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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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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失聲叫道。 「安妮總經理!」恰巧有人在外面敲門。 兩人旋即分開,安妮吐吐舌頭飛快地坐到老闆椅上,我跑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公雞。 他邊進來邊詫異道:「剛才好像聽到你慘叫?」 「沒有!」我和安妮異口同聲說。 他抓抓頭:「難道是幻覺?怪事……」 安妮徐徐轉移話題道:「這回離任審計但願不會出現上次的火暴場面。」 「嘿!別提那檔子事了,我是夾縫裡的老鼠兩頭受氣,二位馬上到行政部上班,大家以後朝夕相處,今天得把上次的不愉快解釋清楚,」他坐下來說,「溫曉璐的為人你們可能多少有些瞭解,很怪僻,不通情理,既然約翰發火要求審計,你好歹配合一下,就算有問題也能推到死人身上,何必頂著鬧得很僵?搞到後來當場難堪下不了臺,其實帳本捧到那邊只審了一天時間就叫我們收手做其他項目,所謂全面審計無疾而終。」 安妮支著下額認真地說:「既然不存在真正的審計,王經理的離任報告是怎麼出來的?」 公雞聳聳肩:「不知道,昨天上午李斯特把錢經理叫到辦公室,拿著報告說了五個字『叫他們簽字』,錢經理不敢多問,如實傳達後我們一個個乖巧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報告上反映的問題是否屬實呢,有沒有人核查過?」 「核查?何必自討苦吃,難道我對李斯特說你提供的報告不準確,我拒絕簽字?坦率講報告內容我一字未看,因為看了也沒用。」 安妮用鉛筆點點他道:「別忘了上面簽有你的名字,將來追究責任要拿你是問。」 公雞滿不在乎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如果不肯簽也許幾小時後就失去工作,原則和職位對立時我選擇現實。」 「非常理解你的想法,」安妮說,「不過換作我至少會請李斯特給出一個解釋。」 「整個集團除了很少的幾個人外誰能和他有超過三句以上的交談?」他反問道,「李斯特來總部近兩年了,至今為止他只對我說過一個字,有一天早上遇到時我恭恭敬敬說『早上好,李斯特先生』,他面無表情地『嗯』,就這樣,完了。」 安妮不禁笑起來:「說得很對,他確實少有言語,所以每句話都有分量,不像約翰總是發脾氣反而沒有效果。」 東扯西拉閒聊了一會兒,公雞順便說約翰要求明早得把審計報告送到他辦公桌上,晚上要辛苦我們配合他瞭解些情況以便完善材料,安妮爽快地答應了。 公雞離開後我說:「好像所有人都對李斯特有些畏懼,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他為什麼這麼神秘低調?」 安妮深深地瞅了我一眼:「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怦怦,我的心劇烈跳動幾下:「沒有啊,我是新員工,當然想掌握盡可能多的情況。」 「請記住一點,不可以私下打聽李斯特、約翰和韋爾的個人情況,與我這個半老外不同,他們是正宗老外,討厭別人在背後議論自己,OK?」 迎著她似坦率似意味深長的目光,分不清話中暗藏幾分深意,我只能心虛地點點頭。 嘴上說走一下形式,真正檢查起來公雞有板有眼毫不含糊,進行到夜裡近十二點鐘時安妮哈欠連天,歉意說在西北幾天太勞累,對不起先走一步。她走後沒多久方姐也坐不住了,替我和公雞叫了兩份外賣,然後溜到值班室睡覺。我知道公雞有酒癮,平時在家一天兩頓酒,特意到附近超市買瓶白酒倒在茶杯裡一人一半對飲。 話題照例從女人談起,幾杯酒下肚開始談總部裡哪個風流哪個輕浮哪個有背景,說著說著扯到溫曉璐身上。 「既然這麼多人不喜歡她,為何能在財務部坐得四平八穩?」 他用筷子在空中點了幾下:「原因很簡單,所謂冷不是一網打盡,而是對下不對上,你沒見她在韋爾面前笑得多甜,同時也是集團裡少數能自由出入李斯特辦公室的人,可轉身面對我們又變得冷若冰霜,仿佛烈女貞娃一樣神聖不可侵犯,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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