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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別賣關子了,今天臭話香話全由你說。

  就是……把老婆請回來。

  我撲哧一笑,打他一拳:能請回來還要你說。

  他嚴肅地問:請不回?

  我說至少現在請不回。

  那就趕緊離婚再娶。

  我說我還不死心啊。

  他說,那總不能老這樣閑著呀。這樣好了,乾脆去……

  說吧,我洗耳恭聽。

  他貼著我的臉皮,在我耳朵邊輕聲說道:找個聽話一點的……情人。

  我簡直有些不認識劉文進了,我將他審視了好一會兒,終於笑著說,你別給我出餿主意了,去吧去吧睡覺去吧,喝幾口馬尿就控制不住了,淨在這兒胡說八道。

  他說,說正經的,這怎麼叫餿主意呢?你想一想,兩個單身,對自己對社會都是危險的,而兩個單身結合成一對情人,這兩個危險就轉化為一個安全了,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這個狗雜種居然還講出了一番道理。

  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我說,你講講誰是聽話的誰是不聽話的?大家臉上又沒寫字。

  這個還用我教嗎?他說你身邊還不多的是!

  我狠狠地打他一拳:你小子簡直是瘋了。

  他沒有還手,卻用手指指著我說哦,我明白了,你是因為熟人不好意思下手對不對?接著他擺出一副行家裡手的姿態說,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你可以到網上去找,你還不知道吧,如今網上就有這種「包月情人」,約定好了就可見面,看中了就可以領回家來。

  你怎麼知道?是不是親自實踐過?

  我哪兒有啊,他說,就算我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有那賊膽也沒那賊機會呀!可你不同,你現在有的是自由,就差那份賊膽了。試試吧,別把自己給憋苦嘍。

  我說幸好你老婆沒給你機會,否則,你小子不知會墮落成什麼樣子。

   話雖那樣說,但是劉文進走後,我還是出現了躁動不安的情緒。這一夜,我格外地想念我的老婆王小春。我拿出了唯一沒被田蘭花毀掉的那張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照,凝視著老婆端莊秀氣的臉龐,慢慢地,過去與老婆在一起時打情罵俏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的頭腦裡展現出來,令我如醉如癡,死去活來。

   我情不自禁地撥通了老婆家裡的電話,我好想聽聽老婆的聲音。可是電話老是占線,怎麼打也打不進去。無奈,我只好直接打老婆的手機。然而,手機響了老半天也沒人接聽。當我心灰意冷地倒在沙發上癡癡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出神的時候,老婆的手機竟意外地打過來了。

  喂!小春嗎?我懷著激動的心情按下接聽鍵,急切地問。

  爸爸,是我,我是秦根!

  猶如頭頂突然澆下一盆涼水,我有些失望,我說兒子,你媽呢?

  兒子說,媽在上網,她被網網住了出不來。你有事嗎?

  我說沒事,就是想你。

  兒子從牙縫裡擠出一聲笑:是嗎?恐怕是想媽媽吧?

  我說她不想我,我幹嗎想她?

  他用嘲弄的口氣說你別嘴硬了,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見不得你們大人說謊!

  我說兒子,你可別當叛徒!

  兒子說你別急嘛,我一直都在做她的工作,而且正同趙雅一起幫你想更好的辦法。

  我笑了:那還差不多。

  與兒子談完話,我突然感到房子裡十分的冷清,一點生氣也沒有。後來看到我們家那只貓在窗外爬來爬去,我就打開窗子,把它喚進來。

  自從老婆離家出走之後,我一個人就懶得喂貓了,我們這只貓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流浪者。當初它出去的時候,毛色光滑,活潑乖巧,而如今卻渾身的毛亂糟糟、髒兮兮的,看上去像個大刺蝟;肚裡似乎有了身孕,行動也沒那麼靈活了,顯得有些笨頭笨腦。不過,見到我的時候,它似乎特別快活,仿佛見到了久別的親人,望著我咪咪叫著,用身子親熱地蹭我的腿。我連忙打開煤氣灶,給它煮食,將它喂飽。然後又用熱水、香波給它洗澡,用浴巾包著,將它摟在懷裡。

  貓像嬰兒似的躺在我懷裡,眯著眼,一副無限幸福安閒的樣子,使我不忍心將它拋棄,於是,就抱著它一起去上網。

  我把電腦打開。貓像看到稀奇似的,兩眼盯住變幻莫測的螢幕,興奮不已,不時伸出爪子想表現表現。於是,我索性捉住它的兩腿,開始按動鍵盤。

  我們用「貓老闆」這個名字注了冊,然後進入我們認為比較有趣的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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