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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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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說的也是,其實這些東西在我心裡悶的也太久了,都變味兒了,我也想告訴你的。先說怎麼跟汪市長混上的?說來話就可長了。做副縣長的時候,因為推廣蜀江縣的地產需要,還有規劃報建等等,我需要不斷地往市委市政府跑,當然,還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會議。就那樣子認識了汪市長。你應該是知道的,汪市長雖然已經升為了市長,但權力範圍內的幾個部門都是沒什麼油水的部門,也沒什麼大的實權,所以雖然貴為市長也經常在人後被黎市長東書記之類的踩上那麼一腳。但正因為黎市長東書記他們有實權,巴結的人太多,我根本沒有機會,而我又想調到錦都,跟你在一起,當然,還有我自己的前途。「 蒲文講到這裡,就不願再講,彥西也不願多問了,這些東西都是上得檯面的東西,錦都市但凡與市委市政府打交道的人,誰不知道汪市長,黎市長,東書記之間的所謂公開的內幕?她想知道的,是蒲文在從蜀江縣副縣長調到錦都市宣傳部任部長之間背地裡吃了多少苦,打通了多少關節,因為那段時間是她答應做蒲文情人以來蒲文對她最狠的一段時間,根本不敢回憶。 她默默地握著蒲文的手,什麼也不說,她知道,有那麼一天,蒲文會告訴她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也許是他們一起完蛋的那一天,也許是她修成正果的那一天,反正是兩個極端。 既然沒辦法說下去,兩人便相約著去逛街,施行方就住在他們隔壁,其他部門都是自由活動,施行方要貼著蒲文,真正到了街上,彥西才明白蒲文叫上施行方一起到法國的真正意義。 不管在什麼商店,只要彥西看上一眼,表示出了極大興趣的東西,施行方總是搶先買單,蒲文看上的東西更不例外。如此幾番,彥西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這些東西,可件件都不便宜,雖然價格比國內省了不少,可真要施行方一個人買單,還真有些為難。 連著買幾件,彥西就不好意思了,這分明是受賄行賄了,看著蒲文安之泰然的表情,她便想,此時的蒲文,哪是最初認識的才華橫溢,風流多情的翩翩美男,分明是個貪官嘛。 蒲文沒有察覺,見彥西不再自己選擇,便幫著給彥西選。回到酒店,彥西清理一堆的購物袋。夏奈爾衣服,蘭蔻、CD的全套化妝品,LV、DIOR的最新款包包,前後花了施行方至少二十萬人民幣。 而施行方爭著給他們買單的表情似乎正愁著錢沒地兒花一樣,這錢一花出去,心裡邊兒就爽氣了。 彥西看著施行方的表情就覺著噁心,因為他的樣子好似在暗示彥西: 「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沒有錢的,只是在用自己的權勢花我的錢,你靠這個男人花我的錢還不如直接用我的錢來得爽氣。「 後來的幾天都不同意蒲文讓施行方跟著,蒲文看著房間裡堆滿的衣服和化妝品,想想購物也差不多了,便答應了彥西將最後的幾天活動安排為四處遊覽。 塞納河畔,艾菲爾鐵塔下,盧浮宮內,甚至路邊的一花一木,這些並無多少新意的風景,都成了彥西心中的最美,與蒲文相處了大半年了,第一次,兩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手牽手著手行走在大街上。兩個人是那樣的相配,如偶像劇裡的男女主角,這是彥西的致命傷,她總是被這種錯覺迷惑,將感情與生活混為一談。彥西愛去一些安靜的小街,跟當地人講她有限的法語,輕輕地說上一句:「beju」(你好,托編輯查一下,我忘了單詞,間是奔覺)「,平凡的人有平凡的愛情,在平凡的街區,商店,她能找到最好的快樂。 巴黎之行結束的比想像中要快,現實總是無情,彥西依然是先走,不管他們再般配,回到錦都地面兒上,依然只能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到了北京,彥西沒有立刻離開機場,也沒去咖啡屋之類的地方,她靜靜地坐在候機廳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她希望能多看一眼她的蒲文,這個最愛的男人與施行方是如何走出機場的,她害怕施行方給蒲文說出與她的一夜情。 在忍受了長途旅行的疲憊,看著機場擁擠的人群整整三小時後,彥西看見了蒲文一行說笑著走出機場。 同時,還看到了一個約34、5歲左右的優雅少婦牽著一個可愛的男孩,迎向蒲文,緊緊相擁。男孩大概在8歲左右,距離有些遠的原因,看不太清楚樣子,但是走路的姿勢與蒲文非常相像。看樣子,少婦既是蒲文的髮妻,記得聽蒲文說過他的老婆滿臉橫肉,一臉凶相之類的話,但現在看來,蒲文是在撒謊,而且兩人如此親密,哪象感情破裂,形同陌路,之所以不分開是因為兒子和政治上的原因? 彥西瞬然明白,自己不過是個小丑,任由蒲文捉弄的小丑。在北京王府井隨意找了個酒店住下,她不急著轉機,繼續在後海,在北京的MIX CLUB,用酒精放縱自己。恨沒有,愛沒有,只有自己身上還未消失的傷痕。沒想到聰明一世的彥西,在男人堆裡打滾的彥西居然混到了如此地步,象一個傻瓜一樣被蒲文騙著。 彥西就那樣子醉著,哭著,沉迷著,若不是公司幾個老總不停地打電話催她回去交方案,她多半會醉死在北京。 回到錦都,彥西打算離開蒲文,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搬回了雲影路的房子。她以為,回到自己的家,自己用血汗錢換來的房子裡,就會離開蒲文,離開那個是非之圈,但一切,她想的過於簡單了,結束並不是那般容易。 回到公司,一大堆文件等著也來處理,看著滿桌的檔,待做的方案,彥西又有些暈,拿出那個工作筆記,她決定,隨身帶著,雖然工作離不開電腦和鍵盤,可是用筆在紙上記錄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看著那些檔,想著身邊的那些男人,彥西忍不住悲從中來,提筆開始記起了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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