,她也追了上來,怒色卻已收斂,換上輕鬆。

  陸抱樸刻意叫了柴冬和另一名同事,與他和熊天愛共乘一輛計程車。葉蕾只得和其他同事一起去搭另外一輛。

  車上閒聊。

  柴冬再次要熊天愛放心,女病人的篩選過濾就由他負責了。熊天愛意有所指地調侃:「那女同事該由誰負責呢?」

  「你不知道嗎?診所裡有禁止員工談戀愛的規定。」柴冬隨即肆無忌憚地嘲笑她的多慮。熊天愛卻不在乎他的嘲笑,因為她終於明白了葉蕾的變臉術所為何來。

  忽然想起葉蕾頸上的鏈子很特別。

  下一站,KTV。

  好吧,她或許該打破敵對的狀態,好好贊一贊葉蕾!

  包房由電腦控制,十分不人性化。早進來五分鐘,也只能乾等著,到了正點,電腦才允許客人點歌。

  熊天愛今天卻十分慶倖電腦的冷酷。她得到十分鐘可以稱讚葉蕾項鍊的獨特,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被她們的話題吸引,包括她的丈夫陸抱朴。

  「這鏈子上的鑽石耳釘真漂亮,就這麼丟了一個太可惜了。」熊天愛佯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不過這樣穿在鏈子上,搭配起來又有不同的感覺了。」

  「至少獨一無二嘛。」葉蕾似乎被贊得很高興,至少看上去如此。

  「其實……這款耳釘,我好像也有一對,不過現在也只剩一個了。不如這樣,我哪天拿給你,把它們湊成一對吧,戴在耳上它們會顯得更出色。」

  「這樣不好吧,讓你破費怎麼好?」葉蕾僵硬地笑,內心的不爽卻不好發作。

  「其實也談不上破費,說實話這耳釘也是我撿的……」熊天愛故意停頓,葉蕾臉色微變,她似乎聽懂了熊天愛的暗示。熊天愛卻話鋒一轉:「呵呵……是我從朋友那兒撿的便宜,我只能算是借花獻佛。」

  「那我就不客氣了。」葉蕾虛偽地道謝。

  此時,電腦開始按照順序播放眾人點播的歌曲。第一首歌:《坐立不安》。

  真是完美的ending。

  KTV唱罷已是淩晨。

  回程,坐在計程車上,不知是應酬得太過疲憊還是各懷心思,陸抱朴和熊天愛竟都一路無語。

  數著臺階爬上頂樓。

  進了家門,兩人依舊如默劇中的木偶,在客廳、衛生間、廚房中茫然地遊蕩,臥室仿佛禁忌一般,無人問津。

  只是……

  陸抱朴越發頻繁地追逐熊天愛的眼神,終究透露了他的渴望。熾烈地關注,縱使背對著陸抱朴,熊天愛的雙頰也漸漸被燙紅。不想被他窺見自己的無措,熊天愛走進廚房,莫名其妙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又捧在手裡不知該不該喝下。

  現在的自己真的需要清醒嗎?熊天愛矛盾著,心底有些想要打破僵持的期待,又有些害怕。

  害怕?

  心底升起的兩個字令熊天愛不由得一愣。

  怕什麼呢?

  難道自己仍然抗拒將最私密的部分與這個男人分享嗎?

  不!

  熊天愛明白自己可不是什麼貞節烈女,她甚至不願意否認與陸抱樸之間強烈的性吸引。只是……此時此刻,她的直覺告訴她,或許他們這對才上崗的閃婚夫妻,不該這麼急著將身體彼此靠近。

  比如熊天愛有些討厭今晚的戰事。

  是的,戰事!

  雖然熊天愛不願意承認自己面對葉蕾,是以一種戰鬥的姿態,但她今晚下意識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然而這樣的自己,卻是熊天愛一直想要逃避的。即便深愛著狄睿時,她也從未和他身邊任何的女人有過正面衝突。她總認為再好的男人也不值得女人們怒目相視。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可現在的自己,怎麼這般墮落了?

  熊天愛從來都討厭有心機的女人不是嗎?她每次都想將殘酷的自己封入酒心巧克力,不是嗎?

  怎麼還會越來越小氣了?

  苦澀在唇齒間流動著。不加糖不加奶,黑咖啡才最適合當下的熊天愛。

  拉開抽屜,又取出清掃和室時發現的鑽石耳釘。她替它找回了主人,然而它的主人真的樂見它的回歸嗎?會憎恨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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