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贏(105)_付遙_學達書庫

一〇五

　　呂傳國在紀律檢察部門，很容易就可以從自己的出國記錄中查到真相，劉豐知道否認毫無意義，乾脆承認：「啊，是去了一趟。」

　　方威呂傳國的口氣之中知道他已經佔據上風，他輕鬆問道：「溫哥華景色很好，而且連續幾年都被評為世界最適宜居住的城市，聽說有所俾詩大學，是北美景色最好的大學，一定去旅遊過了吧？」

　　劉豐已經是大汗淋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應和著說：「是啊，是啊。」

　　「出國回來好好休息，別太累了，保重身體，再見。」呂傳國啪地掛上電話，轉身向方威說：「這幫兔崽子，老是拿黨委會掩蓋自己的屁事，共產黨的名聲就是被這幫人搞壞的。你也早點走吧，你的朋友昨天晚上在外面鬧得很凶啊。」

　　週三，上午十點五十分

　　方威從打開的大門中走出，自己昨天晚上進來到現在只有一夜時間，卻覺得十分漫長。他穿過路面來到周銳車前，車窗沒有完全合上，拍拍窗戶，看見周銳正在從座位上爬起來。他打開車門，揉著被窗外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的眼睛，看清楚方威高興地拍著周銳的肩膀：「你終於出來了，我等了你一夜。」

　　方威昨天還憂心忡忡，今天卻心情極佳，十分高興地說道：「大功告成。走，回公司，在路上聊。」

　　周銳急於打聽方威昨天晚上的經歷，啟動汽車後著急地問：「怎麼樣？」

　　方威對自己今天在專案組的表現非常滿意，覺得這件事就這麼告訴周銳太普通，賣著關子說：「不能就這樣告訴你，找個咖啡館裡說吧。你肯定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聽說你昨晚也折騰的夠嗆，是嗎？」

　　周銳腳踩油門，向左打方向盤，車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向市中心駛去，然後才回答方威的問題：「你這傢伙進去之後，我感覺不對，拼命打你手機，你也不接，那個看門人也不讓我進去。我只好打110報警了。」

　　方威沒想到周銳在外面折騰的這麼厲害，睜大眼睛問周銳：「你把員警叫來了？」

　　周銳看著前方的路，點點回答：「是啊。員警來了，跟看門人說了幾句，就告訴我他們管不了，但是讓我別擔心，保你沒事。這是什麼地方啊？來頭這麼大？員警都管不了。而且我今天早上看見門口來了好多警車簇擁著幾輛車開進大門，肯定是有大人物。看中儀仗，至少也是部級幹部吧。」

　　方威拍了一下周銳的肩膀：「不是部級，是國家級。」

　　方威從錢包裡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張卡片，在周銳眼前晃了一下說：「你看看。」

　　周銳掃了一眼，突然減速將車子停在一個最近的停車帶，難以置信地說：「是總理？！。這是他親手寫的嗎？」

　　周銳伸手去拿卡片，方威卻用胳膊將周銳的手擋開說道：「你把手擦乾淨。當然是他親手寫的，而且親手和我交換的，我估計這是總理唯一的一張名片，珍貴啊，以後可以進歷史博物館。」

　　方威看著周銳象徵性地擦了手，才將卡片遞給周銳，周銳欣賞著字跡說：「上面還有家庭電話呢，能打通嗎？」

　　方威從側面仔細看著，開玩笑地用疑惑口氣說：「既然留了家庭電話，但是為什麼沒有留手機號碼呢？

　　周銳笑著看方威：「總理有手機嗎？」

　　方威裝作恍然大悟：「是啊，總理怎麼能用手機呢？」

　　方威從周銳手中拿回卡片，用手擦拭一下，又一次認真地塞回錢包，才面向周銳說道：「你說得有道理，總理沒有手機。」

　　在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進入市區直奔嘉裡中心，周銳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跟著方威跑進咖啡廳，兩個人都一夜沒有睡好，都希望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可以讓他們刺激精神。咖啡下肚以後，方威感到熱氣從身體深處向上升起，看著周銳說道：「呂傳國就是泡泡龍。」

　　周銳對呂傳國有些印象：「是不是參加第一次招標的那位坐在最後的銀監會的客戶？」

　　方威點點頭開始敘述進入金燕賓館的經過，全部說完之後補充一句；「我告訴你，是因為你陪我去了金燕賓館，瞞也瞞不住，但是你千萬不要再講給另外任何一個人了。這個案子牽連很大，應該是今年最大的一起財經案件，總理都親自過問了，我親口答應總理不洩漏出去。你一定要答應。」

　　周銳點頭答應：「我保證。」

　　周銳立即想起駱伽，如果這個案子這麼嚴重，駱伽會不會牽連進去呢？很有可能。自己就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駱伽被拖入這可怕的結局中嗎？想到駱伽的參與此事的後果，周銳心如刀絞。方威喝完咖啡，看見周銳還在鎖著眉頭苦思冥想，不知他的心思，結帳之後，要拉他離開咖啡廳乘電梯去辦公室。周銳搖搖頭說道：「我再喝一杯，你先去吧。」

　　嘉裡中心底層這家叫做今生今世的咖啡屋是周銳最喜歡的休息的地方，他經常一個人坐在這裡聽著淡淡的音樂，翻著老闆娘從臺灣帶來的八卦雜誌，可是今天他卻心急如焚。周銳終於拿出手機撥通駱伽的號碼。

　　周銳聽到駱伽的聲音立即說道：「伽伽，我是周銳。」

　　「我聽得出來，還用你報名字。」駱伽帶著笑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一下抓住了周銳的心。

　　周銳知道電話講不清楚：「今天晚上我要見你。」

　　駱伽笑著說：「我們林總也要見你呢？但是今天不行，明天晚上吧。這幾天月亮很好，我們去酒吧坐坐。」

　　周銳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加重自己的聲調說：「就你一個人，誰也不要帶，有要緊的事情。」

　　駱伽的聲音充滿了遊戲的味道，然後呵呵笑著說：「好吧，那我就一個人來吧，你語氣別這麼嚴肅啊，我知道你在公司裡不好受。」

　　方威心情極佳出了電梯，進門就笑著和秘書打招呼，秘書知道方威簽署PIP的事情，狐疑地看著他，覺得他無論如何也沒有道理這麼高興。方威拐進辦公室，正好和李朝東打了個照面，李朝東嘿嘿笑著問方威：「你那個訂單怎麼樣了？已經是週三了，還來得及嗎？」

　　方威呵呵笑著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敢和我打賭嗎？一千塊。」

　　李朝東瞪著眼睛大聲說：「怎麼不敢，我押你贏不了。」

　　方威拉著李朝東繼續向辦公室裡走，大聲向辦公室的眾人說道：「我和這傢伙打賭一萬塊，我堵經信訂單贏，他賭經信銀行輸。咱們得立個字據，不能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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