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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玩骰子,玩一六開。」

  付應明求之不得,其實他對身邊這個漂亮的單身女子已經注意很久了。

  「可以啊,不過我不會玩一六開,你可得教我。」在酒吧,誰都渴望豔遇,或者製造豔遇。

  最開始時,付應明喝自己的CHIVAS,彥西喝自己的百加德冰銳,很快,彥西的兩瓶冰銳就喝完了,彥西想點酒,付應明已經把他的CHIVAS倒進了彥西杯裡,順理成章地,彥西改喝芝華士。

  付應明是一個搞裝修的小包工頭,他人生的最大理想就是可以天天喝芝華士,泡酒吧,看美女,他只有24歲,只有過一段感情,他很少找一夜情,但遇到漂亮的女孩子,就無法控制自己,總會借著酒勁,把對方灌醉,然後開房。

  付應明最開始並不知道彥西就是這個城市的派對公主,都市雜誌的專欄作家,行銷公司的策劃總監,他只是覺得身旁的這個女孩很飄逸。

  於是,他悄悄地出起了老千,可是彥西卻糊裡糊塗地不知道,只是覺得奇怪,自己擅長的遊戲為什麼不斷地輸。

  到最後,彥西已經完全醉了,淩晨一點了,兩人整整幹掉兩瓶芝華士,彥西至少喝了有半瓶多,不醉才怪。

  彥西覺得頭暈,輕輕地靠在了付應明的肩上,付應明的手心冒汗,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興奮,他拉著彥西的手,非常暖昧地在彥西的手心勾了一下。

  彥西醉了,不清楚那是要求一夜情的意思,只是傻傻而嫵媚地笑著:「你摳我手心幹啥?」嬌憨的問話,讓周圍的人都過來看著他。

  付應明一下子覺得有些尷尬,於是,便開始拉著彥西的手問彥西是做什麼職業的,彥西做了個敲鍵盤的動作,付應明最開始以為她是彈鋼琴的,因為她的氣質實在是好。但彥西卻搖了搖頭,看那樣子不可能是打字員,而且她這張俏臉好生面熟。付應明猜了半天,才發覺,這個女孩就是經常在公眾面前出現的美女加才女彥西。

  只是酒吧的燈光太暗,這女子又一貫低調,專選最裡的角落裡靜靜地坐著,所以很多人都沒她認出來。

  他見彥西醉了,便把酒存好,填存酒卡的時候,給彥西看了他的名字,憨憨地說:

  「嘿嘿,我叫付應明,名字有些土氣,搞裝修的,跟我的人一樣。」

  「我叫彥西,容顏的最一頁都已去掉,如日落之西,也就是無悲無喜的容顏。」

  「是筆名嗎,真有意思,既快樂又不快樂,有個性,我喜歡。」

  付應明一邊說著牽著彥西的手往外走去,彥西沒有拒絕,只是暈暈地靠著付應明的肩。

  付應明的肩感受著彥西的體香與溫度,認為這個新銳的美麗女子是不介意一夜情的,所以他在扶著顏西上車後,沒有送她回家,徑直開往了附近的連鎖酒店。

  但是,這分明是個聰慧的女孩,並不十分濫情的女子,她很單純,簡單但是不純潔的女子。

  他最後送了她回家。

  什麼也沒做,除了撫摸,親吻。

  在樓下時,彥西靠著付應明的肩上,咬著付應明的耳朵,把自己的電話給了他,付應明如獲至寶,沒有像往常一樣將號碼存在手機裡,他用一張紙片,記下,揣在了懷裡,如同揣了一張空白支票。

  忘記一個人也許需要數年甚至一世的時光,而愛上人一個人只是一霎的事情,特別是男人。

  付應明是在趴在彥西的身上時愛上她的,看著她精緻的面孔,迷離的眼神,是的,就是那種迷離而傷人的眼神,不能確定看哪個地方的眼神讓他愛上的,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

  他想擁有這個女人一輩子,三輩子,哪怕將會千辛萬苦,他也要去爭取。

  付應明確定,他在做一件瘋狂的極有可能無法完成的事情。

  但是,他已經愛上了她,沒有辦法。

  彥西住的是一百多平米的二居室公寓,很空,很難受,但是又覺得跟父母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依然一個人守著這空空的房子。

  回到家,她仍然頭暈,於是,她把腳一蹬,直接進了衛生間,把水聲開到最大,然後放聲哭泣。

  撕夜不是醉話,她真的想撕掉這夜晚,所謂酒醉心明白,其實,她是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的。夜晚讓她恐慌,讓她害怕。

  不知哭了多久,彥西終於如揉碎了骨頭般,靠在了牆上,然後等待睡意襲來。

  更多的時候,她與不同的男人,住在不同的酒店。

  遊戲,真或假的遊戲。

  無情無傷,這是個濫情的年代。

  她不想動情,所以在夜晚掩飾自己的心靈,等她躺在床上時,已經快天亮了,但這有什麼關係,她是彥西,是一個可以自己做主的女人。

  時間,自然比其他女人容易安排。

  彥西是被電話吵醒的,她今天約了人,徐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實際是個老江湖的傳媒行銷公司董事長兼電視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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